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街的背后就是Schelde河。这一段是G市的历史,黄金地带。这里曾是G市的中央码头,从中世纪起,几个世纪以来沿河两岸建立了各种商行,客栈,仓库,酒肆,海关,邮局。河的西边,正对着邮局和海关大楼是一座最高的巴洛克老式建筑,高高耸立在正中间的塔楼远远就能看到,塔楼里竖立一座雕像,他就是几百年前设计建造这座大楼的De Vries 勋爵,后来被ADB钻石银行收购,成为钻石银行大楼。该楼比周围大楼都要高大,在河岸边投下瘦长的阴影。如今古老的邮局大楼,海关大楼,带山形墙垛的商行大厦已经改造成豪华酒店,仓库变成了奢侈品商店,或是极具G市特色的旅游品商店,门前桌子上摆着精美的蕾丝花边,旁边坐着弗兰迪斯姑娘正在穿针走线,重复制作在查理曼大帝时就享誉欧罗巴的这种艺术珍品。太阳伞下面是从老酒肆翻修过来的酒吧,餐吧,天气晴朗之时穿各色服装的年轻人伴着从酒吧放出来的弗兰迪斯音乐在河边看书,喝啤酒,时不时有彩色游船通过,引来一阵阵的喧闹声,欢笑声。
但今天这一切嘎然而止。人们看到从北边的子爵古堡桥到南边的雅各布桥全部被栅栏封闭起来,不让行人通过,这一段的沿河行人道也挂上了“Geen Toegang”(此路不通)的牌子。所有餐厅,酒吧关闭。
这时只听得北边子爵桥和南边雅各布桥同时传来水闸撞击水面的声音,原来身着橘色衣服带黄色坎肩的河道维护工人正在将巨大的水闸放下。不一会好几台大型抽水机轰隆隆分别开进两头,将大水管伸进河里开始往Schelde 河两头抽水,巨大的抽水泵的声音激起巨大的回声,撞到两边古老的建筑后又弹回河面,形成巨大的震荡。
周围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有远远站在桥外边的人问:
“是G市水上音乐节要开始了吗?看起来要搭建大舞台!”
“不对啊,音乐节是在八月,现在十一月,早已经过了”。
又过了不久,从外边又开来几辆大吊车,巨臂在圣巴夫教堂下掠过,似乎可以与直刺蓝天的教堂尖顶一比高下。因为吊车开不进这个被两边的建筑簇拥的河段,只能从南北的两座桥上伸进河里打捞河里的物件。
泽君和Karel知道G市警局从河里捞起老A和他的车时,随车捞起来一些物件和材料,已经封档。平原和Daisy申请抽干Schelde河是希望能找到销售给ADB的钻石。无独有偶,老A的儿子Q子同时声称老A出事故时还有一些公司材料掉进了河里,也请求今天抽干河水再次打捞。
于是有貌似知道内情的人在旁边津津乐道的谈论起来。
“据说老A是自杀,他这几年利用ADB捞了大量的便宜资金,有切割商,批发商,甚至小小的零售商店的存款,还有同业的拆借,他拿着这些钱疯狂投资股市,债市,投资高额回报的金融衍生品,甚至参与赌博,不亏个精光才怪!”
一位在银行工作的雇员气氛的说,“由于次贷危机,ADB 还接受了咱们政府一亿欧元的特别资本金支持,以便提升资本充足率,但是过去两年还是没有通过“压力测试”,不知道资金用到什么地方了!”
“真是可恶,这可是咱们纳税人的钱!”
”不对啊,我听说是被谋害的,老A跟南边的黑社会集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跟北边的罗斯人不清不楚,利益分配不公,或者ADB 阻碍了他们的生意也说不定。“
“所以说老A身上有一批珠宝和文件连车带人一起掉进河里了,要是能打捞出来也许会带出来一堆贪腐!“
平原和Daisy也都在现场。Daisy想,从昨天的清查来看,老A肯定是从ADB取出了卖给ADB的钻石,他的办公室及居住的各个地方都没有,很可能就在他自己身上,那天晚上也许他完全可以直接交给Daisy,但是他没有,一定有他的考虑。他身上没有,其他住所也没有,那么掉进河里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目前的打捞结果让她很失望。
Q子也很失望,他安排的人参与了打捞,但是没有半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