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给赵小雅一封推荐信,到了武汉之后那里的修道院会收留她,也不至于没个地方住。
至于非自然研究社,他也在打听消息,武汉是他们传播学术的地方,最近一次学术讨论会就是在那里举行的,去武汉很有可能找到他们。
金晏司早早就守到修道院门口了,他去花店里买了一束白玫瑰,鲜艳欲滴。
他穿的是一件改良版的短衫,不会束缚手脚,春天还是很冷的,不过天气还不错。
“威朗,我先出门了。”赵小雅出门。
她和白晴洲约定的是长安桥头,那里有很多小商贩买一些糖葫芦,手工小玩意。她想去买一个手袋方便装东西。
“赵小雅,”金晏司远远就看见她了,兴冲冲地跑过来,“我是昨天的金晏司,记得吗?”
赵小雅看着他,并不是很想搭理,还有一个星期就要离开这里了,她不是很想节外生枝。
“记得,有什么事情吗?”
“这花送给你,我想请你去看电影。”金晏司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把花递给赵小雅。
赵小雅没有接,“我不太认识你,收你花不太好,而且我有事要先走了。”说完正要离开。
金晏司脸立马沉下来,一把抓住赵小雅的肩膀,用力捏住,“我想请你看电影,你不去?”
肩膀被抓得生疼,“你干什么!”
金晏司又换上笑嘻嘻的样子,送开钳制住的手,“我只是想请你出去玩。”
这怕不是遇见了一个流氓吧,小说里不是写过,就是这种土匪头子喜欢当官,然后去抢劫良家妇女的。
赵小雅冷汗直流,这个人该不会是看上我什么了,然后要来抢劫。
金晏司看她脸色变了又变,伸手在她眼前晃,“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好。”
“我有事,”赵小雅找个借口,“我其实是和别人约好了,我要出去赴约的。”
金晏司想从她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半晌才说,“好吧,那明天有空吗?”
“明天也没有,我是有工作的人,要去做事情很忙的。”赵小雅推辞。
金晏司不好说什么,点点头把人放走了。
得空就跑,她真的怕了金晏司,是不是一根筋的人对女生都这样子。
来到长安桥,白晴洲早就在那里等,见她来迎上去,“你怎么晚了?”
“我刚刚被人堵住了,”赵小雅喘口气,“那人好凶,而且很呆。”
白晴洲对她脑袋上就是一个脑瓜崩,“什么人啊?”
“不认识,只见过一面。”她揉揉脑袋,“你才干嘛。”
“你来晚了,惩罚下你都不可以?”白晴洲递给她一个香包。
打开里面是平安扣,绿色的料子很透,她不认识玉都觉得它好看。
“你怎么又给我东西,我不能收,我可是医生。”赵小雅把包塞回去。
白晴洲哼一声,丝毫不在意,“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雕玉石的剩下的,送给你不要的话就扔河里吧。”说完作势要扔出去。
赵小雅一把抢过来,“你怎么能这么糟蹋东西,给我吧,不要白不要。”
赵小雅把玉小心收起来,贴身放好。
“这样不就好了,”白晴洲拉着她在河边散步。
“我爹这几天忙做生意,等几天后就会离开这里去江苏,”白晴洲偷偷看她的侧脸,“你能跟我一起去吗?”
“江苏路过武汉吗?”赵小雅挑挑眉毛,“如果路过的话我就去。”
“你要去武汉?”白晴洲很惊讶,“为什么啊?听说那里局势不好。”
“局势不好能不好到这里?我觉得现在的日本人就是要攻打奉天,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赵小雅露出伤心的神色又很快恢复过来,“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改变什么东西,既然如此就让它发展下去。”
不能改变什么,虽然知道结局,做得再多也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能阻止九一八事变。
她只是一个穿越者,还是被祸害过来的,找到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白晴洲显然对她的这一番高谈阔论不赞同,“什么都不能改变就不做吗?这个可不是你能说出来的。”
赵小雅好奇,“我能说出什么话?”
白晴洲皱紧眉头,“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思想超前,怎么会这么没有人情。”
赵小雅也生气了,“没有人情,我怎么没有人情了,我做错什么了?”
白晴洲看着生气的她有点陌生,“你是从国外回来的?”
“差不多,我来到地方离着很远。”
“怪不得,你为什么觉得奉天不好。”
河岸小路上,两人为这件事展开激烈的讨论,赵小雅虽然志气高昂但是没有理论依据落入下风。
“你是一个胆小鬼,自私鬼,守着你的一亩三分地只想着你自己!”白晴洲吼出来这句话后扬长而去。
赵小雅吵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不想哭,可受到委屈的时候眼泪自己会掉下来。
她是泪失禁体质。
赵小雅摸着眼泪越发觉得委屈,她做了什么事情就吵起来,凭什么这么说她。
眼泪越流越多,衣袖都抹湿了还挺不下来。
哭得一抽一抽的,她找个长椅坐下来了,不好好想清楚她会一直这样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