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当边关的城防和建设正常运行后,顾修便带着军队去讨伐楼兰,出了边关,浩浩荡荡地向着西域进军。

“前面就要到沙漠了,风沙大,须得以纱布蒙面,遮住口鼻。”传令兵骑着马在军中传达着顾修的命令。

“我们怎么不走直线,要如此弯弯绕绕地走?”小虎看着大军行走的方向好奇地问道。

“郑大人说在沙漠容易迷失方向,要想走出去不能靠肉眼辨别方向,须得按着风向走才行。”大虎解释道。

“给我们做向导的郑大人此前多次出使西域,对沙漠地形很是了解,跟着他走总是不会有错的。”顾宛补充说道。

小虎环看着四周,说着:“这大漠的风景可真壮观。”

“亏得你还有这等闲心。”大虎说道。

“小虎哥哥,这里风景虽美,但也致命,我们脚下的沙子底下,埋着无数迷路人的尸骨。”

“嗨呀,说得如此骇人,但愿我们能顺利走出去。”

小虎的嘴说出的愿望从未灵验过,这一次也不例外。

行军途中遇上了风暴,风暴卷起沙尘掀起一道高耸入云的沙墙,向北燕军扑面而来,一时间天昏地暗。

“快趴下!”

一声令下众将士连忙趴下,风暴从头顶呼啸着刮过,沙尘将他们层层掩埋,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这片沙漠终于恢复了平静,察觉到安全后,众人纷纷从厚厚的沙尘中爬起来。

“这种风暴还是头一次见过,着实骇人。”小虎一边倒着耳朵里的沙子一边说着。

由于经历了风暴耽误了行军时间,所以并未在预期时间内走出沙漠,快天黑时只能就地篝火歇息。

夜间的沙漠温度极低,即使外界已是春暖时节,这里的夜晚却比之腊月寒冬更甚,好在有经郑大人临行前的告知,军队中备了足够厚实的棉衣。

顾宛与大小虎围坐篝火前,小虎递给她一块饼,说着:“风沙太大,干粮上都粘了一层沙尘,这块是相对来说最干净的了。”

“谢谢小虎哥哥。”顾宛接过饼咬了一口,混着饼上残余的沙尘怡然自得地咀嚼着。

“你们说……”小虎咬了一口饼一边咀嚼一边说,“楼兰人平常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吗?”

大虎咽下嘴里的饼,喝了口水,笑着说:“你说你这脑袋瓜能记得些什么,你忘了楼兰人是游牧民族,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生活呢?”

“可是……”

“小虎哥哥,郑大人不是说了嘛,穿过这片沙漠就是绿洲,楼兰的平原有蓝天碧水,牧草丰美。由于它的地段特殊,作为西域与中原的重要交通枢纽,是西域地区最为繁华的地带。”

“如此说来,此次西征不仅仅是和楼兰之间的较量,更是北燕和突厥两方的斗争,谁赢了这场仗,谁就能主导这个枢纽。”小虎认真地说着。

“终于聪明了一回,的确如此。”大虎欣慰地说着。

“倒是块难啃的骨头。”小虎啧啧嘴。

睡觉时几人轮番守夜,捱到了天亮,军队继续前行。

“该出发了,想什么呢?”大虎笑着问小虎。

“没什么,刚刚做了个梦。”

“傻小子。”大虎拍了一下他的头

“两位哥哥快些跟上。”

穿过了沙漠便是绿洲,看久了沙漠的荒芜,眼前的景象竟如人间仙境一般如诗如画,罗布泊之于沙漠更像是一块碧蓝色宝石镶嵌在丝绸上。

大军在一块靠近水源的高地安营扎寨,自此便正式开始了对楼兰的讨伐之战。

然而这双方军事力量对比悬殊的战斗却旷日持久,因为楼兰占据了地形优势,加上战场不远还有突厥军的驻守。

“大帅,一连数月,此城久攻不下,这可如何是好啊。”小虎从前线下来,走进主帅营中汇报着,“那突厥主将苏农思摩,好似对宛妹的派兵布阵早有研究,每每布阵他都能迅速有破阵之法,是个棘手的对手。”

“想必他是苏农归思的弟弟,宛儿早些年在边关重伤了他的哥哥,让其留下了终身残疾。”顾修思索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宛妹目前上正面战场是不利的,要不要换下来?”小虎难得认真地思考过后再提问。

顾修看着地图回应着:“不急于此时,我自有考量,你且退下吧。”

小虎迟疑了片刻,嗫嚅着,还是拱手行了礼退了出去,而顾修一直看着地图,思考着。

翌日,顾修将顾宛和大小虎叫来帐内商讨战术。

“我意将战场切割为两处,分别由宛儿和风儿领军。风儿先行出兵,由侧面佯攻楼兰,引出突厥军后将他们带至这里,力求拖住他们,宛儿则率兵从正面攻城,无论成败都要放信号,风儿见信号便往这边撤军,与宛儿汇合。”顾修边说边用木棒在沙盘上空画着。

“得令。”顾宛和大虎异口同声地说着。

“大帅,我在哪路军中?”小虎见始终没有提及自己有些不知所措,而后又坚定地说着,“我想请命去正面会一会那个苏农思摩。”

“苏农思摩狡猾多诈,你素来粗枝大叶……恐怕对风儿不利,我安排你去宛儿那路助她攻城,风儿那边我会加派十万人马。”

“大帅,给我一次机会吧。”

看着小虎坚定的眼神,想着也许可以借这次战斗锻炼一下小虎,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说:“须得以主将的命令为准。”

“末将定不辱使命。”小虎昂着头骄傲地接下军令。

出了帐,顾宛好奇地问小虎:“小虎哥哥,你今日怎的如此大胆?”

“宛妹,我偷偷告诉你。”小虎将顾宛拉到一旁,轻声地说,“我啊,这些天总是梦到哥哥惨死,这次直面抵抗苏农思摩,说什么我都要在哥哥身边保护他,哪怕是豁出我这条命。”

“没想到小虎哥哥你竟有如此舍生忘死的一面。”

“我反正孑然一人,死则死矣,哥哥就不一样了,明月姐还在青州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