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龙蛇混杂

“神剑只是传说,百年来,找的人海了去了,可惜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咱们这次出海神剑岛,还是作好最坏的打算吧!”雷疾城城主雷丁摊了摊手,一脸灰心丧气的说道。他蓄着两撮短而硬的八字胡,看着好象胆小怕事,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总比坐以待毙好吧,神剑是江湖最后的希望,若不去找,大家只有死路一条,天门首先拿我们这些门派掌门开刀,听说天门是一个杀手组织,那些带着黑色面具的杀手全是鹤云轩培养出来的,为的是帮他扫除障碍,一统江湖,背后甚至还有更大的阴谋,难道你想归顺天门助纣为虐,为祸苍生?”

说话的是离魂门门主田一刀,他四十来岁年纪,长得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这次我们门派掌门一起出海,寻找神剑,为的是匡扶正义,铲除天门。”

“老朽倒没有田门主那么正义凛然,老朽只是为了活命,天门那些家伙根本不懂得礼貌二字,当他们对付完两位门主,下一个就轮到我这个老家伙了。”说话的是地煞城城主丁老怪。

他年过七旬,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颈间褐色皮肤上横着几条皱纹,清晰地暴出条条青筋。

“不说了,咱们一块出去喝酒去,这里太闷了。”丁老怪吧唧吧唧嘴说道。

“丁城主又被酒虫勾馋了吧,没酒喝,浑身难受了。”雷丁笑着调侃一番。

“没办法,就好这一口。”丁老怪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对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

田一刀见他二人嬉笑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脸色一肃,微微叹了口气。

此刻,他们便来到了楼船之上,唯一的酒楼之中。由于是偌大的楼船上,唯一的酒楼,因此这里人流量十分巨大,嘈杂无比,一些江湖人士都会聚集在这里。

“看来三教九流都汇聚一堂了,好生热闹,我这个老家伙就喜欢热闹,好玩,没白来一趟。”丁老怪雀跃起来。

“难怪江湖中人都称您为丁老怪,行事果然古怪。”田一刀摇了摇头说道。

“非也,这叫既来之则安之,人家丁城主是活得潇洒,明白。田门主你也放轻松一点,您就是太紧张了,老绷着。”雷丁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我看你俩就是放松过头了。”田一刀皱着眉说着,然后拨开了他的手。

雷丁见他的语气中带着些怒气,也没有再揶揄他。

白潼将视线在周围扫视了一圈,说道:“快看,地煞城城主丁老怪,雷疾城城主雷丁和离魂门门主田一刀果然都在;除了他们还有一些武林帮派,绿林中人,想必也是为了神剑而来。”

火凤和青鸾顺着他的朝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不少隐于楼船的武林高手。

火凤的脸上立刻露出喜悦的表情,“他们都是为了神剑而来,莫非神剑不是传说,真的封印在了神剑岛?”

“我相信所有流传下来的传说都不是空穴来风,万物皆事出有因;传闻这神剑蕴含着号令天下的秘密,谁不想得到?世人对于名利,地位都是趋之若鹜的。”黑影拿着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若被他们先找到,恐怕对天门不利。”青鸾脸上泛起一片焦急之色。

黑影却不以为意,“这些江湖门派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就算神剑到了他们之手,也对天门构不成威胁,而且凭他们的武功也根本驾驭不了神剑的威力。”

这时,前面就像炸开了锅似的顿时沸腾了起来,原来那些富家公子哥带着四个歌舞伎到了酒楼来。

其中一名公子身穿紫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眉清目秀,他刚坐下就提议道,“四位姑娘给大家表演舞蹈,为我们喝酒助兴吧。”

另外两名公子同样一身衣袍尽显华贵,他们立刻拍掌叫好,“好提议,这样别有一番趣味。”

“是,公子。”她们个个声若黄莺,酥麻入骨。那四名歌舞伎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随著她们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们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众人早已喝得微醺,看着她们曼妙的舞姿,眼眸微束、嘴角暗勾,纷纷起哄着,“跳得好,再继续。”然后双眼贪婪地盯着她们,眼中都闪过了一抹邪淫的光芒。

“发生什么事,闹哄哄的?”白潼回头看去,瞧见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边看着那些舞伎跳舞,边嚷嚷着。

“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今晚属下就让他们永远消失,不再出现在您眼前。”白潼见他,分明流露出的冷峻杀气,惴惴不安道。

只见他“啪”地一声把茶杯放下,然后离开了,白潼他们也跟着走了。

第二天,甲板上站满了人,他们目光都看向海上飘着的三具尸体,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纷纷议论道:他们不就是昨日在酒楼与作坊歌舞伎们饮酒作乐的富家公子哥吗,怎么就死了?也有的人说,怕是惹上仇家了吧,看来这船也不安全。他旁边的人说,何止不安全,简直杀机四伏,你看船上那些带剑的个个凶神恶煞的。

此时船上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人人自危,不敢高声语,唯恐无辜而惹祸上身。

“看来,这艘船上还有跟老娘一样的同类人,不过做得还不够狠,死得人还不够多,这艘楼船本不应该有多余的人存在,不但碍地方还碍眼。”魅娘妖冶的凤眸落在每一个人身上,随即嘴角勾起,眼角眉梢无一处不笑意盈盈,眼里却是一片冰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