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醉胭脂

上官祁神情淡漠,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本官平日事务繁忙,府上许多事情自然都不曾知晓,若是你要问,应当问府中的管事。”

宋景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时候才将刚才从尸体旁边找到的玉佩拿出来说道:“那么,不知道上官大人是否见过这玉佩?”

从他手中接过玉佩的上官祁忍不住皱起眉头,反反复复仔细确认后,又仰起头质问道:“这玉佩你们是在何处找到的?”

宋景昭说道:“自然是在发现这尸身旁。”

“这是我家老夫人请人给尊儿的打的玉佩,打小就佩戴在身上,可丢了许多年都没寻到,只是这玉佩内侧有他小名。”说罢,上官祁将侧面不显眼的名字露了出来。

这才是奇怪了,上官仪的贴身玉佩竟然莫名其妙出现在一具男尸身上。

宋景昭略微挑眉,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直锐地盯着上官祁压着声音带着丝丝威严的气息说道:“既然上官大人府上出现两具尸体,此案三司法便接手了,若是您有任何问题,都可上报于圣上。”

上官祁在心中冷哼,连带着肩旁一起扯动几下,若是他真承报给圣上那不是给宋景昭一个把他拉下马的把柄在手上?更何况圣上不是至小和你穿一条裤子的?

上官祁脸上挂着冷淡的笑意,说话都不由得冷上几分说道:“此等小案便不麻烦世子了,还是按照京都以往的习惯来办案吧!”

宋景昭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没接话不拒绝也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微微颔首转身带着李清舒两人出门。

在他们转身一瞬间,上官祁见着李清舒的背影说不出的情绪,他的眼眸犹如乌云席卷,几乎不见一刻晴天日头。

宋景昭走在前面,后面的人都不知道他此刻的情绪,而李清舒扬起黑眸无意间瞧见他单薄独独的背影,竟然会有一丝丝落寞和生气,而她也知道若不是今日世子来了,她才像此刻一样平安的走出来。

锦衣使将上官府正在检查上官府的内外,不少内眷因为这场变故吓的惊慌失措,唯独上官仪落寞的呆在正厅,身旁只有刚才名叫红豆的婢女陪在他身旁。

他就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到来,等到宋景昭便开口询问道:“请问宋世子,云枝什么时候会被送往江南?”

李清舒察觉到唯独提及到魏云枝时,这位上官公子阴鸷的眼眸才有了一丝暖意,他们是真爱,奈何世事无常,他又因为一副好皮囊被公主瞧上了,若不是因为如此,恐怕他们便是神仙眷侣了。

宋景昭说道,“案子查完之后。”

上官仪一愣,随即有些失态的惨笑问道:“若是我想去见她,可否?”

宋景昭摇头,直接拒接他的想法而后又直接问道:“你从小戴在身上的玉佩是什么时候掉的?”

不知道是不是想不起来了,上官祁蹙眉,神情纠结,不确定的说出了好几个时间点,而后还是红豆上前开口替他说道:“禀明大人,世子的玉佩除开日常佩戴,都是由我收着的,最后一次是在去在老夫人寿诞上听完戏后便丢了,老夫人知道后也一直派人寻来着。”

“但稀奇的是,少爷在掉了这块玉佩后,还在后院迷了路,回来之后性格都变安静不少,老夫人认为丢玉是不详的事情,为此还专门将院子重新修缮了一次。”

宋景昭问道:“好,现下将你管事叫过来。”

这骸骨肉眼可见年岁已久,宋景昭一时间没接着说话,这白骨此时来历不明,身份不明,只知晓他杀,是男性,探查起来难度过大,可这骸骨出现在魏小姐的住处又有点巧合了。

上官祁现在很不悦,家中出现命案,还由朝堂上新生辈的人来府上翻翻查查,他脸色不佳到极点,甚至很后悔那日那个丫鬟逃出府上前就先发买了她,否者,现下怎么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

尤其是瞧见站在宋景昭身旁的李清舒,眯起双眼,也不知道心底是做什么打算,忽然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京都不知多少女子对宋景昭前赴后继,甚至连太后都曾想为他保媒,可他从不为所动,见他刚才毫不犹豫护着那姑娘的模样,恐怕里面有了私情,他眉峰微动,什么铁面无私笑面虎,不过还是会为情所困的傻子。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用眼过甚,刚验完那白骨后,李清舒觉得眼睛有些发酸,想上手揉了揉又想起刚才验尸后未曾洗手,不敢乱动,只能眨眨眼睛缓解疲劳。

宋景昭还在思忖查案之事,转头就瞧见她模样,微微一笑,从身上拿出一块锦帕递给她,“干净的,我没用过。”

李清舒看他时,他已经收回视线,转身去问寻来的管家,她微微愣神,觉察到四周有意无意扫视而来的目光,这块锦帕有些许······烫手!

尤其是上官祁揶揄地说了句:“背靠大树好乘凉,怪不得你如此!”

李清舒微微蹙眉,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倒春寒也渗着透出骨头的冷意,宋景昭先带李清舒回到三司法的衙门去找云芝问问关于魏姑娘的事情。

在路上,李清舒忍不住问出:“宋大人,你为何知道牌匾之下会有小隔层?”

宋景昭的神色还算自如和平常,“小时候呆过类似的地方,刚才第一眼就觉察哪里相似,想着若是没有那个小隔层拆了我便亲自帮上官大人组建上去赔罪,也不能放过一处可疑地方。”他说话语气过于平淡和寻常了。

李清舒想不出来那样的小隔层,是在什么情况下会上去?想到那日在客栈的刺杀,他用自己做棋子的模样,言语间竟露出一丝关心道:“大人身上的伤可好了?”

宋景昭有些意外,但好在将情绪收敛得很快,笑着说道:“自然是好了,否者你可能会见我吗?”

也对,若是身上未痊愈,圣上会让他重新官复原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