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夏时苒看过一部动漫，里面有句台词让她记忆深刻：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抱。
可惜她早已经没了父母，只能在情绪崩溃的时候躲进厕所或被窝偷偷的哭泣。
虽然不知道旁边隔间的女孩子发生了什么，但希望这个世界对每一个善良的女孩子都温柔一点吧。
夏时苒默默地想着，走出隔间到洗手台洗手，刚要拧开水龙头，身后的隔间打开了。
夏时苒从镜子里看到满脸泪痕的杨茉走出来。
先是惊讶，随后忍不住关心。
“杨茉？你没事吧？”
夏时苒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赫然看到隔间纸篓里有米司非酮的药盒。
隔间的门被关上，杨茉神色很不自然，戒备地拧起眉头：“你是谁？”
“和你同系一个年级，二班的。”
“哦。”杨茉淡淡地应了一声，她和夏时苒并没有过什么交集，但听夏时苒这么一说，她略微有点印象。
“我没事，走了。”杨茉看也没看夏时苒一眼，神态淡漠地从她身边走过去。
“你等一下！”
却没想，在她刚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夏时苒突然抻住了她的胳膊。
“你要干嘛？”杨茉紧皱眉头，满脸的不耐烦。
夏时苒放开她的胳膊，盯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正色道：“第几天了？”
杨茉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紧接着烦躁地叫道：“什么几天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夏时苒眼底幽暗，语气平淡却不容忽视，静静盯着她：“你吃米司非酮，第几天了？”
杨茉大脑“轰”的一声，紧拧着眉头，用力拽了一下包包带子：“你要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夏时苒敛了下目光，埋藏起眼底的疼痛。
“当你吃完三天的米司非酮，该吃米索前列醇片的时候，一定要去医院吃。避免出现意外。”
似是一瞬间戳中杨茉的内心，她的脚步向后踉跄了一下，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沉默了半分钟后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你吃过？”
夏时苒低头缄默。
女生的友谊很简单，当两个人对某一方面有了共通的情感时，就会很快产生情谊。
尤其是两人经历相同或相似的痛苦，比如暗恋，比如失恋，比如流产。
杨茉告诉夏时苒，她今天第一天吃，她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当服下那粒药片时，她就注定要失去这个孩子，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而夏时苒对自己服药的经历却只字不提。
为了不耽误下节课，夏时苒和杨茉互相留了手机号码，约定中午一起吃饭。随后夏时苒便匆匆赶去系里上专业课。
课上，她难得的没有认真听讲，独自坐在最后一排发呆，眼睛里盛满深深的悲痛。
似是想起了什么，夏时苒从包里拿出刻着“Y&R”的精美手链，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用力把两个字母抠下来，又发泄般将整条手链拽断，扯成一段一段。
盯着被自己完全毁掉的手链，夏时苒的眼底涌起浓重的雾气，氤氲着化解不开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