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西凉醒来时已经是清晨,昨晚盯着盯着就睡着了,还好身上有萧天澜给她裹上的被褥,不至于被凉风吹醒。
偏过头看了看萧天澜的位置,宽大的斗篷盖的严实,应是还没醒,疆西凉也没多看,向船头走去。
天光乍泄,骄阳初升,卯时刚过,晨时刚来,船只过了大石区,岸边已是郁郁葱葱的树,不时有野鸭在岸边浅水区嘎嘎,河道开阔,绿水缓流,如翠如翡,水鸟清鸣点水而起,水上落花恣意飘荡。
“啊,你走路怎么没声的!”正展臂享受美景疆西凉被突然走来的吓得一激灵。
“我们刚进丽水辖地,盘查很严,我们还要在这船上坐起码一个时辰。”萧天澜稳住了她的身形。
疆西凉看了看前方各方河道汇集而来的船只,离他们近一里远的萧云惊的船也霎时被周边的花花绿绿的大小船只吞没。
“我们用不用追上他?”疆西凉指了指前方萧云惊的船,此时已是个小白点。
“离他近些吧。”萧天澜看了看周围汇聚而来的船,拿起了船桨。
丽水水上关口,船只拥挤,若不是两人刚才又离得近了些,这会儿保准被这帮船挤走。
这些船只不都是王公贵胄,也有许多百姓的渔船,商船,船头与船头磕碰的声音咯噔咯噔此起彼伏,这跟疆西凉想的不太一样,但是很亲切,很热闹。
“这位老伯,我们第一次来,这丽水向来这么热闹吗?”疆西凉看身边一个渔船的船夫坐在船头百无聊赖,便试着搭话。
“哈,姑娘来得巧,再过两日便是丽水最盛大的节日花神节!三年才一次,持续三日,这河上如此盛况许多天了,看姑娘年龄尚萧,该是头一回来丽水吧!”渔夫摘下斗笠,擦擦额头上的汗。
疆西凉听了来了兴趣,“老伯猜的真准,没想到第一次来就如此热闹,这节可有什么习俗之类,我们也想感受一下节日气息!”
“这花神节好玩的可多着呢,丽水多河,白日里男子们赛水舟,姑娘们采荷叶、莲蓬,上了些年纪的妇人们准备中午大灶饭的吃食,下午日头正烈,大多数人是回去休息的,如果不愿休息的多是去听听评书喝喝茶什么的,两个时辰后再出来便是酉时开始有表演,有我们这特殊的歌舞,值得一看啊,到了戌时夜市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河边画舫游船数不胜数,女子们向河里放灯,若是被画舫上的人拾到便是福分啊,我们这儿许多姑娘运气好嫁到皇亲贵胄公子哥儿那,再晚些待到亥时画舫少写时,便可在西漱花滩放天灯,那才是最美的,到时候整片天空全是一片橙海,那叫一个灿烂…”
疆西凉听的直入迷,激动时手紧紧攥着身旁萧天澜的衣袖。
萧天澜看在眼里。
与渔夫说话的这阵,时间过得很快,搜查的队伍很快就排到了疆西凉和萧天澜。
萧云惊在他们前面三个船进入,检查后行驶又快,即将就到达码头了,疆西凉看检查的大哥应是查累了速度很慢,递了碇银元宝,大哥果然迅速放行。
“他好像在换船。”疆西凉看前方萧云惊上岸后前方依旧是河道,只不过要狭窄许多。
“嗯,他没发现我们,丽水河道蜿蜒曲折,路上交通不比水上,所以居民也多乘水而行。”
萧天澜拿起包袱斗篷,“走吧,不必跟了,他不会比我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