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给猫顺顺毛:“是啊,就是前两天新闻里那个姐姐被刺死的小男孩,家里人也没有,领养他的一家人条件比较拮据,我就帮了一把。”
向喃在内心狂吼,和阿姨的话应上:“好人啊,小祁你真是个好人。”
不多想,向喃在祁越脸上贴贴,感恩好人!
原来在向喃接受自己成为猫的事实这几天,已经有人在悄悄帮助向远,她不得不感慨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当天晚上,祁越在用逗猫棒逗向喃的时候,祁叶带着可乐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
祁叶把背上的一书包宠物用品和怀里的可乐全部塞到祁越家里,附言:“哥,十万火急。”
祁越给她倒杯水,她喘口气继续说:“昨天查寝这太子爷被发现了,宿管要求我今天之前送走,今晚还得大查。你先帮我照看一下。”
向喃多了个好友,虽然她和这位好友并没有共同好友。
祁越拿逗猫棒逗猫时,只有可乐一脸兴奋,向喃则是兴致缺缺。
祁越摸摸下巴:“这只猫怎么对我买的玩具都不感兴趣啊。”
阿姨:“可能是流浪猫还没适应,安全感相对弱一点。”
向喃:也不全是,大概率是因为我是一个二十五岁的人类吧,人类可不会对这种小玩具感兴趣。
正在想着,可乐一只脚打歪向喃的鼻子上,下一秒,就咬住她的脸颊。
虽然猫毛挺多的,但可乐的牙很尖,向喃感觉到一阵刺痛。
向喃挣脱两下,可乐体格大力气也大,她自然是挣脱不开。
阿姨注意到两只猫在打架,赶紧凑上来分开她们:“可乐,放开狗蛋儿,你怎么还以大欺小呢?”
祁越也伸手按住突然亢奋的可乐,望了一眼窝在阿姨怀里的狗蛋,还好没受伤。
祁越开始说辞:“你不要仗着你是祁叶的猫,平时大家都宠着你,来我家你就得尊重我家的猫主子你知道吗?狗蛋是我的猫,祁叶得叫我哥,那你就得叫狗蛋姐姐。”
阿姨怀里的“狗蛋”本蛋:我当初就不该取这个名字也太难听了。不过,祁越和猫说话也挺可爱的,居然让可乐叫她姐姐,倒也不必,她可不想要这个体格比她强壮的猫妹妹。
可乐冷静下来,祁越接过阿姨怀里的猫,揉揉她的脸颊。
向喃眯着眼窝在他怀里,这被咬的值,还能有帅哥揉揉脸。
祁越的声音降落在她头顶:“还是叫你豆包吧,狗蛋这个名字太不好听了。”
向喃没有回应,也觉得豆包比狗蛋好听一点。
换在以前,祁越时不时还会带她到公司转转,她也有机会认识漂亮妹妹,现在可乐来这儿,祁越就不能带她去玩了。
不过在家阿姨也尽量看着她俩,生怕她俩再次打架。
向喃只觉得自己要无聊地抑郁了,终于逢到周末,祁叶过来接猫,祁越家就又是她一个人的天下了!
向喃这儿跳那儿跳,似乎要认清家里的每一个位置。
终于,不负阿姨猜想,她掉进了阿姨拖地的污水桶。
可怜兮兮的向喃蹲在地上,望着那一摊棕黄色的污水,身上难闻的味道游荡在鼻尖。
祁越叹口气,他确实没见过比可乐还皮的猫。那还能怎么办,自己捡的猫,只能默默忍受呗。
向喃被提住脖子带进卫生间,祁越第一次给她洗澡。
怎么可以!再怎么说她也是只小母猫啊!男女授受不亲的!
但是没办法,阿姨在打扫卫生,只有他有空了。
向喃任人摆布,好似一条猫质。
祁越给她吹干后把她放进已经打扫干净的卧室玩,向喃一个人忧伤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
虽然向喃脸皮够厚,而且现在这副身体也不是她的,但终究还是会害羞啊!
特别是祁越方才揉她肚子上的肉和脚上的小肉垫时,让她羞不欲生。
虽然她的脸没有发烫,不过她明显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很快。
这时的向喃又到了每日emo时间,她还能变回人吗?变回人了怎么办?不变回人了向远又怎么办?
耳边像是响起无数支悲伤的前奏,将她的情绪渲染地淋漓尽致。
身后的门忽然开了,在萧萧的北风中,她听见祁越说:“豆包,走,出去玩。”
向喃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emo啥啊!及时行乐啊!更何况还有一个大帅哥作陪。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大部分的家养猫狗听到“走,出去玩”几个字就这么激动了,正如她此时,终于可以出去看看阳间的生物,怎么能不激动。
所谓的出去玩,只是因为祁越要加班,带她出去兜兜风顺便去公司。
意识到被蒙骗的向喃极力表现出不屑的样子,猫头背过祁越。
到公司后,还有两个加班的员工在忙工作,看到老板的猫又来了,三下五除二就搞定工作去祁越那里讨猫玩。
比起和祁越这根木头,她更喜欢和青春活泼的漂亮妹妹一起玩。
所以向喃毫不犹豫跟着漂亮员工走了,留下祁越。
后者愣怔一下:“这究竟是我养的猫还是我帮别人养的猫?”
向喃边被摸边收货八卦,还挺满足这种生活的。
员工甲:“听说老板资助了一个小孩,是上次我说的那个?”
员工乙:“对啊,那个小男孩太可怜了,父母双亡,唯一一个姐姐还被误杀了。”
员工甲:“一个亲戚都没有了吗,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没有?”
员工乙:“那个小男孩好像是家里领养的,唯一一个肯照料他的姐姐都去世了,七大姑八大姨怎么可能愿意照看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到自己的伤心事。
员工乙:“还是祁总善良啊。”
向喃表示赞同,所以上天派她重生,是来报恩的?
向喃决心一般点点头,从今天开始,她一定完对祁越温柔一点。她不是猫主子,祁越才是她的主子。
然而小猫向喃却忧郁了,她能做些什么呢?难不成……抓老鼠吗?
算了算了,她最怕老鼠了,再想想吧。
变成猫的第十五天,向喃终于有机会离开祁越的房子。
祁越似乎要出差,阿姨就要回家,于是向喃被交给阿姨养了。
阿姨放养她,任由她在楼层中跳来跳去。
向喃发现猫猫的快乐很简单,也许从沙发跳到茶几上就很高兴了。
不过很快,向喃就感觉到孤单再次来的汹涌。
祁越出差一周,整整一周,她偶尔被阿姨带下楼溜溜,看看大爷大妈们跳广场舞以外,其余时间都在楼里。
在祁越回来的那天,向喃兴高采烈地扑在祁越身上,那渴望的眼神似乎在咆哮:人,人,人,终于有人了。
当猫虽然无聊,不过她还是收获了很多乐趣,比如认识了金主祁越。
向喃想到,以后如果变回人,祁越就不认识她了,所以趁现在好好享受一下这衣食无忧的生活吧。
傍晚,向喃被祁越抱上车,驱车前往祁越爷爷家。
她作为一只人见人爱的小猫咪,祁越一定是派她去做外交猫的,以缓和豪门家族的紧张关系。
去之前,向喃是这么想的。见到他家那其乐融融的气氛后,她知道自己脑补过多了。
家里宠物很多,加上祁叶的可乐和她,屋子里大概有三只猫和一条睿智的二哈。
二哈一直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新加入的向喃,向喃不屑地跟着祁越的屁股走。
她堂堂正正二十一世纪的女青年,岂能和一只二哈计较?
还没到饭点,向喃就在院子里逛一会儿。
祁越爷爷奶奶家是独栋别墅,比祁越家豪华得多。不过祁越爱好简约,向喃也不喜欢这么大的房子,所以住的舒适。
后面的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这个季节都枯了,被寒风压着腰,一茬又一茬。
在一棵枯藤下,向喃多蹲坐一会儿,微微闭上眼。
天气干燥,温度较低,向喃吹风吹得脸难受,转身决定离开。
忽然,她手上传来奇怪的触感。
没有了猫毛的保护,皮肤直接接触着比有点喇人的草面上。
向喃猛的低头一看,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她,变成人了。
在这种,尴尬的地方变成人了。
向喃以盗铃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起院里架子上晾的衣服,胡乱穿上就趁没人从后门溜了出去,
溜出去后,向喃奔跑一阵子,漫无目的地坐在一根木头长椅上。
周围的人都是陌生的,他们看自己并没有异样的眼神,这让向喃有些害怕,借着湖边的水面看清楚自己的样子,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啊。
这倒是稀奇了,她之前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如今走在大街上都没人认识她?
向喃顺着记忆走路回到之前住的家里,是一个老旧的小区,父母留下来的。
家在六楼,向喃爬得气喘吁吁,终于到达,敲门的时候,屋内的人很快就来开门了。
是个中年男人。
留着青色略有些放荡不羁的胡茬,穿的是灰色上衣和卡其色短裤。
向喃迟疑地退出一步,没错啊,门牌号是正确的。
她问:“你是谁?”
男人白她一眼,反问:“你是谁?”
向喃皱眉:“我叫向喃,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男人愣了,缓慢开口:“向喃是我姐,早四十年前就死了,你在说什么?”
向喃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面前是祁越。
向喃刚睡过一觉,眼睛有些睁不开,看屋内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吃过晚饭了,准备带她回家。
原来是一场梦啊。
向喃莫名松口气,这是她第一次成为猫后做梦,和之前并无啥区别。
车上,祁越把空调打高一点,看着趴在座位上无精打采的猫。
“怎么,睡蒙了?”磁性的声音响起。
豆包:喵喵喵。
向喃:“那可不,何止是睡蒙了,差点睡到四十年后去了。”
一路狂凑着脑袋看窗外繁华的夜景,她之前常年奔波劳碌,极少有时间认真欣赏。
灯光便是城市的星星,将一座城装饰得璀璨夺目。
十一点的时候,照例向喃奔到祁越的屋,睡在他床尾上。
这么大一张床,她只不过占用那么一点距离,祁越也不计较。
祁越在洗澡,听着哗哗的水声,向喃深思熟虑。
为什么自从上次以后,祁越再也不肯在她面前脱衣服了?
那么好的身材,她才看过一次。
想着想着,向喃的脸就又红又烫,埋在柔软的被子里挣扎了一下,如同小猫咪都控制不住兴奋一样,她在床上跳来跳去,从他的枕头跳到地上,
然后在她与被子电光火石间短兵相接的时候,听见“刺啦”一声。
向喃猫背凉凉,第六感不太好地转过身,发现枕头上有个大洞,白色的枕芯露出一角。
向喃马上躺下,装死。
这可怎么办,自己一个蹭吃蹭喝蹭住的流浪猫,把别人枕头给划烂了,祁越会大发雷霆吗?
虽然前半个月,祁越对她都很好,但是真正的爆发都是累积的,会不会祁越早就受不了她了……
越想越离谱,向喃甚至想逃离这个星球。
水声停了,屋内一片反常的寂静,祁越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径直走向床头拿起手机,眼风不经意间扫到被抓坏的地方。
祁越沉默将近两分钟,最后一蹙眉,从衣柜里重新拿出一条枕套,动作不缓不急地套上去。
向喃紧闭双眼,内心祈祷: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祈祷失败,祁越把套好的枕头扔在床上,一把捞过向喃的猫腿子,把她的头对着枕头。
“是你干的好事吧?”祁越声音不凶,能听出来并没有真的生气。
机灵的向喃挣脱他的手,用额头在他怀里蹭几下。
向喃内心:我居然到了出卖色相的这一天。
祁越把她抱着,轻轻摸她的毛。
二十好几年没谈过恋爱的向喃在这半个月来可谓是尝尽男人的甜头,她恨,为什么现实生活中就找不到这种绝佳男人。
晚上,向喃睡觉不老实,从床尾睡到床头,扭扭就到祁越怀里。
祁越把怀里的笔记本合起来,放在床头柜上。
清晨醒来的向喃发现自己在帅哥怀里,心跳加速地愣怔好一会儿。
她安慰自己,不能激动,不能激动,她现在是只猫,猫和主人一起睡觉是很正常的。
终于,她按捺不住了。
不行啊!!她的思想是人啊!!!!!
她居然被帅哥抱着睡了一晚?
祁越察觉到豆包醒来,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两下。
向喃彻底石化,僵硬着姿势不敢动。
其实如果猫要是能开怀大笑,她早就停不下来了。
贫归贫,她还是很害羞的。头埋在被子下喵都不敢喵一声。
终于,祁越先开口。
“今天你小姑把可乐送过来,你不要被欺负。”
小姑?
向喃心里顿时静下来,好家伙,祁越把她当女儿呢。
不行。
反抗的向喃从床上跳下去,不愿和他再说一句话。
周末,祁越工作繁忙,不过他今天没去公司,而是在书房办公。
向喃无聊地看着被逗猫棒逗的吭哧吭哧的可乐,愈发无趣。
最后她实在无聊,悄悄溜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