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灰惊叫一声弹坐起身,定睛一看,原来坐在自己身边是燕双鹰。
燕小灰捂着心口长出一口气说道:“你吓我一跳!”
好像是你吓我一跳吧?燕双鹰显得很无奈地尬笑了一声。
燕小灰揉着依旧朦胧的双眼,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燕双鹰啧了一声,说道:“难道这问题不该由我来问吗?赌局你赢了,可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间酒店?又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间房?我可是临时决定的。”
燕小灰白他一眼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从未来世界来的吗?2013年,离现在可有六十多年嘞!你的故事我们在那时可是有很多人喜欢的,所以你之后要经历的事我都知道……哎呀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当……当我是会算命好了啦!”
燕双鹰一挑眉,显然还是不太相信燕小灰说的话,“哦?那你告诉我,谁是内奸?”
“这……”燕小灰挠挠头,显得有些为难。并不是她不知该内奸是谁,而是不知该不该改变他的故事。万一告诉他后改变了剧情走向,酿成大祸那自己不成了千古罪人?就好像今天下午自己不小心把王连顺引了过来那般。
“怎么?说不出来了?一个小姑娘家的,学点儿好,别学人家吹牛!”燕双鹰说的很温和,可话语里却充满了挑衅,他并不相信燕小灰,在他眼里的燕小灰此时更像是个江湖小混混,最擅长耍无赖那种。
想用激将法激我?哼,没门!这种事情上我还是可以保持冷静的。“让我考虑考虑先吧。”燕小灰想转移话题,“对了,说好了我赢了就花一块银元请你当我保镖,你可不许耍赖!”
“你是广东人?”燕双鹰岔开了话题。
“你怎么知道?”燕小灰不解。
燕双鹰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样东西扔到燕小灰面前,是她的校卡。校卡上赫然写着“GD省XXXX中学”。
“是又怎么……唉?等等,我校卡为何会在你那里?”
燕小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默默低头打量了下自己:原本湿了的校服和运动T,已被换成了朴素的花薄袄和薄绵裤,而且好像内衣小背心也被脱了。她似乎莫名地明白了什么,又默默抬起头,见燕双鹰一脸淡定地正要解释,便抢在他之前大声说道:“好啊你个大色狼!你把我看光了要对我负责啊!不是……我怎么记得你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你的衣服不是我……”
“这么大个人了,这点事还不敢承认?难道是我看错人了嚯?”燕小灰打断了燕双鹰的话。
“我……”燕双鹰被呛得一时接不上话。
“你什么你?还以为你真的像剧里写的那般不近女色,正人君子。原来也是个大色狼!讨厌!”
“……”
“怎么?哑口无言,理屈词穷了?哼!”
“说完了嘛?说完了我……”
“没有说完!”燕小灰又打断了燕双鹰,继续不给他辩白的机会,“你给我换衣服也就算了,我说好歹你也是有点品味的人,买衣服就不能有点眼光?你给我买的这……好丑!还有啊,那个……呜呜!呜呜呜!”
燕双鹰实在不想听下去了,猛然伸手捂住燕小灰的嘴将她按倒在床上,俊朗的脸上露出了邪媚的笑容——至少在燕小灰的眼里是邪媚的。
不是吧!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莫不是这剧里写的会多多少少跟“现实”不太一样?燕双鹰难道真的是大色狼吗?那我这岂不是玩了火?燕小灰啊燕小灰,不作就不会死啊!燕小灰已经被吓得只是瞪大了双眼看着燕双鹰,脑子又在胡思乱想。真是小说和漫画看太多了,脑洞容易大开。
只见燕双鹰又恢复冷淡的表情,举起另一只手伸出指头数着,说:“第一,我不是色狼;第二,你的衣服是我找楼下的洗衣女工给你换的;第三,不要质疑我的审美,不是衣服丑,而是你丑;第四,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耳边啰唣;第五,要想跟着我是可以,但是一切都要听我的,不想听你可以选择离开。懂了吗?”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的要……人家长得那么俊哪里丑啦!还有,我就不听你的你能怎么着?燕小灰才不想都只能听燕双鹰的呢,于是她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眨吧眨吧了下眼睛。
燕双鹰松了手站起身,自知刚才有些失态了,柔声道了句“抱歉”后,又问:“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燕小灰条件反射地点点头,沉默两秒够却又狂摇头。
“你到底洗还是不洗?”燕双鹰不解。
“我是很想洗的,但是我怕有色狼偷看我洗澡,所以还是不洗了。”燕小灰说的一本正经。
我又不是色狼!燕双鹰白了她一眼,然后边脱黑皮大衣边说:“你饿了吧?我让服务员送点吃的来给你。你不洗澡我可得洗个澡。”
“啊?你要洗澡?啊……对,没错……”燕小灰才想起是有这么段剧情,她麻利地下床穿好鞋,“我自己去叫就行,你慢慢洗。”
燕小灰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唉!等等……”燕小灰跑的太快,燕双鹰想叫都叫不住。不过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燕双鹰竟然又露出了笑容。她这性格,倒是有点像自己曾经的妹妹,那个曾经唤自己为“三哥”的亲妹妹。
一想到妹妹,燕双鹰又是一阵的心塞,只得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当然,他即便要想,思维也会被打断,燕小灰又跑回来了。这丫头在燕双鹰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拿起她那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冲进卫生间。
燕双鹰看着被“嘭”一声关上的卫生间门,无奈地笑了,随手脱下黑皮大衣扔在床上,解下了身上的、腿上的武装带,也扔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点燃了一根香烟。
燕小灰出来时,已经穿好了自己原来的衣服。她见燕双鹰在抽烟,赌气似的夺过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燕双鹰没料到这么一下,无辜地看向燕小灰问:“你干嘛?”
“不要吸烟,对身体不好,特别是对肺不好。”
你分明就是打击报复……燕双鹰还来不及说什么,燕小灰又说:“你怎么不提醒我外面很冷啊?我刚才差点就……就……啊秋!”
我也想提醒你来着,可你已经跑远了。燕双鹰心里这么想着却没说出口,而是问:“我给你买的衣服呢?”
燕小灰嘿嘿一笑说:“穿着我自己的衣服里边儿呀!多穿点能暖和些。”
长袖衫衣外穿一件短袖衣,然后再套一件长袖外套……几十年后的人都流行这么穿?燕双鹰对这种奇怪的穿法感到新奇。
燕小灰又离开了,燕双鹰起身要进卫生间却又没有迈开脚步,想了想,他还是又拿上了武装带才进去洗澡。
浴室并不太大,一进门看到的那面墙上有面镜子,镜子右边的墙上就是花洒,镜子前有洗手池,洗手池左边是坑,坑再往左就是有窗户的那墙了。
燕双鹰将武装带放在了洗手池里,然后才脱衣沐浴。打开花洒,“哗——”,温热度刚好的水浇在脸上,真舒服,仿佛全身的疲劳都消去了。白茫茫的水雾很快将整个浴室氤氲,镜子也被蒙上了层水雾,总觉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但是燕双鹰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双手撑墙,任由热水从头浇下,陷入沉思。
要思考的事情太多,比如谁是内奸?比如现在全城戒严,要怎样才能离开宜宾赶回重庆?比如他的好伙伴赵雅琴等人现在是否安好?这越想脑子越乱,燕双鹰一时没有头绪,竟就保持那个双手撑墙的姿势淋了半个多小时的水,直到他终于觉得浴室的水蒸气闷得没法呼吸了,才缓过神。
燕双鹰甩了甩撑累的手,却突然看向了浴室的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洗手池里的武装带中抽出一把飞刀,朝浴室门扔去。飞刀从门缝穿过,透过那一点儿门缝可以看到门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看来是被燕双鹰这突然的一飞刀吓得不清了。
燕双鹰迅速关了花洒,从门旁的架子上拿了条浴巾围住下身,又拿过条毛巾快速擦干身子和头发,然后穿上浴袍解下浴巾,拿上武装带走出浴室。
“我说‘小色狼’,你看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