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要不就今天晚上吧，吃什么你们定。”
电话那头的喧闹骤然安静，大概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干脆。
莫非走出维也纳大门时，看到了门口停着一辆车，驾驶室上的人朝他挥了挥手。
莫非瞟了一眼副驾驶，径直拉开了后座的门。
林兮橪一愣，偏过头来看他，两人四目相对。
这是莫非第一次见到另外一种模样的林兮橪。
她穿了一件毛茸茸的白色高领毛衣，搭配浅色的牛仔裤，脚下是一双高至小腿的马丁靴。
以往随意捆在脑后的马尾散落下来，长发柔柔软软的铺洒开来，显得那张脸更小，更白。
“还是第一次见你没穿校服的样子。”莫非上车，坐到了林兮橪身旁。
林兮橪没说话，转头看向窗外。
“嘿，莫非，原来你家就住我们对门儿，以后没事可以互相串门儿玩啊！”林子成从后视镜里看了林兮橪一眼，坏笑。
也许是旁边人穿得毛茸茸的，也许那难得散下来的头发也是自然的柔软，莫非出口时的声音也莫名低柔了许多，他浅笑着，说了一声“好”。
“我去，林兮橪，你中午捶我那一拳我到现在还疼，你说你是不是练过啊？哪儿学的？专攻击别人的软肋。”
“嘿，莫非，我妹妹在学校也那么凶吗？不会动不动就打人吧？就我跟你打电话那会儿，她在旁边听着听着突然就动手了，嘿，我说错什么了我？”
莫非低低地笑，偏头看林兮橪，她仍然只给自己留了一个后脑勺。
他当然知道中午那一通电话林子成有瞎编乱造的成分，不然林兮橪也不会恼羞成怒。
她会害羞而不敢给自己打电话么？
她只是不想给自己打电话而已。
他突然想起国庆放假时给林兮橪打的那一通电话，那时的她话还很多，语气都是调皮，如今......
哎，真愁人。
林兮橪听着驾驶室上的人一直喋喋不休，心想那谁说林子成冷淡来着？
这哪里冷淡了，整个就是一幼稚又记仇、还爱捉弄人的话痨鬼！
想曹操，曹操到。
车子在半路上一停，副驾驶门一开，又上来一个人。
“懂事儿啊，弟弟妹妹们，把这个最亲密的位置给我留着呢！”
是林子成的那个奇葩同学，不像个追求者的追求者。
林子成转过身，朝莫非介绍道：“我高中同学蒋庆，你可以叫她庆哥。”
蒋庆也以同样姿势侧着身，朝两人挥手微笑。
然后，转身，给了林子成一巴掌。
“我去，我今天怎么一直被女人揍！”
“我去，除了我，谁还敢打你？”
“后面那位。”
蒋庆回过头，立马换成笑脸，举起双手鼓掌：“妹妹，打的好，你哥就是欠揍！”
为了兑现上一次的承诺，蒋庆带着他们去了一家火锅店。
四人要了一个包间，一落座，莫非就问：“你能吃辣吗？”
林兮橪觉得有些热，将耳边的头发往后捋了捋，点了点头。
莫非的视线久久没从她身上移开。
“这就对了，我跟你说，冬天就适合吃火锅，火锅就要吃辣的，不然就失了它原本的魅力。”蒋庆拿过菜单，朝服务员挥手，“先上锅底，红锅，特辣。”
林子成无语，叫住服务员，换成了微辣。
蒋庆不满，双手一叉腰：“你请我出来吃饭不应该听我的吗？”
林子成乐了，朝对面一抬下巴，“你搞错了，我是请人家吃饭，又不想一个人当电灯泡，这才叫上你，别搞不清楚主次。”
刚刚抿了一口茶的林兮橪呛咳出声。
莫非抬起手，轻拍了拍她的背。
蒋庆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一扫，然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林子成：“那你还不抓紧？”
林子成懵逼，“什么？”
蒋庆指着对面那两人，愤愤道：“你妹才来谨城多久就脱单了，你还是万年单身狗，你不害臊吗？”
林兮橪：“……”
莫非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是因为他心里一直暗恋着你，又不敢告诉你破坏你们的友谊，才一直单着。”林兮橪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丢了一枚重磅炸弹。
“我去！林兮橪！”
林子成刚一起身，就被旁边人拽了下去，一句恶作剧而已，蒋庆却红了脸。
“林子成，你还不承认？我都要怀疑你丫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了，原来如此啊！”
“没事，今天既然说开了，那我也直说了，林子成，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说罢，蒋庆直接上了嘴。
一顿饭，在鸡飞狗跳的瞎闹中开始了。
前面两人一个躲，一个穷追不舍，
林兮橪望着他们，嘴角有了浅浅地笑。
一转头，迎上了另一个人深情地凝望。
那眸光沉沉的，又似有暗流翻滚，裹挟的都是让人无法承受的情有独钟。
佛家说：“心中有，眼中才有。”
喜不喜欢一个人，可以从他的眼中窥探到答案。
莫非喜欢她，只需看一眼便能知道。
蒋庆喜欢林子成，那怕以胡搅蛮缠作为伪装。
林子成不喜欢蒋庆，刚才的玩笑话让他坐如针毡。
可自己呢......林兮橪撇过头，再次选择了逃避。
感觉身旁人慢慢向她靠近，林兮橪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
莫非凑到她耳边，气息温热，在乱成一片的喧哗中悄声说了两个字：“好看。”
林兮橪，你真心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吃完饭，林子成说要带林兮橪去买皮筋儿，让蒋庆找地方。
“捆头发的皮筋儿？”蒋庆确认了一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林子成点头，含笑瞥了林兮橪一眼，“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的皮筋儿扯断了。”
“我去！”蒋庆重重捶了林子成一拳，“你丫还是不是男人，打架还学女人扯头发？”
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男人不应该动手打女人好吗？
莫非也盯着林子成，眸色幽冷。
不知是出于何意，蒋庆提议去林子成学校外面的一条夜市街，说她对那儿熟悉，知道有一家店专卖头饰，很好看。
林子成看破不说不破，载着人直奔谨城政法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