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身陷牢笼

唐龙等人押着田玉良回到长运,田玉良道:“马上就要进城了,锁铐还不戴上?”

唐龙深感愧疚道:“如此便委屈大人了。”

田玉良微微一笑道:“你们一路上为我着想,我又怎能不为你们着想。”

唐龙将锁铐上好,面色带悲意道:“大人,裴大人定会为你翻案。”

田玉良道:“翻不翻案已无关紧要,江湖之上有些人必须要埋土无名。”

唐龙道:“埋土无名也是我们这种人,大人身居官位自是与众不同。”

田玉良“呵呵”一笑,继而说道:“你相信无本之源吗?”

唐龙有些听不明白,他道:“这自然是不信的。”

田玉良点点头道:“我们向来只看得到果,却总是忘记了因。身在这片江湖中,越是站在中间就越需要方向,站在边缘反而看得更清楚。”

唐龙摇头道:“听大人话如堕混沌。”

田玉良微微笑道:“你之所以如堕混沌还是因为不懂,不懂所以看不清啊......”

唐龙心想道:“横看竖看长运就是这点事,有什麽看不清的?”他苦笑道:“大人说得是,卑职自知无才,能做差也已是老天爷赏饭吃。”

众人来到府寺,唐龙走进后堂,禀道:“大人,田玉良带到。”

裴意道:“押入牢房。”

唐龙道:“是。”

唐龙走出屋子押送着田玉良来到牢房内,唐龙安慰道:“大人不要心急,裴大人暂时忙碌,他......”

田玉良道:“我清楚。”

唐龙将田玉良送进监牢后,谷涣笠也前来探望,谷涣笠见到田玉良已被消磨的不成样子心中不仅有些发酸,古涣笠道:“大人。”

田玉良道:“许久不见了。”

谷涣笠道:“大人,卑职来迟了。”

田玉良道:“你进来可好?”

谷涣笠道:“如往如昨。”

田玉良道:“那就好,那就好......”

府寺内又过了几天平静日子,裴意始终不审问田玉良这让人心中着急,但又不敢去问,只好捱日子一般荡游着过,期盼着这毫无波澜的日子赶快过去。

一日,裴意部下的人终于回到长运府寺,裴意看着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心想道:“如此看来田玉良倒是治理有方。”问部下道:“你有没有在百姓口中打听?”

部下道:“回大人,我们的确是在百姓口中得知的。田玉良当政,地方靖安,无贼无盗,百姓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称颂,口碑载道。”

裴意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裴意在同日来到牢房,决定亲自见见这位政绩不错之人。田玉良见到身着官袍的裴意赶忙施礼道:“大人,田玉良有礼了。”

裴意开门见山道:“田玉良,你身为堂堂府寺,做出此等羞耻之事,是否有愧皇恩?”

田玉良道:“回大人,在下未能洁身自爱,伤害无辜,愧对府寺身份。”

裴意道:“你家中妻贤子孝,更是不该如此对待他们。”

田玉良道:“大人教诲的是。”

裴意道:“你不打算为自己分辩?”

田玉良道:“在下曾在州府大人面前分辩过,无用的。”

裴意道:“那你便执意不在本官面前辩驳了?”

田玉良道:“在这片江湖有人要我死,我死还是不死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唯一能决定的便是有尊严的死去。”

裴意道:“何为有尊严的死?”

田玉良道:“死得其所。”

裴意道:“你身为堂堂朝廷命官说出此话岂不是彰显你志气颓靡?”

田玉良道:“正因是朝廷命官才体会的比常人更深。”

裴意道:“你有何话说?”

田玉良道:“无话可说。”

裴意道:“无话可说便是有话要说,本官问你,州府官员来到长运的那几日除了审案还做过什麽事?你当秉实而讲,若与人有出处,本官便让你们对质。”

田玉良道:“大人问话,在下安敢不如实说来。州府大人来到长运已近午时,我们便好生招待,结果大人并未吃喝便离开府寺去了仇府,这也是在下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我们不解,州府大人亲随给我们说是我们饭菜准备得实在难以下咽,不合大人味口,然而我们府寺上下平日里就是这样的饭菜,并没有什麽不妥。”

裴意冷哼一声,田玉良止口不语,裴意隔着牢门道:“说下去。”

田玉良苦笑一声道:“后来就是大人审案了,再无其他之事。”

裴意道:“那你可知道他被人杀的事情吗?”

田玉良道:“怎会不知道,当差的人当日便告诉了我,只是我是代罪之身又被革职后关进大牢无权问案。”

田玉良苦笑着叹息一声。

裴意道:“你可知你犯的罪过该如何处罚?”

田玉良道:“罪不至死,收缴家财,贬为庶民。”随后轻蔑笑道:“如此也无所惧哉,人生惶惶,不过民与官的归宿而已,我仕途沉浮几十载,所见云云,尽是削人富我,不过笑耳。”

裴意道:“当今圣上已经在对某些人下手了。”

田玉良道:“真的有用嘛,清则浊之,浊则清之,纵观历史概莫如是,杀不完除不尽。”

裴意道:“你所言不差,正所谓浊里有清,清亦有浊。”

田玉良道:“没想到,大人也看清了。”

裴意道:“玉良,你只是太悲观了些,并非天下不可为,一朝尽一朝事,身在今朝,为前人事,做后人史。”

田玉良道:“大人不知,这些日子我在牢中思索许多,得出两字无非‘荒谬’。”

裴意道:“你当初那般断慕千洪良田一案本官就觉得蹊跷,今日见你也已明白。”

田玉良笑道:“能得大人之识也不算为过。”

裴意道:“你好自为之。”

言讫,裴意走出大牢,刚出牢门,便有官差匆匆跑了过来急急忙忙道:“大人,出大事了。”

裴意道:“发生什麽事情?”

官差道:“许多人前来报官。”

裴意来到堂上道:“放人进来。”

令一传下众人蜂拥而入,一入堂内便扑在地上大喊。裴意见这些人满面愁容,泪眼婆娑,感觉甚怪,惊堂木拍下,问道:“尔等前来所为何事?”

人啜泣道:“大人,完了,全完了。”

裴意一头雾水道:“来人莫要哭泣,先将话说明白。”

人道:“大人,小人的田完了,粮食全都死了。”

声音如浪潮般响起,此起彼伏,一时公堂上哀声一片。

裴意大吃一惊道:“庄稼都毁了,粮食全都毁了?”他紧忙问道:“可是城外粮田?”

人道:“正是。”

裴意立即吩咐道:“来人,备马,去城外粮田。”

裴意等人先行来到粮田,但见枯死的庄稼一片一片望不到尽头,裴意走入田中手抚枯萎的庄稼,并没有看到被虫子蚕食的迹象,倒像是无虫无害,叶子皆是整片作枯状心中知是非天灾而是异变,他捡起地上的土放在鼻尖闻了闻心想道:“闻不出异味。”捻碎后也不见异状,心想道:“若是单单死上一块也不足为奇,全都枯死到底发生了什麽异变?”

过去许久,农民也都纷纷聚拢过来,一位中年农夫走上前道:“大人,我们前些日子也就追了次肥,可没想到几天过去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大人,您可得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我们来年半年的口粮就指望这一亩三分田,庄稼毁了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裴意岂能不知道此间事情的严重性,由此看来事情已经走在了最严重的道路上,还好不是天灾,否则汉都要有难了,他皱着眉头道:“施肥之后?”

农夫道:“对,就施了次肥。”

裴意道:“来人。”

谷涣笠与官差走过来,裴意道:“包些土带回府寺。”他丢掉手中的干土瞧着远处出神,心中想道:“这件案子来得莫名其妙,莫非还是与他有关?”

仍有人在说道:“大人,我们该怎麽办?一家三口余粮不多,闲钱也不多,这日子可该怎麽过下去?”

裴意安抚道:“大家莫要着急,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有本官在此定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他顿了顿问道:“你们的肥料是从哪里买来的?”

农夫道:“我们就是在长运内的肥商手中买的。”

裴意道:“好,我们先回长运。”

颜府,长运庄稼大片枯死的消息传进颜府,季常步履匆匆,官家见状道:“老季,什麽事情走这麽快,一点修养都不顾,多不体面?”

季常停下脚步道:“长运出了大事情我赶着给颜主去送信。”

官家道:“大事情,难不成是天塌了?”

季常道:“咱们长运的庄稼全都枯死了。”

官家啧舌道:“庄稼死了,怎麽这麽不体面,还是找家主商量商量,人就在大堂。”

府寺,裴意下马道:“传唤所有肥商,本官要问话。”

裴意吩咐过便向府寺内走去,谷涣笠跟在身旁,倘若他跟的是田玉良定会开口商量对策,可跟的是裴意他不敢冒然开口询问,他没问裴意先开口问道:“谷先生,你对长运的肥商了解多少?”

谷涣笠道:“了解不多,不过这些肥商都与颜古富有莫大关系。”

裴意“哦?”一声道:“都与颜古富有莫大干系?如此说来但凡与种田有关的物什都与颜古富有些关系了?”

谷涣笠道:“颜古富靠着粮食在长运一家独大早已垄断了中间的所有利益。”

裴意道:“可是这也没理由说明他就有破坏长运庄稼的嫌疑?”

谷涣笠道:“这是自然,还需要大人好好审问过才是。”

裴意换上官袍喝了碗清茶养养神,没过多时便有人来禀。

裴意闻之肥商皆被带到,便道:“很好,升堂。”

公堂庄严肃穆,近来裴意的名声在长运传的十分响亮,是故人人敬畏这位公堂上的大人,他们整整齐齐站在堂下候命。

裴意问道:“来人可是长运城内的肥商?”

肥商们齐声称是。

裴意道:“不知道你们听说归属长运的粮田里的庄稼全都枯死的事情?”

有人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现在在城内外传得沸沸扬扬,小民就算不出门也听到了。”

人道:“是啊,大人,我们就算不是顺风耳可也听到了风。”

裴意道:“听到就好,本官还以为你们没有听到。”

人道:“我们听是听到了,可是不知大人找我们来要问什麽话?”

裴意也不敢确定就是肥料的问题,是故说话也比较温和些,他道:“前些日子农民是不是在你们那里买了肥料?”

肥商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有肥商道:“正是。”

这时,堂外已经挤满了人,有些是种田的农民,有农在堂外喊道:“你们卖给我们的肥料有问题,害死了我们的庄稼。”

有些人也纷纷附和。

肥商一听自是不乐意朝着堂外喊道:“你们怎麽还血口喷人?庄稼枯死怎麽就说我们的肥料有问题?”

有农道:“不然我们追了肥后怎麽庄稼都死绝了,这分明就是你们的问题,大家都是城里城外抬头不见的老街坊,你们再怎麽样也不能坑我们啊?”

有肥商道:“大家都是街坊我们干什麽要坑你们?你们别血口喷人。”

裴意拍响惊堂木道:“肃静,莫要在公堂之上吵闹,有话进来说话。”

守门官差将农民放了进去。

农道:“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

肥商道:“大人,您别听他们胡说八道,那种绝人口粮丧天良的事我们怎麽会干?”

农道:“不是你们干的是谁干的?我们买肥全都是用你们家的,没用你们肥的时候庄稼为什麽长得那般好,怎麽用了你们的的肥后全都死绝了?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你们可不是坑我们吗?”

肥商道:“就算坑你们我们怎麽会拿这种事情坑你们,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的买卖还怎麽做,天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农民道:“谁知道你们背后打着什麽算盘?”

肥商被呛得一声不吭,他们也未曾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可这也并不管他们的事情,可自己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根本就无法反驳。首先不敢承认说自己这次卖的肥不是颜古富的,其次肥料真有问题,那自己更是不敢承认这件事情,而且自己势必还要摊上官司,这就是腹背受敌,进退维谷,硬是憋着一肚子苦水没处倒,他们倒是没坑人,可是自己却被人坑惨了。

裴意拍响惊堂木,众人安静下来,他道:“如此说来你们是要指责他们的肥料有问题?”

农道:“就是这样。”

裴意道:“好,你们这些肥商听好,本官问你们,你们的肥料是从哪里进的货?”

肥商们一口咬定道:“我们都是从颜老板那里进的货。”

裴意道:“好,来人,传唤颜古富,本官要当堂问话。”接着又吩咐道:“来人将府寺所有官差集结于此,将人手分散下去监守各个肥商的仓房,定要严格把守,不得让任何人随意进出。”

有肥商脑门上已渗出了汗粒子,真已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没办法,心虚使然,甚至有人开始双腿发起软来,倘若向他吹口气势必得瘫倒在地上。

公堂上一时间静悄悄,裴意看得出有些人显得局促不安,他没想到颜古富还真能给他们带来压力。堂上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

裴意唤过两名官差来,让他们来到身旁贴着耳朵小声吩咐了一番,那两名差官便走了出去。

没出多大工夫,官差前来禀报道:“大人,颜古富带到。”

裴意道:“带进来。”

颜古富不紧不慢走进来,向着堂上拱了拱手,笑问道:“不知大人传在下来可有要事?”

裴意道:“颜古富,本官传你来的确是有要事问你。”

堂上好似秋风扫过,凄静异常,裴意道:“颜古富,你可认得你身边这些肥商?”

颜古富道:“回大人,他们都是长运的老板,在下怎会不认得?”

裴意心想道:“你只当他们是长运的老板,却不承认与他们有买卖往来,岂非太怪?”问道:“本官听说这些肥商手中的肥料可都是从你手里进的货?”

颜古富顿了顿道:“不错,他们的确是卖在下的货。”

裴意心想道:“那你可知长运发生了件大事麽?”

颜古富道:“在下近日来一直待在家中并没听说过有什麽大事,还请大人不要给在下卖关子。”

裴意道:“长运粮田里的庄稼枯死不少。”

颜古富道:“庄稼死了,竟还有这等事情,大人,这究竟是为何?”

裴意道:“本官初步怀疑是肥料的问题。”

颜古富驳斥道:“不可能,肥料怎会有问题?”

裴意道:“如此说来,你深信肥料无事?”

颜古富道:“这是自然。”

其实颜古富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后就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庄稼怎麽会枯死,这事情绝非常人所为。初始,他完全没有想到过肥料这一关节,因为他知道没人敢在他面前耍花招,眼下裴意一说他也不由得对毫不怀疑之事产生了三分疑窦,可随即他便否认了这想法,这些肥商绝对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他道:“大人,在下确信不疑。”

裴意道:“很好,究竟是不是肥料的问题咱们这就揭晓。”

众人一脸疑惑地望着裴意。

裴意喊道:“牵狗来。”

两名官差牵着两条黑狗来到堂上,裴意绕过桌案走下来站在众人跟前说道:“打两盆清水来。”

两名官差各捧一盆清水来到堂上。

裴意道:“将从田里包起的肥料土丢到一个盆中。”

众人看着裴意的办案手法总觉得有些离谱,正是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也有人看出了裴意的意图,只是还是感觉有些难以想象。

等肥料土的水变得清澈下来,裴意道:“让这两条狗各饮一盆水。”

官差将狗牵到盆前,狗舌饥渴地舔舐着盆中的水,起初相安无事,可没过多时,其中一条狗边躺在地上不停抽搐起来,旁边的狗见到自己同伴的模样惊骇地躲到一边呜咽呜咽地低吠。

裴意已经坐到案前惊堂木拍下,怒喝道:“颜古富,你说你的肥料没问题,那现在你可看到了,还有何话说?”

颜古富道:“大人,事情绝非如此,此事怎能怨在下?万一是有人要陷害在下怎麽办?更何况这两条狗还有这两盆水谁又能保证一丝问题都没有?”

裴意道:“狗与水都是本官亲自吩咐人准备,你大可放心。”

颜古富道:“就算在下相信大人,可是这些人都值得在下相信吗?”

裴意道:“一些人是农民,一些人是你生意场上的朋友,你还信不过他们?”

颜古富道:“大人,肥料或许真有问题,即便是肥料的问题也未必就是在下的问题。”

裴意听着颜古富的辩解并非无力,句句在理,自己总不能横加诬蔑他,裴意捋着胡须转头看向肥商道:“如果肥料不是颜古富的问题,那就是你们这群肥商的问题了?”

肥商中有些人心虚,可也有些人胆子大,黄板生自然便是其中一位,他心想道:“此时就是撕破脸的局势,生死就在此一搏。”他壮着胆子道:“大人,我们怎麽会有问题,我们进货向来是从颜老板手中进货的,而且价格都是照颜老板的规矩卖的,我们从来不敢忤逆颜老板,大人,仅凭此一事我们也不敢拿我们的性命来跟颜老板开玩笑。”

黄板生的话咬得十分紧,颜古富在长运权势滔天,人人所惧并不是鲜为人知之事,普通的商户老板农民小贩更是不敢与他为敌,这一点颜古富自己也没办法抵赖,而且他们的肥料是从自己这里进的货也是事实更让自己百口莫辩,那这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他冥思苦想也想不通。

颜古富道:“大人,此事事发蹊跷,还望大人明察,大人不能错怪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裴意心想道:“他说得也不错,就算是肥料的问题可也未必是他的问题,万一是遭人陷害,可是伏虎不易,岂能容它归山?”他道:“纵使不是你的问题,千万亩庄稼尽数枯死长运上下千万人的性命皆累于你手,你也难逃其咎。”

颜古富知道自己算是掉进了笼子中,这庄稼毁死毕竟不是小事,若是就此造次于己不利,但他毕竟不肯信服于是问道:“大人,你说长运人的性命累于在下手中,未免太高估了在下,若说此事与在下无关,大人定会认为在下没有将大人放在眼里才敢百般抵赖,故此在下愿意先听从大人的安排,可是此事还望大人明断,为在下洗刷冤屈,否则有人敢让在下蒙受不白之冤且莫怪在下不仁不义。”

裴意道:“若你是清白本官定还你清白。”惊堂木拍下吩咐道:“来人,将颜古富押入大牢。”

若不是颜古富官差还敢将人强押下去,可现在他们显得有些局促,仅是轻声说了一声“走”。

反倒是颜古富气势盈盈,堂堂然走下堂去。

官差关上牢门,颜古富站在昏暗潮湿的牢房,气势不减,一派只要他想走任何地方都拦不住他的架势,即便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只要他在这里也变成了常人望尘莫及的地方,这份傲然与目空一切的气概的确能令许多人折服。

长运城外的一处村落,一间简单的茅草屋,里面却住着一位并不寻常的来客,戴缈生,桌前站着他的亲随谭钱,谭钱道:“坊主,此事千真万确。”

戴缈生道:“好啊,好啊,咱们这是好事临头。”

谭钱恭维道:“坊主说的是,这对颜古富的确不利。”

戴缈生微微一笑道:“颜古富太强对他不利反倒没有任何妨碍。”

谭钱道:“属下不甚明白。”

戴缈生道:“好好想想,你会明白的,想通了就放在心里。”

谭钱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