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学校以后，刘禹跟着张一凡来到了学校门口的那一家东北菜馆。
张一凡坐下来以后，眉宇之间看起来有一丝疲惫，点菜的时候可以明显的听出他的声音里面有一点沮丧。
不知道他在沮丧什么，或许是对于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感到悲哀，又或许是自己对于这一切无能为力而感到无奈。
“还是铁锅炖，猪肉炖粉条..........”
说完以后，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下去。
刘禹微微抬头，看见了张一凡眉宇之间的疲惫之态：“张老头，怎么了........去M国学习又不是不回来了........这么丧气干嘛？”
张一凡苦笑一声，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刘禹，你说人这一生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禹微微皱眉，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度想要开口，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属于是骚话卡在嘴边，但是又不好说出口。
“为了去码头整点薯条？”
张一凡：“？？？”
张一凡显然是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一时之间没有听懂刘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他紧接着说道：“那我换个说法.........如果给你一千万，让你一辈子都不碰你最喜欢的东西........你愿意吗？”
刘禹觉得张一凡今天说得雨里雾里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我最喜欢的东西？女人？”
张一凡满额头的黑线，好一个最喜欢的东西是女人..........
捂了捂自己的额头，张一凡感觉到有些头疼，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刘禹是否真的能够扛起新一代青年科学家领头人的大旗。
这么皮，你确定他真能让华国科技走向巅峰吗？
“好好好，就当是女人，那么.........假如给你一千万，你一辈子都不碰女人，你愿意吗？”
刘禹微微一愣，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立刻说道：“不愿意！”
“为......为什么？”张一凡被噎住了，在这一刻他有些后悔问刘禹这些问题了。
“我寻思着我这辈子挣钱不就是为了女人么？”
张一凡：“........”
好家伙，看来还真不能问他这些问题，问这些问题完全是嫌自己命长了，这臭小子真的皮起来，那是敌友不分啊！
“好吧，是我大意了。”张一凡一边说着。
眼前的服务员已经把菜上齐了，这一次刘禹没有点很多菜，几个小菜在桌上冒着热气。
刘禹第一次看见张一凡的眼中，似乎那一团燃烧的火焰有了一丝萎靡，就好像........即将覆灭。
刘禹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张一凡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那一句句平凡的语言似乎渐渐刻骨铭心起来，在他的心底慢慢生根发芽。
“华国需要人才，民族需要人才！”
“你从来不受任何人摆布，你只需终于你的民族！”
“..........”
张一凡兴致乏味的吃了几口菜以后说道：“刘禹，我希望你能明白，当一个国家失去信仰的时候，那他们就离消亡不远了.........”
“我也曾相信过相信过他们........可是我也亲眼看见他们把属于我们的曙光白白送给了外国..........他们打着为世界科技做进步的旗号，一个个的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拱手相让...........”
刘禹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令人尊敬的教授在这一刻竟然眼眶有些湿润，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道为何，刘禹莫名的觉得内心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
张一凡接着说道：“我仿佛看见了他们跪在地上，膝盖在土地里生根，他们跪在自己的土地上，但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
“有时候我真的彻夜睡不着，一想到这些人摇着尾巴奢求异域族人的施舍，我就痛彻心扉.........”
“二十八年革命，两千万人换来的红色的鲜艳红旗，不仅仅是一块红布，这是我们的信仰，是一种精神，一种意志，一种传承！”
刘禹慢慢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花甲之年的老人，他隐隐觉得，似乎坐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那个人人厌恶的疯子，也不再是那个学富五车的教授，他似乎返璞到了一个最原始的状态。
他是一个华国人，一个最纯正的华国老人，内心之中装载的仅仅是一颗本就该用有的红色心脏。
刘禹慢慢的，随着张一凡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的心中也备受震撼，他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明白了自己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万界图书馆也是带着使命的。
如果现在有人再次问起来刘禹..........你未来想要做什么？
刘禹觉得，自己有答案了。
自私永远只能是推诿的肮脏，只有选择为自己的民族而劳动，那么，才能拥有战无不克的勇气，因为，这是为一群体内留着同样血液的人而奉献，那个时候我们所能够感受到的就不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
刘禹没有继续吃饭，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张一凡，张一凡也看着他，当午后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时。
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发生了。
张一凡眼眸之中的火焰愈燃愈烈，一扫之前的疲惫，他看着眼前的刘禹，似乎这个少年正在慢慢成长。
或许他不会一夜之间长大，但他的反应变化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就好像........历史在这一刻偏离了轨道，因为刘禹而驶向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方向。
一顿饭很快结束，张一凡离开的时候给刘禹递过去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自己的另一个私人电话。
“记住，只有在华国时间的每天傍晚七点到九点可以联系我！其他时间绝对不要给我打电话！”
张一凡认真的说着，刘禹不明所以，只能把纸条收下来，然后点点头。
“张老头，见面这么久，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还记得麻将公式吗？”
刘禹站在东北菜馆的门口，对着张一凡说道。
“当然记得。”
刘禹从书包里拿出那一摞麻将公式的草稿纸递给张一凡：“在M国记得宣扬一下我们的国粹，最好能让老M子迷上麻将，哈哈！”
张一凡点点头：“不要太想我........”
刘禹噗嗤一笑，立刻怼了回去：“成熟的人洗脚推油，幼稚的人情字当头！老子已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了，心早就如菜刀一样冰冷.........”
张一凡笑了笑，上车，驾驶远去。
刘禹站在菜馆门口，愣了很久，脑海之中张一凡的那一番话一直在脑中回荡..........
机场上，张一凡打开写有麻将公式的那一摞草稿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看到最后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有一行小字，龙飞凤舞，一眼就能看出是刘禹的字迹：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张一凡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