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寿宴

李慎认真的想着这件事。

顾采之到底是从自己王府出去的,陪伴了他们这么久,无论是什么样的角色,都是有些情分在的,她怀有身孕,娘家人应该表示表示。

周岁宴到不了,礼物要送的。

可现在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怎么送礼物?!

要不直接送金条?

也不需要担心男女,让孩子自己决定打造成什么样的首饰。

李慎一边漫无目的的发散思维,想着知足常乐的许多小事,一边跟李炜放松心情,慢悠悠的聊着,二人喝着清热解毒的花茶水,偷得浮生半日闲。

一直到太阳落山,天空染成半橙黄半紫红的颜色,梦幻的不似人间。

他们便起身前往将军府。

等坐上马车,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他突然想起,江影儿今天还是没来,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了?

将军府。

人挤人,人碰人,人满为患。

武将不在乎繁文缛节,门迎四方客,只要来着就是朋友兄弟。

只要是朋友兄弟就往里面让,根本不在是几品官员。

如果有人想要谋杀李治,今天的宴会,绝对是最好的机会和场所。

等杀了人之后,还能甩锅给大唐第一战神。

这么想着,李慎便开口询问着身边的人,圣上会不会亲临?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很好。

看来李治非常的聪明,已经可以在避免不安全的因素。

进了大门,将军府里面分了不同的院子,唱戏的说书的茶馆,将军府的二楼,后院湖边的垂钓,以及演武场,还有几个小厨房的私人包厢。

李慎诧异,“这就是宴席?”

宴席不应该是大排场,大排面,一张张的圆桌靠在一起,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凑成一桌。

想当年临川公主结婚的时候,他跟李世民坐一桌。

怎么分成了零散的小院子,就跟来度假一般?

李炜笑着解释道:“老将军发的请柬太多,三教九流的人都来参加寿宴,总不能李唐皇族跟商人坐在一起,太有损皇家颜面!

此番与临江公主出嫁不同,毕竟公主出嫁,能参与的只有皇家,这次来了太多人。

将军便分了内院与外院,我们所在的便是内院,叔叔说的大排面在外院。”

“安心,内院的伙食只会更好。”

李炜劝着,走在内院的游廊,眼见的看到了工部尚书。

李慎不知道是谁,只看见一个干瘦的老头站在院子内,正跟吴王聊得庆幸。

在官衔制度上,这干瘦老头可是李炜的顶头上司,如此遇见,他便要上前去打个招呼。

唐朝初期乃是群相制度,尚书大人基本上就等于宰相,打个招呼是应该的。

但李慎拒绝。

他又不混职场,远在襄州一万八千里,不需要白费力气跟他们搞关系。

李炜知道自己叔叔的性子,没有强迫,便就此分别。

李慎询问着小厮,寻找着戏园子,打算坐下喝两杯酒听听戏。

一路正找着,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没等李慎回头观察,一只手拽住他的肩膀,力气之大,让人无法抵抗,就这样给拉到了另一处的菱角花门内。

李慎惊呼声还没发出,便被人捂住了嘴。

他顺着胳膊抬头一看,周道务!?

紧接着,周道务伸手指了指外面。

他顺着看过去,便瞧见了一个不熟悉但又非常熟悉的人,高阳公主。

一旁的李孟姜跟着说道:“若不是我们及时叫住哥哥,恐怕要与高阳公主碰面了?”

提到这个名字,就不得不想起前几天在大马路口和小白脸遭遇的事。

李慎颇为心虚的说道:“碰面又如何,我与她又没有什么恩怨!”

李孟姜抬眼,优雅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兄长确实与高阳公主没有什么恩怨,毕竟,你把所有的恩怨都算在了我头上。”

“这个……”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平白无故的,我竟然在凤鸣大街的路口行侠仗义,做了这一件天大的好事!现在,外面人人都在称赞临川公主侠女风范,济世心肠!”

眼瞧着高阳公主走远,三个人才从菱角花门里面出来。

李慎整理整理衣袍,继续心虚道:“这不挺好的吗?”

“若是高阳公主没有派人来寻我,确实再好不过。”

他一听,顿时紧张起来,“那女人找你麻烦了?”

周道务见状,解释道:“只是莫名奇妙的上门呛了几声,说了些不着调的恐吓的话,她一没有实权二没有军权,只是兜里面有几锭银子。

就算是想要找我们麻烦,房家也不会同意的。”

李孟姜脸色拉着,声音郁闷的说道:“只是她找上门来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晓,被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还没办法骂回去,着实难受!

等人走了,我去街上一听,才知道这件事,查了几日才知道是自家兄长搞的鬼!”

“我……”

李慎咂咂嘴,看着两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就算给他时间解释,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不能说,自己因为想要不引人注目,不找惹麻烦,就把亲妹妹给推了出去!?

亲妹妹就不怕招惹上麻烦了!

李慎难得像一回兄长,沉声说道:“此番的事是我的不多,待到日后,日后有机会了,我肯定帮你找回来,好好的教训她,不必放在心上,气坏了自己的身上。”

想当初想怼谁怼谁,连韦贵妃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现在低声下气的给她道歉。

李孟姜了解自己兄长的性子,大方的说道:“算了。”

人家越是这样坦荡,衬托着李慎越是心虚。

他焦急的说道:“妹妹别不信,高阳公主肯定会自食恶果的,我可以与你做个赌注,最迟到明天的今日,长安城又要有大动作了。”

李慎这样的说辞,太过严重,都能让人心底泛起一层恐惧。

李孟姜眨眨眼:“怎么自食恶果,嚣张跋扈这么久?谁都不敢管,她又怎么会得到教训?”

“我不清楚,但事情有些不太对,是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