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夜战鼓

散会了。

但汤马士被这么一搞和,也不好意思再跟着公主回去留在公主寝宫了。

他只得悻悻然回去自己房间休息。

公主叹息一声,也无可奈何。

人言可畏。

但汤马士其实也必须回去自己房间。

房中两个女人也已经忧虑担心得整夜无眠,不回去安抚一下也不成。

果然才一打房间门。

「谁?!」两个惊魂未定的女人马上警觉地叱喝。

看到是汤马士大人回来,两人哭着喊着扑入他懐里。

一夜战鼓,太吓人了!

那种没完没了的威吓,有如悬挂在头上的一把剑,下一刻便可能落下来,但始终未落下来前的压力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金兵侵宋,隔着黄河一夜敲鼓,宋军崩溃有原因。

心理崩溃!受不了!

金兵直接进攻,宋军可能还不至于崩溃。

加上汤马士没有设隔音禁制,这么恐怖的一夜,两位一无所知的女人不被吓至疯掉已经很勇敢了!

「大人、大人……求你,别再离开我们了……祖儿好怕……」祖儿哭泣道。

「饿吗?」汤马士拿出几个仍带暖和的面包给她俩。

饿了好半天的两女感动地接过来一口一口的咬着吃了。

汤马士:「我们的粮仓被偷了……现在要按人头供应食物……」

「啊!」莲娜本来坐在木凳子上,闻言吓得跌倒,瘫坐在地上。

「没……没有食物了……」她脸色都青了。

跟着汤马士,以为能过一些好日子。岂料……

汤马士:「但有我在,不会让妳俩挨饿……」

汤马士并没有再刺激莲娜,而是从身后神奇地又拿出两份打包好的大纸袋放在桌上道:「莲娜、祖儿,你们一定还没吃饱吧?这是我给你们带的。」

打开两个大纸袋,内里是两个半透明的塑料盒子,似乎里面盛的东西还冒热气。两小瓶子的是红酒吧?!玻璃瓶子好漂亮,里面的红酒应该很名贵吧?

「这……这是什么?」

「你们最喜欢的三文鱼和松露,还有小羊排和红酒。」

他要为昨晚的不人道惊吓补偿她俩。

「啊!太好了!谢谢大人……」莲娜忍不住又搂住汤马士亲了一口。

正在好好安抚两女时,又有人隔着门轻轻敲门焦急地叫道:「汤马士大人!公主有急事!有请大人到议事厅!」

「妳们慢慢吃!我去一下便回来!」

汤马士又回到大厅。

气氛很压抑。各人都有点焦燥不安。

「汤马士,道鲁夫大人他……」公主很无奈地说道:「他出战……被鞑靼人捉住了……」

「公主!道鲁夫大人就是因为被人羞辱了才会冲动地被逼出战的!」教士又直指汤马士:「今天的事,汤马士骑士要负全责!」

「不可能!汤马士又没有命令他出战!」公主:「再说,道鲁夫大人也不是汤马士下属!弗朗西斯阁下,你的说法不成立!」

「不!」教士弗朗西斯:「上回汤马士已经与公主互相以未婚夫、未婚妻称呼,而且公主与他同居一夜,上帝作证,难道他还会不当王夫吗?!所以他向道鲁夫大人说的一句话:“你的英勇,应该面向鞑靼人……”,可以解读为王夫代表公主向他施压,逼迫他出战!」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详细再说一次吗?!」汤马士一面开口询问众人,同时也向他的金手指系统“小昭”查问。

却原来失意的道鲁夫,带着十多名部下退下后,感到这是毕生奇耻大辱,心情压抑之下,也没有回房间休息,直接带领卫兵到城堡周围巡视。

岂料看到听到的,却是一大班士兵穿着波兰禁卫军的甲胄,站在山坡之下以波兰语不住咒骂,大意就是骂守卫是懦夫、没种,不敢出战,只敢像龟一般把头缩回去。

他一看,居然正是他手下逃走的几十名下属,当场暴跳如雷。

道鲁夫大声咒骂:「你们这班波兰叛徒!上帝会惩罚你们下地狱!」

瓦维尔小山丘实在太矮。城堡下面的敌人与站在城头的道鲁夫根本相隔还不到200呎。

叛军一看是原来上司来了,不禁发怵,吓了一跳,当场齐齐急急后退了几步。

敌军登时射出一阵箭雨。道鲁夫本能地一缩头,可是后来一看箭雨射到面前的上空便纷纷被无形屏障挡下,不禁又羞愧又怒,叫道:「射箭!」

于是一百多名卫兵拿出了弓箭,站起来对着下方拉弓搭箭。

「放!」

一阵箭雨射下。

敌军有人中箭,但更多是被敌人举盾挡下。

不过敌人也退开远处,不敢再靠近。

道鲁夫举手制止再射。

不浪费箭矢。

可是才过没多久,对方齐齐举盾再临,这次齐声大骂的却是:「道鲁夫是缩头龟、大刺猬,躲在公主的裙底!」

这一次齐声以波兰语大喊的人来得更多,估计有好几百人,声震四野,整个城堡应该都听到了。

道鲁夫感觉自己要发疯了!

「气死我了!我要杀了你们这班叛徒!」他已整夜未好好休息,头脑发昏没有深思清楚。

只想着必须要教训这班叛徒!

他忽然命令部下牵出他的坐骑,率领几十名亲兵,再挑了一百名骑兵,离开王宫向外冲杀出去。

他只道这一次也像以前跟着韦达骑士打仗一般,沿着城堡城墙下方跑一圈,冲杀一阵,把这班讨厌的叛徒赶跑后便跑回城堡。

城墙上有自己的弓箭手掩护,反正敌人也追不进瓦维尔小山丘的范围。

「杀呀!」威风凛凛的道鲁夫全身披甲,手持大盾长枪,背后红披风飞扬,在一片欢呼声中,大开斜坡上的城门,率领着一百五十名骑兵冲下坡道。

「呯!呯!呯!」骑兵势不可挡,当场无情地撞翻无数站立着的持盾叛兵,接着拔剑左右斩杀。眼看步兵挡不住骑兵,叛兵大呼狂叫地狼狈奔逃,道鲁夫大人终于找回了他骑士的荣誉。他杀得性起,一时忘了要留在城墙边的要点,愈追愈远,迎向围拢过来的更多钦察骑兵。

结果,他被困住了。

一千多敌兵把他们堵在狭窄的大街上。两边围上,左冲右突也再难以突围。

「糟了!」留在城头的是道鲁夫最忠心的助手。他一看见道鲁夫被诱去穷追敌军,心知不妙:「快!快去通知公主!道鲁夫大人有危险!」

这时的道鲁夫才醒觉自己中了埋伏,可惜已经太迟了!

几十名骑兵已经倒地不起,剩下的已经筋疲力尽,人马带伤……

逃不出去了!

道鲁夫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一拳!自己太笨了!

这么明显的诱敌陷阱,自己还是踏了进去……

又断送了城堡仅余的一大半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