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把眼前的玻璃杯里续上果汁，符蕖烟看着烧烤的烟雾从眼前飘过，若似不经意地提起，“为什么高中之后，你就不参加训练营了？”
到这个时间还等不到烤串，把下午剩下的奶油面包放在面前，咬了一口的赖洢卉抬眸，“嗯？”
“好多比赛都不见你参加了，为什么？”
赖洢卉思索了一下，道：“有吗？”
“……有。”符蕖烟看不顺眼焦璘葺的另一原因，就是，“每次见你都在跟焦璘葺一起，是不是她拖着你，让你忘记打比赛了？”
“忘……倒也不至于吧。”赖洢卉仔细一想，还真是从跟焦璘葺混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参加过训练营了，她把剩下的奶油面包吃完，打开湿巾擦了擦手上的甜腻，“就是没有想打的比赛了啊，而且训练营的那个日子太累了，没日没夜地打游戏，我本来是觉得四小时不够玩，才会申请去参加的。高中的时候……可能比较有意思吧。”
“有意思？”符蕖烟可觉得一点都没有意思，“你知道那个时候，其他人都怎么说你吗？”
看着赖洢卉不为所动的表情，符蕖烟咬牙提起，仿佛被那样揣测的人并不是赖洢卉而是她自己，“说你打不动游戏了，只能退出为自己挽留一些颜面。”
“……我确实打不动了。”
“可并不是那样的啊，你只是不愿意再去——”
人群中一道声音响起，“56号！”
赖洢卉坐直了背，把手上的湿巾往桌面一放，同时起身，“终于好了！”
拿着号码牌挤入人群里，赖洢卉拿到了香喷喷的烧烤。
正笑着回头走，手机来了消息。
【姐妹，趁我不在吃烧烤。】
赖洢卉把烧烤盘往桌面上放下，朝四周看了几圈，在角落的位置，找到一个缩着的身影。
【你不用躲那么角落，符蕖烟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一起来吃啊？】
【不，今天的我要享受孤独的感觉。】
“60号！”
符蕖烟起身走了。
赖洢卉拨了个电话出去，那边接起的瞬间声音都压得很低，“这个时候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之前在外面，不是跟人有说有笑的吗？”
“无理取闹的女人，你又闹什么别扭。”
“呵，跟别人出来吃烧烤，还有脸问我！”
小剧场还没开始。
就听到隔着屏幕的一声甜甜的称呼，“焦璘葺学姐。”
连带着赖洢卉都背后发麻了一下。
侧目看过去，坐在角落里的焦璘葺，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回头抬眸，对上了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大概是自己都没想清楚是怎么被人看到的，直接愣在了原地。
“那个……”她尬笑了两声，连赖洢卉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太尴尬了，“哈哈哈……好巧啊……”
果汁被倒满了一整杯，这一次落下来的声音，都透露出一种“我要赶紧走”的急迫。
赖洢卉不忍心看，在对上焦璘葺的视线时，扭头看向了江边夜景。
沿着河道承载起得满河的路灯，映在水面上的倒影，像是凭空多出来的一个城邦，看得人赏心悦目——如果耳边没有那种堪比修罗场的对话，那就更好了。
“学姐，终于能一起吃饭了，之前好几次都想找你的，在66学院里，除了赖洢卉学姐，我最熟悉的就是学姐你了。”
“哈哈哈……这就是友谊！”
“学姐你还是那么有趣。”
然后陷入了沉默。
比起焦璘葺这种遇事就跑的人，符蕖烟显然就主动许多，压力也大部分都来自于她，“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学姐该不会是讨厌我吧？”
“是！”
赖洢卉震惊地看过去，符蕖烟倒是似笑非笑没什么别的反应，又听到焦璘葺说道，“你一直喊学姐学姐的，不累么？喊我名字就行。”
“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不好！”焦璘葺指着赖洢卉说道，“我两都没有名字吗？赖洢卉也想你别喊她学姐吧！”
赖洢卉点点头，“对，没错。”
符蕖烟没想到这两人想说这个，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换个称呼。一直以来都习惯了那样喊，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我觉得挺好的……”
“不好。”赖洢卉说道，“容易搞混，有时候你喊谁我们也分不清。”
“对啊，你就直接喊名字好了。”
符蕖烟犹豫几秒，道：“……那我试试。”
有了纠结的事情，赖洢卉见她都安静下来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不是该佩服焦璘葺，后者偷偷摸了一把冷汗，大有熬过一关的趋势。
等回去路上，又恢复了正常聊天。
赖洢卉突然想起来，“前两天你是不是上线了？我看到你消息，等去找你的时候，又没人影了。”
“啊？你找过我？”
“嗯，但你很快下线了。”
“不会吧，我泡在线上的时间还蛮久的。”焦璘葺说道，“不过上回好丢脸的。”
“怎么了？”
“我想说我可能找到隐藏点了，想要过去看看，结果被人家提醒，这个地图的隐藏点，要等到下一个地图才能找。”
赖洢卉点点头，“本来就是这样……”
她的步子顿了下，扭头看向焦璘葺，“你找到了？！”
比起突然激动起来的反应，焦璘葺就没那么夸张了，“我感觉应该是的，就上回我们做的那个任务边上，你还记得我去数鸭子点水么？”
“嗯，你想说那鸭子身上藏着题？”
“肯定不是把鸭子捞起来，然后从它身上找纸条的那种。”一瞬间戳破赖洢卉的假设，焦璘葺说道，“就是点水，我后来无聊又数了一次，发现两只鸭子点水的次数是一样的。”
“……好无聊。”赖洢卉拧着眉头，道：“这游戏是这样玩的吗？”
“我就跟你说了，这设计师就很无趣。”焦璘葺说道，“观察者就是四处走走，看一看有什么数字的信息点，是你们把这个游戏玩复杂了。”
“然后呢？”
“嗯？”
“数字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