疆西凉已经在夹碗里第三粒米了。
萧天澜叹了口气,把一口酱牛肉夹到疆西凉碗里。
疆西凉抬起头,视线从眼前的牛肉到萧天澜眼里。
看到顾逍白的那一刻才知道,原来萧天澜在得知自己母亲的事情后就让他来了楼兰,与他们分两路出发,帮她寻找母亲。
此时的疆西凉强忍住了眼睛里打转的泪水。
谢谢你。
原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疆西凉又看向顾逍白向他点了点头。
顾逍白回以一礼。
“好在这段时间不算白来,后日楼兰王亲临校场,我会为你们争取机会面见。”
顾逍白凭借自己的学识也的确在楼兰一众举士中脱颖,这是还在东齐时萧天澜顾逍白二人商量的对策。
虽然冒险,但也是眼下最快准狠的方法。
“只是为难你了,明明只是我一人的事,却让你冒险跑前跑后的,很对不住。”
疆西凉向顾逍白抱拳致以歉意。
“嫂子,这不为难,且不说天澜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本来找楼兰王是就为了塞洛江的事,再加上母亲的事情,如此,这一趟我必须来。”
顾逍白是个比萧天澜还正经的人,这些人里,如果说谁最难看上一个人绝不是萧天澜而是顾逍白。
淡漠疏离的性格,但有一颗赤忱的心。
———
来到校场时,士者两排而立,让出中间的甬道。
一袭鸦青色云山纹长袍的男子身后跟着四五个人自甬道沙粒信步前行,快走到疆西凉身旁他抬眼看了一眼。
疆西凉有感知的抬眸,对上他的眼睛,又是那种熟悉感,又是那个面具。
又是那个在尚书府跟了她一路的人。
那人只一眼又正色,那一眼快的根本看不出来在看她。
但疆西凉感觉就是看了。
压下那种熟悉感,疆西凉和萧天澜在一侧向准备进去的顾逍白点头。
身旁还有很多亲朋好友送考生。
萧天澜和疆西凉对他有信心。
顾逍白朝他们勾起嘴角。
少年。
少年自然争气,萧天澜和疆西凉被宣入大殿时楼兰王城已是黄昏时分。
“听顾逍白说,你们是他的朋友?”
上座者手肘抵在座上,侧头抬眼。
“禀楼兰王,正是,想必我们此番前来的意图,顾兄已同您略言一二。”
疆西凉上前一步拂礼。
面具下的男人,眉毛直跳,自己像是半个世纪未见她。
这回她来了。
身边站着的是萧天澜。
“嗯。”
好半响,那男人才憋出一个字。
“我与我夫的意思是,楼兰乃西北燕云,东北西凉草原,南东齐三地要塞,楼兰十年大旱庄稼欠收,虽有楼兰王治理,亦有粮灾频发,如若楼兰王固步自封定会落后于其它六州,不知楼兰王可否信任我们,开塞洛江航道,定能破局。”
疆西凉抱拳。
“姑娘所言极是,但孤不愿。”
疆西凉一愣,“我们见过?”
也不知怎么,疆西凉问出这句,而不是为何,脱口才觉有些失礼。
“没…见过。”楼兰王唇瓣微张。
只有他自己知晓,忍耐已快到了极限。
“你们先回,容孤想想。”
楼兰王下了逐客令。
疆西凉和萧天澜也不好多耽搁,其中利弊楼兰王并非不知,而是不愿,那么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二人的目标便是找出这个缘由。
此时的楼兰王殿只剩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