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喃舒服地窝在箱子里,不得不承认猫身确实不错,小小的一个身子,自由游走。
天气很冷,向喃扒拉几下毯子,盖在自己的背上,然后开始打瞌睡。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着多久,忽然传来杯子打碎的声音,向喃猛的清醒,睁开眼,扒在箱子边缘往外看。
餐厅亮着微弱的光,一个朦胧的人影蹲在椅腿边收拾残局。
向喃后腿一蹬,使出吃奶的劲跳出纸箱,朝他走过去。
祁越面无表情地把玻璃碎片装进一个空瓶子里,在瓶身贴上一张纸条,然后放在门口。
转身的那一刻,就看见小猫一动不动支棱着眼神望她。
向喃清澈的眼神和他对上,然后……向喃十分绿茶地,瑟瑟发抖起来。
没心没肺的向喃想的是:怎么能把小猫放在客厅呢?客厅没有空调,她又只有一身毛没有衣服,会被冷死的。
所以向喃就持续不断地发抖,祁越终于受不住小猫的可怜,把她和纸箱一起带进卧室,还给她盖上小8毯子。
向喃心满意足地趴着,看到祁越脱下上衣,从衣柜里找出睡衣。
向喃痴呆地盯着祁越的腹肌,眼神随着他的动作流转。
虽然她是只猫,但是她的思想是人啊!让她目睹裸男图,还是身材很好的裸男,这莫不是在考验她?
祁越发现一道目光对自己紧盯不放,四处张望,原来是小猫。
祁越走过去,开口:“怎么?你想看我洗澡?”
向喃无法回应,只能喵喵叫。
祁越无效社交,仿若和空气说话。
他提起毯子盖在向喃脸上,大步流星地向浴室走去。
向喃的心跳声混杂着浴室的水声,她把脸怼在箱子的角落:谁想看你洗澡了?
翌日,向喃醒的早,七点钟就在纸箱里喵喵叫,催促着她的铲屎官给她安排吃的。
铲屎官祁越洗漱完出来,给她一碗猫粮。
惨绝人寰了!
怎么可以还给她吃猫粮,难道是她昨天拒绝的意味还不明显吗!
向喃心一狠,转头假装自闭。
祁越没看懂小猫儿的想法,临走前叮嘱她吃猫粮,尽管也不知道小猫儿能不能听懂。
祁越走后,房子里就很冷清,向喃一个人走动,从厨房走到厕所,都没啥能是人吃的。
从厕所出来,向喃不仅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也降智了,厕所里能有吃的?
可怜向喃跳到沙发上,她逐渐适应了这副身体,至少能跳跃自由了。
祁越到公司后,就听办公室的年轻女孩提起八卦。
还没到上班时间,他并不阻止,只是准备弄一杯咖啡。
抬腿离开时,年轻女孩提起了昨天小学旁发生的事件。
“听我在现场目睹的朋友说,有个女人被刺了一刀,流了好多血,马上送到医院救治。”女孩用夸张的语气说。
祁越没有放在心上,走进办公室开始处理工作。
午时,祁越接到祁叶打来的电话。
祁叶一股埋怨语气,似在责怪祁越,激进气愤:“你的猫抓了我一下,我还要去打狂犬疫苗。”
祁越听说猫把祁叶抓伤,处变不惊地答应了一声:“嗯,你先送她去宠物医院。”
祁叶早就习惯祁越的波澜不惊,稍后,祁越给她转了一笔钱。
“去打疫苗,顺便给自己买点零食。”祁越说。
祁叶兴奋得很,隔空亲几下祁越:“我的好哥哥,你真是全天下第一好。”
挂断电话,祁叶小心翼翼地把向喃放进可乐专用书包,然后把可乐抱在怀里出门。
祁叶也是个小姑娘,记仇的很,都已经在电梯里了,还在碎碎念:“猫猫是不能吃巧克力的,吃了会立刻死掉哦。”
怀里的太子爷应允地“喵”一声。
书包里的向喃有点闷,刚才,她半天没吃东西,看到茶几上有一块巧克力,顺手就吃了一点。结果被祁叶撞个正着,过来抢的时候,向喃不小心抓伤了她。
向喃还是有点愧疚,毕竟她忘记自己的指甲很尖利,伤害了别人。
祁叶把两只猫送到宠物医院交给熟人,自己匆匆跑去隔壁人民医院打疫苗了。
可乐乖乖打完一支疫苗,蹲在检查台下抬头打望任人摆布的向喃。
向喃就快翻白眼了,还好检查的是个女医生,不然她真的会害羞。
还好,向喃没什么大问题。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她打过疫苗,应该是别人的弃养猫。
向喃听医生像是自言自语的嘱咐后,被放行和可乐一起在旁边观望别的小猫接受检查。
一个多小时后,祁叶回来,医生告诉她可以给小猫洗个澡。
负伤的祁叶马不停蹄地带着两只猫前往宠物店,正好可乐的毛油得都分层了,可以让祁越给钱,然后可乐蹭个澡。
抓伤祁叶后,向喃就老实很多,店员给她洗澡的时候她动都没动一下,可乐就不这么轻松了,吹风机一开,满店都是惨叫声。
向喃不理解,吹个风而已,有这么恐怖?
轮到她时,吹风机响起,在耳边的风机声让她有些不适。原来是真的不太好受,向喃忽然理解可乐的痛楚。
下午五点,向喃被祁叶带回祁越家。
祁叶还有晚课,把猫放在沙发上就匆匆赶回学校。
向喃又是一个人,她安静一会儿,门开的声音传入耳廓。
祁越回来了。
祁越提着菜,后面还跟了一个阿姨。
向喃听祁越对阿姨说的话,大概知道阿姨是保姆,前几天有事回去老家,祁越刚才去机场接她回来。
阿姨对屋里的猫十分诧异,祁越一向不太喜欢毛绒绒的动物,特别是掉毛的。
祁越看到洗过澡后“崭新”的一条猫,愣怔一下,然后走过去打量一下。
是比昨天漂亮多了,毛色还挺有光泽的。
下一秒,祁越像阿姨招招手,示意她过来。阿姨快步过来,揉揉向喃的头。
祁越摸摸下巴:“这个猫还没名字,阿姨你取一个,我不会取名。”
阿姨思虑一阵,最后脱口而出:“叫豆包吧,叫这种名字的猫好养活。”
向喃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豆包。
接下来几天,向喃不停在祁越嘴里听到“豆包”“豆豆”“豆子”“包子”各种衍生昵称。
终于有一天,向喃忍不住,不再搭理祁越。
祁越停下打字的动作,把她从桌面上捞过来,挠她的下巴:“怎么,不满意这个名字?”
向喃:“喵。”
向喃差点扶额,这种无效社交根本没有必要。
祁越把电脑推出去一点,从后面的书架上取下一本字典。
向喃被这本古老的字典震惊,叫了好几声。
最后,祁越把字典放在桌面,向喃用指甲找到字母的区域,由祁越来翻。
最后,一人一猫合作选定了向喃的新名字:狗蛋。
向喃觉得贱名好养活,说不定自己做猫还能多活几年。
祁越看着这个名字长久地沉默下去,最后配合地叫了一声:“狗蛋。”
向喃用头顶蹭蹭他的胸膛。
向喃靠着猫身做着她以前不能做的事情,不禁有些心虚。
前几次被他抱在怀里,甚至放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向喃都会心跳加速,现在也会,只是向喃更加理所当然。
向喃:我可是一只小猫咪啊!要及时行乐才对!男人,拿来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