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九十五县君夫人

吴王微笑道,“这么美好的宴会,不可让屑小之辈给搅了,请大家继续,安羽汐是本王的妹夫,当朝驸马,为我大唐做出巨大的贡献,这是有目共睹的,但难免会损害到一些人的利益,亦或有那小人产生嫉妒之心,在这里我要对大家说,安羽汐为大唐鞠躬尽瘁,竭心尽力,让我大唐显示出一派繁荣景象,这个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今后谁要再对安羽汐不敬,皇上与本王都不会答应。”

说完向秦怀义与秦怀道二人所坐的方向扫了一眼,他也知道,刚才那个说话讽刺之人正是秦怀义的朋友,也是大有来头之人,一直是秦府的四大家将之一,四大家将从年轻时就跟随秦叔宝南征北战,功劳也不小,都有功勋爵位,对秦家一直忠心耿耿,虽然秦叔宝已逝,但他们仍然忠于秦家,现也跟随着秦怀义,因此那个人说这番话,自然有秦怀道嗦使之嫌。秦怀义听到此话,脸上不动声色,波澜不惊,秦怀道脸色变了一下,马上就恢复如常。

“三哥说的好,这也是朕的意思。”众人说话声望去,见李治正从门口踏了进来,大家连忙要跪下迎接,李治一摆手,走到高阳面前笑道“,今天政务繁忙,来的晚了,连饭都没赶上吃,你不会怪我吧?”

高阳撒娇道,“当然要怪你了,九哥,你一点都不疼我,连我的生日都迟到,我现在可要罚你一杯,罚你姗姗来迟之罪!”

李治轻哼一声,脸上仍然露出笑意,对着身边的李恪说,“三哥你看,高阳都是被父皇宠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竟然敢罚起朕来了。”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祝皇妹寿比南山,天天美丽。”说完递上亲自为高阳挑选的生日礼物,高阳兴高采烈的接过去了。

李治转身对着李恪说,“三哥你刚才说的对,有人老是想着挑衅安羽汐,难道是想着他孤身一人来到长安,没有靠山,亦不是名门望族,便想着要欺负他,朕现在告诉大家,我妹夫靠山便是朕,他是我的左膀右臂,肱股之臣,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他说三道四,今日朕为你讨个说法,你这位小妾的姓氏是什么?”

安羽汐忙笑着回答,“她姓沈。”

“好,沈氏听封。”沈凌薇一时蒙住了,安羽汐忙推了她一下,她才如梦初醒,忙跪下瞌头,只听李治又接着说,“朕今日特别册封你为正五品县君。”

沈凌薇一愕,随即喜形于色,激动的泪水涟涟,安羽汐忙让她磕头谢恩,然后将她拉了起来,见这个平日里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坚强女人,此时此刻却泪流满面,哭的稀里糊涂的,也知道她心中实在压抑良久,此时却被当今皇上认可,当真如再生父母般的感激涕零,从此刻起,天下又有哪一个敢对她不敬,她可是皇上亲封的县君夫人,谁又敢对县君夫人说三道四,除非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安羽汐忙帮她擦去脸上泪水。见她脸上显得异常开心,虽然挂着泪水,但那泪水是幸福的泪水。

李治笑吟吟的道,“你府中原本已经有了一位县君,乃由父皇所册封,现在又多了一个,而且又是姨太得已册封,当真是前所未有的荣耀了,本来县君应该由正夫人才能得此殊荣。因为你忠心耿耿,对大唐贡献巨大,才对你家人一荣再荣。”

安羽汐忙称谢,多谢皇上抬爱,臣自当鞠躬尽瘁,以报皇上知遇之恩。”李治也就随便坐了坐,喝了几杯酒,与大家闲聊几句,便推说政务繁忙,携了王皇后离开了。

大家见皇上走了,那拘束的心也释放开了。又大声喧哗起来,又接着开始击鼓传花的节目,这一次传到尉迟宝林身边,他一言不发,连干了三杯酒,众人见他很干脆,也就不再为难。

高阳笑道,“原以为尉迟世兄也会学那程处默老哥一般吟诗一首,没想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尉迟宝林笑嘻嘻的说,“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我可没程老弟那般有才华,不敢在这里丢丑。”

程处默不以为意,得意的笑着,“我虽然也没什么文采,可比起老兄你来恐怕是要多那么一点,虽然不敢与安大诗仙比,但比起某些人嘛,应该是多了一点点文采的。”尉迟宝林嘿的一声冷笑,也不去反驳他。

说话声中,击鼓又响起了,鼓声停止,花又传到了高阳公主手中,安羽汐笑道,“今日公主是寿星,这个表演节目似乎可以免了。”

高阳柔声笑道,“不行,我今日虽为寿星,可我是主人,理当为大家尽兴,我也早就精心准备了一个节目,准备好长时间了,今日为大家舞一曲吧。”

说完走到中间空旷之处,双手一拍,早有婢女送上一副铠甲,与一柄戟,甲是银甲,戟也是银白色,穿戴整齐,舞曲缓缓开始,乐曲婉转动听,高昂而及负号召力,同时四面八方都有乐曲声同时响起,犹如现代的交响乐一般,大鼓震天响,声传百里,气势雄魂感动天地,音乐声中,一百二十名舞者披甲执戟而舞,舞队的左面成圆形,右面长方形,前面就像战车,后面摆出一支队伍形状,时而又展开像簸箕伸出两翼,做出打仗的态势,全舞共分三折,每折四阵,以往来击刺动作为主,歌者相和,高阳公主身穿铠甲立于中央,舞动着看起来实在是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这一舞看得安羽汐眼花缭乱叹为观止,约莫十分钟的光景,秦王破阵乐一曲才终了,众舞者缓缓退出。

高阳公主笑眯眯的走向安羽汐,问道,“这支舞如何,比起我那信阳妹妹那飞天舞颇有不如吧!”

安羽汐忙笑道,“信阳那飞天舞岂能与公主姐姐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了,我那飞天舞只能几个人一起舞,或一个人舞起来好看,公主这支舞可以成百上千人共舞,看起来大气磅礴,波澜壮阔,气吞山河之威势,更何况这支舞为父皇所创,岂是我们这种小舞蹈能比的,米粒之珠,岂能与日月争辉,姐姐的舞蹈功底也好,根基也好,信阳岂能比得了姐姐呢。”

高阳听的兴高采烈,“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刚才你敲的那个鼓声也非常好听,震撼到我的心灵呢,下次我还要你打给我听。”复又回归坐位。

又传了几次,这次又落到吴王李恪的手中,吴王笑道,“今天难得大家这么高兴,我若不表演一个节目,好像也说不过去,但是论文采,我虽然比尉迟宝林老哥稍微高上一些,”众人被逗的大笑,跟着起哄起来,尉迟宝林脸上也一点都不难堪,也跟着大笑,吴王停了停又续道,“但是在安诗仙面前,实在是不敢开口,论武功也不敢在安师傅面前卖弄,其他的嘛,更加出不了手,我这个人痴爱武术,就喜欢跟别人学新的功夫,上次我给大家表演了太极剑法,这次还是表演一套拳法,这也是安羽汐教我的,这是我去年跟他学的一套太极拳,我就现炒现卖,我在这里表演一番,如有不当,还请师傅加以指正。”安羽汐笑着拱手,“不敢,三哥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吴王李恪立于中间,一报拳,躬身开始练起了太极拳,他本就是武术爱好者,从小修习拳术剑术,正所谓一理通百理融,无论什么拳术一上手就是名家风范,一招一式演练下去,身法大开大合,张弛有度,就好像练了十几年似的,两套陈式太极拳练完,脸不红气不喘,的确像深得真传,大家多数未见过太极拳,练家子一看便知是攻守有道的好拳法,无不拍手叫好。

咚咚的击鼓声又响起,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这次传到了安羽汐手中,吴王笑道,“看来今晚的压轴大戏还得靠安羽汐,不如请你再做一首将进酒那样的好诗出来,让我们再一次开开眼界。”

“那次只是灵光一现,像那首诗那般意境可能这辈子也难得一首,今日可能是不可得了。”安羽汐苦笑道。

长孙冲站起身说,“好诗不可多得,但驸马也已经写了好多首好诗,现在相信每一位大唐文人首首能都背,都是朗朗上口的好诗,那首水调歌头虽然没有将进酒那股豪气,但也可以说是不分上下的,并不逊色多少,今日在做坐的五六百人都盼着听到你再有佳作,你可不许推却,你不会是喝了三杯酒就认怂了吧!”

安羽汐心中好不自在,“真的作不出来,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说我黔驴技穷也好。”说完对吴王一眨眼睛。

李恪想起李治昨天下午对他的嘱托,见他一眨眼,立刻会意,“这样吧只要你今日做出一首可以媲美将进酒的诗句,我出一千两银子。”

长孙冲也料他难以做出比将进酒更好的诗,便跟着起哄,“我也出一千两。”场上好多人跟着叫嚣,“我出一千我出两千。我出三千。”

安羽汐笑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实在是作不出来了,说实话比将进酒更好的诗,这辈子恐怕也不能了。”

吴王鼓噪道,“我出五千两,如果你做不出,你便给我一半,行不行?”

安羽汐无奈的摇摇头,“实在是作不出来了。”

大家见吴王也这么说,也料定他是稳赢了才会这么说的,大家也是为了凑个趣,又跟着起势“,我也出五千,条件与王爷一样。”

吴王李恪认真的说“,空口无凭,如果有人想与我一样打赌,便立下字据,才不怕驸马爷抵赖!我第一个立字据,签文书登记,遗爱,你便代为作证,我把银子放在你这里,你作为中间人,为我们双方证明,我先把五千两银票放在你这里,我也不怕羽汐抵赖。”

说完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画了押,笑盈盈的退开。大声问,“还有谁想凑趣的。”

这里大多是王公贵州的后代或者是富二代,商贾,个个都是有名的金主。当下就有好几个人过来交了银票,大家见有人争先,也不甘落后,争着上来交银票画押,半个时辰已收到一百万两,有些年纪稍大的还在观望状态,也有人替安羽汐担心,如果作不出好诗,就算陪一半,也得亏上五十万两之多,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又过了一会儿,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人都赌上了,安羽汐愁眉苦脸的说,“各位,各位,我可没有说要对赌啊,这些银票都做不得数,请大家各自拿回去,我实在没有那个能耐再做这么好的诗了。”众人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更加笃定,他已经江南才尽,定然难作将进酒这种豪气干云的诗,也对,千古绝句岂能说作便作,好诗岂能说有便有,这可比不得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存在那里,时候一到就可以生出来。作一首好诗可比那女人生孩子难多了。于是更多的人下了赌注,已经到了一百五十万两,安羽汐嘴里不断抽搐,喃喃自语,众人都不带理会的。

高阳公主见大家兴趣高涨,这么好玩,也过来凑热闹,“好哇,我也赌上一注,押他一万两,我先声明,如果安羽汐没有那么多银子赔,我会帮他赔偿。”

安羽汐脸色有点发白,“公主姐姐,这次可千万不能开玩笑,就算赔一半,我也得倾家荡产也不够,这两年赚了一点银子,都得赔在这上面啊!”

此时的银票已经叠了厚厚的一大叠,还有纹银,再也没有人下注了,吴王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道,“好啦,现在不得下注了,开始封庄,现在由安羽汐作诗,我看你呀就赶鸭子上架,不作也得作,否则就要赔钱啊!我要开始限时了,一柱香的时间,过了就算你输。”

安羽汐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能不能不要赌?我真的要倾家荡产的。”

大家起哄的叫道,“不行不行,明天一定要赌的。”安羽汐沉吟片刻,“我以前读过不少小说,很多小说中都会描写一些大侠,也分为好多种,侠之大者,忧国为民,心系天下,侠之中者,行侠仗义除强扶弱,侠之小者,一诺千金打抱不平,而我大哥司徒空,集三种侠义于一身,心系黎明行侠仗义一诺千金,让我对他好生倾慕,对他拯危济难的行径好生向往,此时此刻正在晋州准备做一个心系天下百姓的壮举,如果此事我预测不准那是上天眷顾,如果确有事发生,那么他此举对天下苍生可有大大的帮助,现在我要将我大哥这一个人物形象作一首诗,请大家评论,我作的这首诗便取名为侠客行,各位,我在做这首诗的同时,也即兴为大家表演一套醉拳,与这首诗互相配合相得益彰。既然是醉拳,肯定要有几份醉才能打好这套拳,六妹替我斟上三杯酒,也只有喝醉酒后才能作出好诗。”

沈凌薇眉目传情,亲自捧了一壶酒,早有仆人递过三个酒杯,一一倒满后,亲自递给安羽汐,心疼的小声说,“你行不行啊,可别真的喝醉了。”她知道安羽汐的酒量,三五杯就醉,再加上两杯就要倒,刚才就已经喝过三杯,怕他喝醉了当众出丑,忍不住轻声提醒。

安羽汐轻轻一笑,“如果不成的话,我们一家大小往后就要睡大街了,你可愿意吗?”说完在她脸上轻轻的一吻。沈凌薇大羞,连忙推开他的身子。口中说,“不管富贵与贫贱,生死都要跟你在一起。”安羽汐一笑,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又接连干了两杯酒。顿时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起来,心也突突的加快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