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学武

“城上的将军快快开门,此时若是开门还可封官拜侯,待到大军攻城可就粉身碎骨呀!”

“汰,逆贼,本将食官禄、奉朝廷,岂会与你同谋呀,纳命来”,随着彩旗武生一声大喝,台上铜锣声大起,武生端起架势追赶叛贼,那叛贼摸爬滚打甚是滑稽,赶忙求饶道:“英雄,莫打了,莫打了”,武生作势停了下来,指着那叛贼道:“回去告诉那贼首,张远就在此地等他,看他敢不敢来!”,画面定格,铜锣大振,台下观众也掌声雷动。

罗格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悠闲地喝着热茶,这出戏他最是喜欢,因为戏中的主人翁正是他曾经追随过的将领,当初白莲教拾掇百姓造反,声势浩大,眼看要占据整个西北地区,但不想在这小小的琼阳城吃了瘪,如今琼阳城有这翻繁荣景象,自己也是出了力的,想到这里罗格笑容更胜,脸上的褶皱也陷得更深了。

这时,酒馆走进两人,一老一少,似是父子,老的跛着脚、少的挺着腰,也不望向别处,径直朝罗格走来。罗格见状,放下茶杯,双手抱拳,做出防御姿态。

跛脚老者见状,低了低肩,忙向前道:“头儿,我陆老四啊,您还记得我不?”

罗格闻言,回忆起自己手下的一个士卒的模样,道:“陆老四,十几年不见,你怎看着比我还苍老?”

陆老四笑了笑,没有接话,转身拉过身旁的少年,道:“头儿,这是我的儿子,叫陆石,这些年我也时常打磨他,也有些气力,我听说您在城中开了武馆,您也晓得我都是些庄稼把戏,实在上不得台面,不知您能否带带他,也好跟您学些真本事!您放心,该有的孝敬,我是绝对不会少的”

罗格抓过陆石手臂,发现确实是骨骼粗大,体格精壮,根基打磨的不错,问起年龄也才十五岁,是块练武的料子。

于是道:“这个没什么问题,你儿子放在我这里,只要下苦功,不说能入境,到我这个层面是可以的”,陆老四笑道:“入境咱可不敢想,能到您这个层次就算这小子命好了,快给罗头磕头敬酒”,说着,陆老四拿出自备的美酒,自桌上拿了个茶杯,倒了满满一杯,罗格伸手止道:“老了,如今这酒是万万沾不得了”,陆老四道了句:“您的命还长着呢,当年那莲花贼都没能打倒咱们,何况现在呢?”,但还是换了一个茶杯又倒了一杯茶拿给陆石,陆石接过茶杯,规矩的敬了一个大礼,罗格笑盈盈的接过,这师徒之名就算成了。

一曲戏终,陆老四与儿子陆石作别,也没多嘱咐,只是让他一定要听从师傅罗格的话,陆石点头应答,临走之时,陆老四拿出一百两银子作为儿子的学费和食宿费,又奉上一个礼盒这才提着那坛开封过的酒离开了。

陆石跟着罗格回了武馆,这武馆名字倒也干脆,就叫罗氏武馆,武馆并不靠近坊区,周边的几座房屋都让罗格给买了下来,看似有些许扩张的意味,今日是月末,罗格给学徒们放假一天,所以才有时间去酒馆听戏,罗格让陆石推开门,入眼是一片石板平地,四周摆着些许木桩、石磨以及刀枪棍棒。

罗格道:“石头,会耍刀吗?”

陆石答道:“父亲教过几招”

“耍耍!”

“是!”

陆石拿起一柄环刀,看了看,此刀并未开锋,想来是平日里学徒做练习所用,当即将父亲所教的几式军中刀法铺展开来,罗格点点头,这几招他看的清楚,就是军中所广泛流传的破军刀,单论招式而言,这小子确实有几分火候,每招每式都打得硬气,很符合军中的气势,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还是个雏儿,这也难怪,毕竟陆石也没参过军。

罗格看完他所有招式,也不评价,也抽出一把环刀,道:“你攻过来!”

陆石迟疑片刻,横着刀试探过来,罗格不为所动,一刀直取陆石面门,陆石单手持刀震开罗格的刀刃,左手握拳攻向下腹,罗格退开身子,顶胯一撞,带陆石站定,一柄环刀已然架在了陆石的脖子上。

罗格将环刀插回刀套,开口道:“不要只想着进攻,最重要的还是要护持自身,如果你不想当一名刺客,进攻时就要留有余地!”

陆石眼神里有了思索,道:“多谢师父教诲。”

罗格笑了笑,挥挥手道:“这些都是你经验不足导致的,以后和你的师兄们互相多喂喂招自然就领悟了”

罗格叫来一名侍从,吩咐了陆石的住处,随后便离开了。

侍从领了吩咐,领着陆石朝一处院落走去,边走边问到:“这位小爷不知如何称呼?”

陆石答道:“叫我陆石就可以了”

侍从笑道:“好的陆小爷,这边请…”

…………………

次日,天方亮,陆石便起床洗涑一番,待到达练功场所,已有几人练着桩功,打熬体魄。

陆石就近选择一处空地,也开始了往常一般的锤炼,直至中午开饭,陆石才开始歇息。

仆役们端来几桶米饭和一筐萝卜干,陆石和几个人却走向了还冒着炊烟的灶房,留在场地内的众人见怪不怪,他们只交了拜师费甚至有的分毫未交,只是仗着罗格的仁义,才有的饭吃,当然,这得过了罗格的眼才行。

这些人还有一次翻身的机会,那就是每三个月罗格会举办一次考核,考核通过的可以进入内院,相当于是罗格的正式弟子,自然就不存在什么食宿之类的额外费用。

灶房里除了米饭和萝卜干多出了许多肉食,陆石此刻腹中空空,打了米饭和肉食,拣了个空地,吃了起来。

今天下午便有一场考核,陆石从侍从那里了解了个中情况,觉得这是个关键所在,所以也没敢吃太多,修养了一下,便继续锤炼去了。

其实陆石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在罗格那边通关了,只是马上要考核了他也就懒得多费手脚,那场考核只不过是考验学徒们的身体素质过不过关,不过关那只能继续锤炼体质,以陆石的身体素质在他这个年龄自然是达标的。

到了下午,罗格出现在练功场上,众人正襟危坐,侍从讲了讲考核内容与方式,以十五岁为例,第一:举起三百斤的石磨;第二:半盏茶跑完十里路,其余年龄相关标准有所加减,不过这里最小不下十五,最大也不过二十,其余年龄都不是塑造根基的最佳时期。

侍从话音刚落,便站起来几位学徒进行了测验,他们脸上充满信心,这些都是死规定,只要有些习武天赋再加勤练,自然不会有太大难度

罗格与往常一般开始考核,过了半个时辰,上百号学徒只有五人站到了他的面前,陆石也列于其中。

罗格点点头,除了陆石,其余四个都是自己平常有所了解的,领着几人进了内院,内院风光与外院几无差异,但在这里练功的只有几十个人,罗格道:“在我这自是能满足你们的练武需求,不过我这有些生意,需要你们的照看,你们也可从中拿些好处,可有异议?”

陆石几人点点头,他们来之前也是知道罗格这里也接一些例如镖局,护卫之类的生意。

罗格见他们点头便留下一个“勤加训练的话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