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开端(7)

回来后的几天时间里,不见刘邵东的踪影,我以为他有案子要查没有时间,所以也没多想,直到他又一次请我喝酒,我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这哥们又是老套路,先用三杯酒垫底,然后开讲,可这次说的话却让我顿感无力。

“郭瑶是个好女孩,虽然我没什么机会了,不过你要认真点,这事基本能成,以后好好对她,我不多说了…来,走一个…”

刘邵东要不是剃着一头短发,我都怀疑他是从古代刚穿越过来的。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男女单独说会儿话在他这就算是私定终身了?

虽然这好像是个有些好笑的误会,但我没有马上解释什么,而是以一副“你说对了!”的表情端起一杯冰红茶说道:“干!”

令我奇怪的是,当晚我没藏起桌上的酒瓶,可刘邵东却没有喝醉,最后竟然还能自己打车回家。

第二天早上,我睁眼醒来,却感觉头疼欲裂,就好像昨晚刘邵东喝的酒进了我的肚子里。等我从床上爬起来时才找到头疼的原因_昨晚卧室窗没有关。

我最讨厌感冒,这种虚假的病症不能带来太多实质性的损坏,却能让你自身感觉像是要不久于人世。

我起来吃了片面包,喝了半杯果汁,便又屈服于剧烈的头疼,蜷缩着躺在沙发上。

将近中午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抓过来看,竟然是郭瑶打来的,可我想不出她为什打给我。

“喂?”

“喂,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有事吗?”

“看电影,去吗?”

“我感冒了,头疼。”

“哦…那算了,下次吧。”

“嗯。”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挂了。”

“嗯,再见。”

挂完电话后不久,我就因为忍受不了头疼的折磨而被迫服用了扑热息痛。

我十分不喜欢吃这种药片,因为不仅会引起嗜睡,而且味道太苦。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黑,口腔异常的干燥迫使我去厨房找水喝,就在这时,手机发出一声提示,点亮的屏幕在没开灯的屋子里格外显眼。

我放下水杯,拿起手机,是安渼惠发来的一条微信。

“在吗?”

“在啊。”我回复到。

“出来陪我坐一会。”

“我感冒了,很难受。”

“哦,那也出来吧,我比你更难受。”

“你也感冒了?”

“没有。”

“那你怎么了?”

“别问了,见面再说,你不来,我就在咖啡店坐一晚。”

说实话,其实当时我心里有点生气,哪有人会强迫一个病号做事的?分明是自私又霸道!

但我又怕安渼惠真的在咖啡店坐一晚上,所以只得大着脑袋出门。

我叫了辆出租车,向着市中心驶去。

我到了的时候,安渼惠正坐在一个角落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发着呆。

她的容貌还算是标致,细而黒的弯眉,大眼睛,双眼皮,红红的嘴唇,皮肤很白……

好吧,我承认我实在掩盖不下去了。

实话实说,以我这种三流作者的文字功力不大可能把她的容貌形容到真实的地步,那精致的面容犹如神之幻影,难可名状。

我心里想她若生在古代,那必定会蛊惑君王,惑乱朝纲引得天下大乱。

看到我进来,她显出一丝高兴的神色。

“你来了?”

“是啊,我不都站在这了吗?”

“坐啊。”

我坐下后,她叫来服务生为我点了一杯浓缩咖啡。

“浓缩咖啡?”

“是啊,咖啡因对感冒有效,嫌苦就多放点糖。”

“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心里不好过,找个人过来陪着坐一会。”

“我感冒了很难受,你知道吗?”

“知道。”

“那你没事还要让我来陪着?”

“我是没事,但我比你更难受。”

“那说说吧,你为什么难受?”

她用勺搅动杯里的咖啡,

“不想说。”

我心里顿时有点堵。

“既然没什么事,有不肯说什么,那我回去了。”

我站起来要走。

“别走,陪我坐会儿。”

“我头很疼,得回去休息。”

她望着我,“你要是现在走了,我就一直在这坐着。”

我气道:“谁管你?!”

说完,我就向门口走去。

出了店门,火气依然压在心头。此时街上的行人已经十分稀少,秋夜里的凉意让我身上的皮肤瞬间变紧。

我走到路边站了一下,不知为何会有种不放心的感觉,于是扭头又折回咖啡店。

安渼惠还坐在那个角落里,看着杯中被搅动的咖啡,泪水默默的从眼睛里流出,滴落在桌子上。

我重新坐下后就有点不知所措了,可能是尴尬,但绝不是理亏,反正搞不清当时的情绪,于是索性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你别哭了,我这不回来了吗?”

她抬起头,勉强出一点笑容,

“我知道我挺让人讨厌的,不然也不会没朋友,到处被人欺负。”

“现在咱俩之中的确有个人被欺负了,而那个人不是你。”我默默道。

她也笑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经常被欺负,所以我也总想欺负人,这样才能感到平衡。”

“那你可以去欺负你男朋友。”

她笑笑,“主意挺不错,可我现在实在是找不到他。”

“那你就欺负欺负别的什么人,别找我。”

安渼惠单手扶着腮说道:

“可我认识的人都很厉害,他们比我还喜欢欺负人,所以根本不会让我欺负,只有你看起来心软,所以只好欺负欺负你了。”

“心软的人该死是吗?”

她摇摇头道:“等我感觉好点了,你再欺负我一次,咱们就算扯平。”

就这样,我一直陪她坐到深夜才各自离去。

第二天上午,当我还在药物的副作用下昏睡的时候,门铃竟开始不期的鸣叫起来。

我开始骗自己,把门外的人想象成看水表的,摁两下就会离开。可这招最终没有奏效,门铃一直在响。

我只得强迫自己用掉一颗小宇宙的力量强撑起身体去开门。

在挪步到门前的这个过程中,我诅咒了十次刘邵东。

可当打开房门时,看见的竟然是安渼惠。

“你…怎么找到我家?!”我吃惊的问道。

安渼惠微笑道:“跟踪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