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开口否认,脖子上却猛然传来了一阵刺疼,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卫凫溪冷声道:
“想清楚再回答,我不会问第二次!”
“有,有有有~~~~~”
惯于以柔克刚的翩跹哪里见过这等仗势,都有些破音,急急叫道:
“就在隔壁房间的书柜上,一个黄色的木匣子,里面放着些书画什么的!”
“那死鬼一来这就会翻个不停,但我一看到字就头疼,只翻了一次就没看过,绝不是有意欺瞒!”
这些日子找上门来的人,凶恶的虽然不少,但无论是谁,即使那些口口声声喊打喊杀的,嘴里喊着杀人,眼睛却都不会离开她胸脯。
这种二话不说就直接动刀子的,她还真没见过。
一口气说完许多,见对方没有继续动手,她才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体,让脖子离剑尖远了点,也让大片大片的雪白露出,一边腻声道:
“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坏心思,求大爷千万不要动怒!”
“要是大爷火气大,可以换个方式泄泄火,无论上下还是前后,保证能把大爷伺候得满意!”
能将求饶的话说得这么别具一格的,卫凫溪还真没见过几个,但他这幅年轻的身体,还没有那个能力。
抬手在她脖颈上一暗,翩跹眼皮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来到隔壁房间,里面有一个不小的书柜,除了黄色匣子以外,还有好些书籍,彭文的“书生”之号,想必就来源这里了。
打开木匣,里面有一本淡青色绢帛书册和一本普通小册子。
一把取出绢书,触手冰凉,卫凫溪顿时大喜,这绢书的材质一看就和青丝甲有几分类似,应该出自同一处。
打开后却大失所望,这绢书上写了许多内容,但用的是卫凫溪从没见过的某种文字,犹如道士做法事时描绘的符箓一般。
整篇翻下来,竟然没有一个字能看懂。
那本小册子竟然是一片类似日记样的东西,记载了彭文一次奇异的经历。
彭文年轻时家境不错,是正经的读书人,某次小青山游玩中,和一群人误入大青山,闯入了一个神秘之地。
青丝甲、绢书和那张兽皮都是从哪里得到的,但那个地方容易进却不容易出,一群人最后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
从那以后,他开始弃文习武,慢慢混成了猛虎帮二当家。
这些年他还不死心地闯进去几次,但没一次成功,好些属下也不明不白地死在那里。
彭文是明劲高手,还带着那么多人,他都进入不了那处地方,卫凫溪更不可能进去,只能暂时熄了念头。
土地没有长脚,是跑不掉的,而有了这些东西,只要他有朝一日实力到了,随时都可以去闯一闯。
收拾好东西,看了看隔壁,那个叫蹁跹的女子还在昏睡,没有叫醒她,卫凫溪径直离去。
接下来的数天,卫凫溪闭门不出,全力修炼青龙诀。
有了马猴的血珀,他功力又增加了不少,但离突破青龙诀第三层还缺一些火候,需要一段时间的苦修。
又是数天过去,这天,他正在苦修,却听到后门传来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陈青梅沙哑着嗓音呼救。
急急掠到后院,开门一开,陈青梅正满身是血,气息奄奄地趴在门槛上。
左右一看,偌大的巷子全无人际,只有一溜陈青梅流下的鲜血。
将小孩抱到院中,包扎伤口、推血过宫、冷敷热敷全用上,好半天功夫,陈青梅才慢慢清醒过来:
“公子,我在彭二当家外面打探消息,忽然来了一群人,凶神恶煞一般,不分三七二十一就开始打人。”
“我被踢了一脚,拼命跑到这里。”
“给公子添麻烦了!”
算起来,这也是给卫凫溪办事才受的伤,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卫凫溪低声道:
“没事了,既然到了这里,就安心养伤,再没有人能伤到你!我会去跟你家人说的。”
说罢,给他喝了一碗原本给自己准备的参汤,好一会,陈青梅才沉沉睡去
看着沉睡的陈青梅,卫凫溪脸色不变,心中却极为愤怒。
对方下手非常狠,在陈青梅的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要不是这阵子他学习了一些发力技巧,搞不好都跑不回来。
什么人这么嚣张,竟然在县城内公然动手,而且还是不加区分的肆意出手。
别看帮派势力横行,但这只是这个世界的特殊规律而已,帮派和官府有一种特别的合作关系,或者说,帮派就是类似临时工的官府编外人员。
县城之内,绝对不允许随意杀戮,别说猛虎帮,蓬山郡第一大帮的四象帮也不敢轻易打破这种界限。
卫凫溪正在思索这其中的缘由,前门又传来一阵咣咣的拍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管理这几条街道的小吏曹前川。
住在这里后,卫凫溪和对方见过几次,卫生费、稽查费之类的交了不少,也算是熟悉了,拱了拱手道:
“曹典吏,何时如何急切?”
“县丞相邀,请卫公子即刻前往!”
曹前川脸色冷淡,公事公办地回了一句,左右扫了一眼,见左右无人,又压低声音用极快的速度道:
“出大事了,山里那群人疯了,刚刚在城里大开杀戒,死了十几人,伤的更多,各位老爷家的都有。”
“大老爷大怒,要求县丞县尉拿出章程,好好教训一下那群贼子!”
“县尉去联络四象帮了,县丞则宴请大家,要大家共同出力!”
卫凫溪顿时明白,应该是马猴的尸体被发现了,这种事根本瞒不了,迟早而已。
只是没想到青山盗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猖狂,竟然肆无忌惮地朝普通人出手。
面对这种情况,如果青山县还没一点反应,那这县令的日子也就真到头了。
暗中递给曹前川一小块银子,卫凫溪出了家门,往县衙而去。
一路上,许多捕快、衙役正在挨家挨户叫人,整个北城都变得喧嚣无比。
很快,不少人就来到县衙,却不是都进去,只有数十人进入县衙,更多的人被带往不远处的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