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太阳依旧升了起来,温暖的阳光透过了落地窗照进了刘成的房间——还有他手里握着的刀上。
“哼嗯!”刘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本想挣扎一下身子翻身继续睡得时候,却发现右手有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啊真是的。”刘成把右手掏出来时,被子里的脚尖却触摸到了什么湿湿的东西——
“刀!”刘成盯着手上的刀目瞪口呆,呆呆地注释着匕首上残留的血迹,随后快速掀开的被子:被子的尾部被红色的液体浸满了大部分面积,还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血液!人血!
“我杀人了?!”刘成简直不敢相信。
他赶忙跳下床,拖鞋都不顾穿的,重重地打开了房门,跑出门外,只不过,门外更像是一座修修罗炼狱:清洁工和几个住客横七竖八地躺在过道上,胸前起码北捅了十几刀,血腥的气味散发着一整个过道,木制的地板被染得血红。
刘成痴痴地望着这个场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是傻傻得把刀子扔在地板,在原地发愣。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恐惧感在刘成的脑子里顿时滋生出来。
刘成踉踉跄跄地扶着墙壁在过道里走着,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墙上是血,房间里是血,门把手也是血……
来到了楼梯口,刘成更是惊呆了:昨日还好好陈列着的照片墙,今日的照片竟是一块一块的窟窿,楼梯的木制把手都是匕首钝过的痕迹。
难以置信!
用沾满鲜血的手扶着楼梯走到了一楼,可以清晰可见地看到房子外被贴了一张休息中的告示,但只是为了里面的现场欲盖须弥罢了。
和二楼一样,一楼的大厅也是被摆放着无数的尸体,尤其是老板的身体,被用一个拇指大的麻绳,紧紧地捆住双臂。
刘成耷拉着闹到地走到了老板的身体面前,只是瞅了一眼,刘成就看不下去了:脸上三三两两的有着被重拳锤击的痕迹,不只是胸口,乃至于大腿上,背上,都是留着处处致命的痕迹。
刘成尽力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直视,不过躲闪的余光还是注意到了被前台遮挡住的小暗门。
“看看,就看看……”里面必有蹊跷,而且整座房子已经没有第二个人,刘成还是推开了那扇暗门。
“撕——拉!”一阵门的推拉声响起,暗门打开后是片黑压压可能没开灯的狗洞。
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刚刚好塞得下体型还可以的刘成。
刘成很尽力地把上半身塞了进去,两个手臂肌肉带动下半身进了狗洞。
“他妈的黑的要死。”刘成怒骂了一句,反正也没人。
钻进狗洞后起了身,一片黑乎乎的根本看不见,刘成的手机还放在房间充电,没法照明,只好在黑灯瞎火一片中摸索开关的位置。
刘成小心翼翼地起了身,两个手在墙壁上细细地用指尖摸索着开关。
“噔——”他的手指敲到了一块塑料物体,刘成迅速地将手掌盖在了上面,用力一按——
“噔!”一阵清脆地灯泡声响起,整座房间终于因为灯泡明亮了起来。
刘成终于在灯泡的照亮下看清了整座房间的真面目:在房间的西边角落和东边角落陈列着无数的箱子——不过已经被打开了,零零散散地遗落着几十张百元大钞和几块小金币。
杀人越货!
这是杀人越货!赤裸裸地栽赃!
但是刘成可没这么想,他的第一意识是把那些钱拿走,赶快钻出狗洞逃跑。
“快,快,快!”刘成赶快席卷这堆残渣,就连躺在地上的手枪也赶快抄起来,按照电视里演的一样,打开弹夹检查了一下,随后立马装上,揣进裤兜里。
右手指沾了点口水,点了一下钱数:“一张,两张……二十张,二十一。”
撤!赶快撤!刘成麻溜地钻出了狗洞,急促地跑上了原来的房间。
“洗澡洗澡!”刘成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血迹,赶忙把上衣和裤带解了,跨入浴室里洗澡。
在刺挠的环境下,连呼吸声都是那么地清晰可见。空荡荡的浴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花洒的水落声,和那令人感到窒息的呼吸声。
刘成身上的血迹,都和花洒落下的水滴混合,流进了下水道。干湿分离的浴间依稀地可见几抹淡淡的血色。
刘成直接把放在架子上的沐浴露拿了过来,一股劲地从头浇到脚,然后疯狂的有手去搓洗:搓洗每一块肌肤,每一个毛孔,每一股气息,以及每一股嫌疑。
花洒的水落声一直噼噼啪啪的响了半个小时,水蒸气液化后的小水滴让整间浴室变得云里雾里——
不想天庭上的云雾缭绕,更像密林里的迷雾浓浓。
或许的水冲洗掉了刘成些许的顾虑,刘成双目由紧闭变得松弛,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把花洒关掉,甩了甩头发,用左手把一旁的毛巾扯了过来,盖在了腹肌若隐若现的身体上。
两只手交互着擦拭身体的每一处水滴,当然也在尽力掩盖着身体嫌疑的气息。又抽了一块毛巾,擦了擦头发,毛巾的每一处纤维都在吸收着头发的湿漉,起码让刘成是个发型得体的人。
从背包里掏出衣物,挑来减去好还是找到了较为得体的短袖和裤子。两只手的手指缠绕着裤带绑紧,抓着袜子套在了脚上,接着把还有一双备用的运动鞋拿了出来,套在脚上。
把一旁充电的手机拔掉,开始清点起了东西:“钱,枪,手机,护照,还有一件衣服。”清点完后,刘成忐忑地把手枪别在后腰,走到了落地窗前。
落地窗是可以推拉的,刘成推开了窗子,它就跟推拉门一样好操作。面对脚下零零散散的血迹,刘成尽力跟蜻蜓点水一样用脚尖避开每一处可能沾到血的地方。
所幸,阳台并没有血迹,刘成走到阳台边上,两脚翻越过了栅栏,一手扶着栅栏边,一手去触摸着水管口。
“摸到了!”这可能是刘成目前最好的消息了,起码他可以开始逃离了。
溜的一下,刘成滑到了地面,小跑到公路边缘。
“能力多远离多远!”刘成叹气道。毕竟,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刘成在公路旁举着大拇指了许久,可算等到了一辆白色的的士,也不在意里程价钱多少了,直接打开后门。
“去机场,越快越好,赶时间。”刘成尽力地将脸部肌肉放松下来,看起来正常点的说道。
白色的后车门被关上,的士的尾气管冒气,只是伴着发动的引擎声,的士径直驶向了机场,也是远方的未知和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