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能用不能懂的知识

梅浪是地球人，然后他偶然中推开了一扇奇门。

门后是一位伟大的存在，祂那不可名状的身躯，蕴含着人类无法接受的信息。梅浪只是惊鸿一瞥，就几欲魂飞魄散。

梅浪知道死亡无法避免，试图将那完美的身躯深深刻在脑里，却像竹篮打水一般不停流逝，连顽抗的最后一丝意识也将消散……

只有些许轮廓，残存在梅浪零星的记忆里——无数发光的球体，一切数学逻辑和物理法则，未来和过去和假设的集合。

离奇的是他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得非常非常缓慢，这个过程将持续到和行星死亡一样漫长。也就是说梅浪的灵魂还是活下来了。

祂对梅浪说：“我的眷者，你脆弱的心智太过狂妄，拙劣的本能太过贪婪，领悟时空而不知足，妄图探索旧日的领域，消逝是你唯一的下场。偏偏痴愚盲目的宇宙是如此钟爱你……”

“你将流放在过去和未来，往返于无数异乡，直到你有旧日之资，或者魂飞魄散。”

……

“所以我现在是穿越了？”梅浪再次醒来已经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原主的记忆也涌进意识。

这里是废土星，废土文明。

因为一个叫希尔达的女人，原主和一个纨绔子弟发生冲突，被一群人打进医院，所谓的废土立身之本——“（生化）单兵系统”，也崩溃了。

原主认为医治的希望渺茫，忍受不了落差和煎熬，选择在结果出来之前启动体内的自尽功能，挂了。

“废土文明的科技树很有意思，居然偏攻人体生化这种最冲击伦理常纲的科技，可能和这个文明经历的灾难有关。”

“理念是提升肉体和精神的极限？一听就是对我有帮助的。”梅浪窃喜地暗想。

他从一个玻璃缸里起身，撒出墨绿废水，身上还埋着一根根导管，脖子甲状腺位置更是有一个不明装置吸附，这吸附装置居然还是活的，贪婪地蠕动并从他脖子上吸血。

梅浪呆了一下，忍着滑滑的手感把它揭下来，一看还是个大蚂蝗。“小东西长的还挺别致的啊！”他暗道。

不等梅浪处理脖子上细细的伤口，脸色又一绿，摸了摸脊椎。他从原主记忆里得知，背部还有一个“大别致”。那长得和绿色的毛毛虫一样，不过更加肥硕，从脊椎撤下来要更加讲究。

废土文明的医疗设备都是这样，生化活体大量运用，能完成很多机械无法胜任的工作——体内造血、激素分泌、替代血管、维持代谢等等。

正是运用这样特制的生化活体，废土文明征服了肿瘤、癌症、辐射病。可即使这么先进的医疗技术，也有力所未及的时候……

“怎么说？”玻璃钢旁一个中年男子对旁边的白大褂询问。

白大褂看着梅浪道：“这位同学的单兵系统没有放射物固化紊乱，不会影响平常生活。”

中年人白凯尔反而脸色一沉，反应过来的梅浪也升起不妙的感觉。

“不是因为处理能力负荷。”

“也就是说，单兵系统无法正常作业是功能性缺失，医治不了的。”白大褂一口气说完，然后投去歉意和同情的目光，又收拾情绪转头离开。

剩下教官白凯尔，也不多留，一言不发地走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梅浪心头泛起一丝苦涩。梅浪知道自己是被抛弃了。

“可惜了这力量体系……难不成要等下次穿越？”他不甘地想。

梅浪记得自己面对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时，无数知识涌入大脑，活下来后也只有部分流逝。以这个文明的水准来说，梅浪几乎是全知的，他何不自己寻找治疗办法？

梅浪脑中翻江倒海，偏偏搜不出一点高深的知识，只剩下几乎还给老师的理科教材内容。

全知呢，那么多知识都去哪了？

梅浪眉头紧缩之时，一道信息浮现于脑海。

“全知系统——无尽知识被诅咒的产物。”

“可运用：废土单兵系统（破碎）”

“合成公式：全知眷者（诅咒）+废土单兵系统=人神与旧日系统”

梅浪升出明悟：“我还是拥有无量知识，但是处于诅咒状态，知识只能像刻板的程序一样发挥作用，不能被读取。”

为什么说刻板？一种原材料都有多种加工方法，比如木头可以烧、作梁、作筷、作纸，可合成公式仅仅给出了一种产品，这就是刻板。

梅浪无法读取来自万物归一者的知识，就只能选择系统合成公式，两面性地看——好处是省去从图纸到成果的过程，没有门槛和时间成本；坏处是不能灵活运用，知识的价值被大大删减。

选择合成公式，梅浪很快得到了“人神和旧日系统”。探索一翻后，梅浪不禁感叹不愧是自己的“全知”，哪怕只有一个选项，合成出来的产品水准也不知道比废土单兵系统强了多少。

“奈何没文化，一句牛蛙走天下！”

废土单兵系统可谓废土科技的最高代表，废土文明大部分前沿技术都体现在里面。或许实际水准因制作者而异，但门槛之高和上限之难实实在在。

废土单兵系统的地位，在于成为人体一个后天的新的系统（先天原装的是神经系统、免疫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使科技伟力开始融入自身。

“人神和旧日系统”呢？它直接存在于虚无飘渺的灵魂，比起废土单兵系统存在于肉体的形势，高明不知道多少倍。它的功能不会被肉体创伤影响，可以在更严酷的环境和激烈的战斗中恒定最佳性能。

对梅浪最实在的是，绑定灵魂不会在魂穿的时候遗失，安全感满满。

人神和旧日系统只有三个提升途径，一是“任务”，二是“祭献，三是“植入”。

“植入”保留了废土单兵系统的植入功能，躯体是容器，随着容器的成长逐渐植入合适的机械和生化活体。

梅浪没有祭品，祭献暂且不谈。他打开任务，两段信息浮现：

“任务一：正确报复导致原主单兵系统破碎的人，奖励人神素材。”

“任务二：正式成为生化单兵，奖励旧日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