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快深夜了,安羽汐正要去古小玉房中歇息,经过沈凌薇的住处,房间里灯火阑珊,却传出了一阵抽泣声,安羽汐略感诧异,停下了脚步,只听见沈凌薇的贴身丫头秦欣悦的声音传达出来“,小姐不要哭了,王爷,”猛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了出来,沈凌薇的声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王爷,你就知道驸马爷以后会当王爷吗?你这么胡说八道,会给驸马爷招来横祸的!”
秦欣悦惶恐不安的声音,“是是小姐,贱婢说错了,对不起,可是依奴才说,驸马爷现在已经是侯爷,指不定哪一天就会被封为王爷了呢!您也不要太难过,我想驸马也肯定是喜欢你的。”
“你怎么知道,自从我来附马府中也有这么多天了,可少爷从未正眼瞧过我一眼,从未来我房间里哪怕待上一时半会,就算我新婚的那一天晚上,少爷也没有到我的房间里,这不是摆明了少爷是诚心来恶心我,恨我讨厌我的,我我还是死了算了。”
秦欣悦安慰道”,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驸马爷日后肯定会回心转意的,指日可待,日后驸马爷一定会像对待二奶奶三奶奶似的待你。”
沈凌薇沉思了一下,疑惑的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真心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一片冷淡,我对他相思成灾,他却一股脑的把我抛之脑后,置之不理。”
丫头叶纹倩也劝道“,小姐请放宽心,我想这个日子很快就会来的。”
安羽汐不由得沉思,自从她来这里以后,自己的确没有跟她说上几句话,连她新婚的日子,自己也没有来与她同房,心中想想,的确做的有些过分,可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喜欢她,有时候真的想强迫自己去宠幸她一次,可惜心中实在是排斥自己的这种想法,只好作罢。
可此时此刻,听见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自己是如此的相思,颇有一点感动,也想进去安慰一下,于是去推门,屋内传来秦欣月的声音,“谁呀?”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是驸马爷!”秦欣悦看到了安羽汐,心中非常高兴,大声的喊了出来。“小姐,驸马来了。”
走进闺房,秦欣悦忙上前掀开门帘,沈凌薇忙转身抹去泪痕,换了一个笑脸,才又转回身,道了一个福笑道“少爷来了。”
安羽汐见她犹自梨花带雨,脸上仍然是素面朝天,没有一丝的装扮,但是她的素颜已经是艳丽万分,这也说明了她对自己的容貌的一种自信,不用添加任何的修饰,实在是令男人心动,安羽汐也是男人中的男人,与她对视几眼后,已经沉醉其中,连纹倩递过来的茶,也忘记了去接。深深的痴迷在她的容貌之中。
一时之间,沈凌薇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跟着深深的打量着他,眼中露出痴情一片,两人的眼神缠绵了好久好久,沈凌薇才缓过神来,请安羽汐坐,安羽汐坐定,漫不经心的问,“妹妹在做什么呢?”
沈凌薇轻柔的说“,晚上无聊,正在找一些事做,做一点女儿做的针线活。”
“你说晚上无聊,睡不着觉,是不是在指责我,晚上不来你这里?”安羽汐略带调侃的说。
沈凌薇略显惶恐的说,“不敢,我真的没有那种心思,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见她好像很着急的要解释,安羽汐一笑,“好啦,我知道了,我看你平时也是比较沉着冷静,是个有修养有素质的高雅之人,自然不会为这种事生闷气。刚才我看你情绪不高,所以我就进来瞧瞧。今天晚上我给你买了一份礼物,现在就送给你吧!”
沈凌薇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起来,笑道,“今天晚上我已经买了好多了,您也送了不少给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既然你如此说,那么我就不掏出来了。等会去问问塔吉古丽要不要。”安羽汐也调皮起来。
沈凌薇立刻撒起娇了,“不要少爷,礼物谁也不嫌多,赶紧掏出来让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送给我的东西,怎么又能转送他人呢!”说完尽缠了过来,依偎到了安羽汐的怀里。
安羽汐逗了她一下手不老实的在她的腰上逗留了片刻,感觉很光滑很结实很有肉感,让人流连忘返,沈凌薇一脸幸福的小女人状,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的怀里。
过了一会,安羽汐才从兜里掏出来送给她的礼物,一条项链,一只手镯,还有一个玉佩,沈凌薇接过来看,见上面都刻着字,项链的坠子上写着百年琴瑟,背面是汐薇,手镯上面还有几个字,是佳偶天成。
沈凌薇见了不禁喜极而泣,哽咽道“,谢谢少爷,这份礼物很贵重,我太喜欢了,我要珍藏一辈子。”
安羽汐笑道,“你喜欢就好,对了,你以前是叫我哥哥的。怎么进了安府,倒是守规矩起来了,叫起我少爷来啦!听得我好不自在,小玉与紫怡是叫我大哥的,塔吉古丽与宝珠叫我老爷,不如你叫我郎君好不好?在外人面前叫我少爷也可以,但是在咱们俩的私底下,你就叫我郎君吧!”沈凌薇妙目流波的回答“,是郎君。”心中甚喜,这样看来,她的地位或许会在宝珠之上,心中不由的一阵窃喜。
自从安羽汐在美锦院里与她说话以来,来到安府,他与自己加起来也没有说上十句话,这几天来,她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都在回忆自己与他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心中才感到甜蜜,反反复复的在脑中过了十几遍才能睡着觉,此刻他如此情深意重的与自己说话,怎么不令自己感到陶醉,此时丫头背上的点心瓜果菜肴美酒,沈凌薇为他斟上了一杯酒,安羽汐喝了一杯,对她说“,长夜漫漫,又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节目,有时候真的难以入眠,我教你弹一首曲子吧!”
沈凌薇也是比较喜欢音律的,也怀着对他讨好接近的意思,欣然同意,安羽汐弹奏了一曲佳人伴孤灯,学了几遍沈凌薇已然学会,两人一起合作了几遍,沈凌薇已经了然于胸。
安羽汐看着她道“:这首曲子描述的是,婚礼中的新娘在晚上灯火阑珊的时候,等待新郎的到来,表达了新娘内心的焦急与不安,同时心中又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也强调了新娘的孤独的心理。”
沈凌薇一怔,脸上渐渐变的通红,一时低下头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渐渐的涌上了一种羞涩落寞的神情。
安羽汐接着续道,“我觉得两个人睡在一起,彼此要心意相通相互爱慕,彼此深深的互相爱着对方,才能发生一些事情,否则的话,好比味同嚼蜡,就没有什么情趣可言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这几天不来你这里,我想等到某一天,我们彼此间能够水乳交融,互相吸引,到那时候才会水到渠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凌薇手不断的搓着衣摆,低声说“,是,郎君,我明白了。”本来此时心情大慰的她,听了这一番话,心情定是失落起来,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焉了。
安羽汐站起身来往外走,沈凌薇忙起身送到门外,低声说“少爷慢走!”眼泪也哗哗的流了下来。安羽汐只当做没看到,头也不回的走了。
来到小玉房间,小玉忙招呼丫头上茶,烧水洗浴,两人叙一叙家常,安羽汐便把沈凌薇的抱怨说给小玉听,小玉说“,你呀,也真应该去安抚一下她,既然娶进门来,就要好生相待,一视同仁,可千万别辜负了人家一片真情。”
安羽汐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片真情倒也不见得,这女人心机太重,我就怕日后你们会吃她的亏,看看她日后的表现吧!”两人一时无语,相拥而卧,不知春风几度玉门关。
次日,在安府的演武堂,安羽汐与司徒空正在练习,朱世贵与云啸飞在一旁观战,大冷天两人却都出了一身的汗,正斗的正酣,外面传来一阵哭声,还不止一人,倒像有十几个人一起在哭,不一会已经进来了十来人,为首的却是司徒雄与司徒洪两兄弟。一进来便跪倒在地,司徒雄哭泣道“,爹爹,爷爷遇难了。孩儿不孝,没能护的爷爷的周全。”
听到此话,两人立即住了手,司徒空惊的魂飞天外,擅声说道“,你说什么,你立刻给我说清楚,先不要哭。”
司徒雄止住哭泣说,“前些日我与爷爷从洛阳回来,途经渭南之时,在一处名叫桑峰山下时,不料中了强盗的埋伏,爷爷当时就受了伤,随从帮中十几名弟兄,都立刻遇害了,我情急之下报了我帮名字,谁知道他们,他们立刻割下了爷爷的头颅,并把我掳到桑峰山上的独秀峰上关了三天,才放出来,爷爷的尸首还挂在山上,他们让我带话给爹爹,有种的话,四天以后去桑峰山上去接回爷爷的身体,是孬种的话就不要去了。”
司徒空顿时悲愤欲绝,大声哭泣道“,爹爹你死的好惨呀,儿子一定为你报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安羽汐也心中难过,哭泣道,“义父,孩儿还未能见你一面,你就这么走了,孩儿还未曾尽过孝道呢!不想你壮志未酬,反遭奸人暗算。你死的好惨啊,你英魂未散,此仇不报我安羽汐枉为人子,孩儿一定为你老人家报仇雪恨!”
朱世贵与云啸飞也怒吼道“,帮主,你死的好冤,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帮中数千兄弟,在此立誓,不报此仇,枉为男儿,堂主且先不要哭泣,立刻点上帮中所有人马,即刻出发,赶到桑峰山,杀他个片甲不留,方解我等心中的仇恨,为帮主报仇,不惜任何代价。”
司徒空听到此话,抬起头来,咬牙切齿的森然道“,二弟三弟说的是,此刻不能悲伤,报仇事大,等消灭了山上的强人,报了大仇,夺回父亲的遗体,将仇人的头颅安放在父亲的面前,再来痛苦也不迟。”
“且慢,大哥稍等”安羽汐忙阻拦道,“雄儿,你再仔细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山上有多少人马,为什么要为难爷爷,又为什么要放你一个人回来,个中原由,你详细的再说一遍。”
司徒雄又说“,桑峰山离长安大约二百六七十里,山上陡峭险峻,易守难攻,还扎了塞门,仗着天险,又有好几十处哨所,有人一上山,还没到半山腰,就会被发觉。想偷偷摸摸的溜上去,几乎都不可能,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与我们帮结下此等深仇大恨,以前我们并没有得罪过他们,只是我已经报了青龙帮的名头,说尽了好话,也许以重金他们仍然杀害爷爷,想来当然也不是为了钱财,也不知道是受人所托,还是因为仇恨。山上总共大约有五六百人,为首的寨主看起来也出身于军中,这一点从山下到山上的设防布置也可以看出,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办到的。”
安羽汐寻思,这桑峰山地势如此险要,如此的易守难攻,如果冒冒失失的去攻山,难免会损失惨重,见司徒空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恨不得马上杀上山去,将仇人杀的干干净净,如果冒进,形势凶险万分,劝道“,大哥千万不要着急,我们一定要谋个好计策,以图万无一失才好。”
司徒空冷冷的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是一刻也等不了了,朱兄弟,你马上去召集人马,下午就奔赴桑峰山。”
安羽汐看了看朱世贵,见他立马答应要出去,忙阻止,“朱三哥,请不要冲动,我们先商量个万全之策。”又对云啸飞道“,二哥,你也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鲁莽,对方摆明了使的是一条请君入瓮的计策,此去凶险万分,千万要冷静,我们四个人先商量一下。”
司徒空瞥了他一眼,冷声说,“兄弟,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就让我们自行解决。”
安羽汐见他动怒,硬着头皮说,“大哥,其实我的心和你一样也是非常着急,恨不得立刻飞到桑峰山去,手刃仇人,但是,如果没有万全之策,我们是去就是羊入虎口,他们此刻正在等着我们去呢!”
“我说过了,这是我们帮里的事,用不着你插手,你就待在家里,静候我们的佳音。”
安羽汐也不生气,沉声说“,义父他老人家遭到意外,大家心里都是很悲痛,但是越在悲伤的时候,我们越要冷静,万一还没救出义父的遗体,反而折了我们自己,如果出生未捷身先死,日后又有谁来替他老人家报仇?”
“大丈夫死则死矣,又有何惧,为父报仇,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不后悔。如此的畏手畏尾,岂是男子汉的行径。”
安羽汐道,“二哥三哥,你们听不听我的。”云啸飞见他两人意见不合,说话越来越带着股火药味,心中好生为难,帮中规矩,要服从命令,现在司徒空就是最大的堂主,而且为帮主报仇义不容辞,可安羽汐的话也句句在理,他自己也知道此去凶险万分,可也找不到任何不去的理由。
正在踌躇之际,司徒空又冷冷的一笑说“,云兄朱兄难道也不敢去了,既然你俩也这么贪生怕死,那么你们也不要去了,雄儿,我们走吧,召集好本帮的人马,下午出城。”
说完立刻朝外面走去,安羽汐大急,拉着他的衣袖道“,大哥不要走,请听小弟一言。”司徒空手臂一甩,嗤的一声,袖子已被拉下一大片来,安羽汐忙向他抱去,从后面将他拦腰抱住,用尽全力抱着,司徒空顿时觉得浑身无力,恼怒道“,你想干什么,反了你的。”
安羽汐心不回答,吩咐家中仆人,“快点,拿一条粗一点的绳子过来把他绑了。二哥三哥,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请不要插手此事。”
云啸飞脸色变了变,看了看朱世贵与司徒雄,终究是没有过去帮司徒空的忙,司徒雄与司徒洪跨出两步,心中微一迟疑,云啸飞向他两人使了使眼色,两人也就没有向前走一步。
不一会儿,司徒空已经被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他不断挣扎,也无济于事,口中破口大骂,安羽汐只当没听见,司徒空只骂的口干舌燥,不断的说着要与安羽汐断绝关系,又说什么有本事把老子放出来,老子与你先大战三百个回合,你这样暗算老子算什么本事,算什么英雄好汉。后来骂的累了,见他一声不吭,也不跟自己分辨,不由得泄了气。
安羽汐也不理会司徒空叫骂声,自顾自的吩咐人去找张魁王安,不大功夫,人已叫到,两人在路上也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安羽汐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说“,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让你们去做,帮主遇难的地点你们想必也已经知道了,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们去挑选四十个帮中的好手,要身手敏捷的,最好是会轻身功夫,先去打探消息,熟悉地形,要查明每一处的岗哨,看看有几条必经之路,前山后山都要打探明白,务必要查出每一处明哨暗哨,汇成一张详细的地图,然后在山下找一个隐秘的处所等我们,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如果被发现了,你们就不要回来了。”
张魁王安脸上先是露出诧异的神情,转而又激动的泪流满面,哽咽道“,上一次属下办事不利,让你们受了重伤,真是该死,想不到师叔还能如此的相信我们,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这一次我们一定不辱使命,保证完成任务。”
安羽汐点头道“,不错,这次你们一定要知耻而后勇,但是务必要小心行事,三五个一群,分批出城,我们大年夜或者是大年前一夜功山。”
张魁插干眼泪,见司徒空被绑,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几眼,跟着跪在他面前磕了三个头,头也不回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