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沁人心脾,吹的人心神舒畅,但呆久了也会感到一丝冷,特别是在疆西凉外衣一披身上就出来了的情况下。
疆西凉刚准备回去再拿件衣裳,便听到身后的清脆,回头才发觉是萧天澜的玉佩碰到了汉白玉。
疆西凉拍拍自己握在汉白玉石栏的手,起身去叫萧天澜也看看。
走到他面前,那带着些微绒毛的轮廓才清晰,萧天澜一身薄汗,额上两侧的碎发还湿润着。
萧天澜听到了她出来的声音,没成想刚准备来陪她一起看便开始头痛欲裂,往常是不吃药的,毕竟是药三分毒,何况这是一个问了许多人也说不清准确配方的药,虽是去年恰巧在面圣时发作,怕东齐君王察觉出来,公孙驰度紧急喂给他的,也的确有些抑制之效,可萧天澜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吃。
在强忍了一阵后,痛感不再那么剧烈后,发现疆西凉还未回去,萧天澜想出来看看。
“你…”疆西凉顿了顿,从怀里掏出自己一直随身的帕子轻轻点了点他额头的几滴汗,“别着凉了,快回吧。我本来是想着让你也出来看看这个角度的万家灯火,索性我们有的是机会来,那就下次也…”
萧天澜眼神一怔,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想打破眼前的一切,用手指抵住疆西凉的唇瓣。
“现在一起。”
愣神的一瞬,疆西凉顿住了拿着帕子的手。
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收回手。
“你…”
“每月朔日,我都会头痛难忍。尤其是暑气旺盛之时。”
萧天澜不假思索,既然要与她并肩,那她有知情的权利。
“天生的吗?”疆西凉侧头看他。
萧天澜没料到她的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问能否治愈。
“并非,那场大战结束后,我作为质子被带到东齐,替二叔挡了杯酒。
话到这儿,疆西凉便懂了,东齐根本就是想让萧天澜他们永远困在东齐,这一招做的是真绝。
“就算没有解毒之法,你可知晓你中的是什么?我也曾进山学过一阵子药,虽不精,但师父养的那些花花草草可都是些罕见的奇花奇草。”
萧天澜眨了眨眼,欲言又止。他甚至连配方的一部分都查不出来。
“好吧,无碍,总有办法的。”疆西凉拽了拽他的袖子。
萧天澜伸了伸手,感觉自己那股晕麻劲儿已经好了很多,这才任由疆西凉扯着他,往里走。
到主卧,疆西凉放开手,萧天澜找出那盒药放到疆西凉手上,“万不得已再给我吃。”
疆西凉接过来便放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放心。”
一夜好眠。
从千落殿踏上去南蛮的这一路上尽是荒芜,疆西凉也真实地体验到了帝王不愿意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这一带饥民遍野,虽然疆西凉已经在尽力保存他们能到达南蛮所需要的食物的前提下帮助这些人,奈何人太多。
疆西凉只得心一横,跟着萧天澜快些到南蛮去,既然帮不了索性就不去看。
“这些人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是帮不过来的。”萧天澜拽了拽缰绳,马速慢下来,侧过头对疆西凉说。
“我算是体会到了你们东齐国君多么冷血,”疆西凉啧啧叹一口气,“诶,还有最后五里了吧,这一路上连个驿站都没有,我都快困死了,你不困吗?”疆西凉和萧天澜一宿未睡快马加鞭堪堪才在一天半内到达这里。
“这一带怕是山匪横行,小心。”将马靠拢疆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