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运动》:游泳

“生命在于运动”。生命会因运动而更有活力,更为健康长久。运动可以促进机体的新陈代谢,改善身体各器官的功能。运动可提高心血管系统的功能,使心肌供血充足,可增强呼吸功能,提高肺活力,还可改善胃肠消化功能,增进食欲。此外运动也可以促进大脑皮质功能,提高机体的灵活性和平衡能力。《吕氏春秋》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形气亦然。”流水和户枢因为运动才不致腐臭和虫蛀。而人也如此,只有经常运动,才能气血通畅,保持生命的活力,延缓衰老的进程。生命之树常青的诀窍,就在于不懈的运动。

邓小平从小就喜爱运动,直到90多岁高龄,仍然坚持运动。他不怕风浪,在大江大海中游泳;不畏艰难,徒步攀登高山;不惧严寒,坚持冷水浴;坚持不懈,长年散步。运动让他体质更强健,精神更旺盛,运动给了他活力与健康。正是运动,让他健康长寿。

“我能游泳,特别喜欢在大海中游泳,证明我身体还行。”——年近80高龄的邓小平常常对友人这样说。邓小平一生爱好游泳,他在水波风浪中的磨炼,无疑锻炼了他的体质。

游泳能增强人体对气温变化的适应能力和抗寒能力。由于水的传热作用比空气强,人体初入水时体热的散失就较快,为了减少热的散失,机体在水的寒冷刺激下,使体表的毛细血管收缩,接着由于水中运动和毛细血管的缺氧,又反射性地使皮肤血管舒张。这样一缩一张,反复锻炼,就提高了神经系统支配下皮肤血管舒缩的灵活性,从而增强了人体对气温变化的适应能力和御寒能力。因此,经常参加健身游泳的人很少感冒。

游泳能增强心、肺功能。游泳时人体几乎处于水平状态,再加之游泳时水流的按摩作用,故能使血液更容易流向心脏,有助于改善心脏功能和循环功能。此外,游泳时,人的胸腔要承受12—15公斤重的水压,以致呼吸肌处于负重运动状态。长期进行游泳健身活动,就能大大增强呼吸系统的功能,增加肺活量,使呼吸变得深沉有力。

游泳能健美体型。游泳是一项全身运动,能使全身的肌肉全面匀称地得到锻炼。人在水中游动要克服水的阻力,这需要消耗一定的热量。所以,游泳不仅使人体的胸背肌和四肢肌肉得到很好的锻炼,而且还可以消耗掉多余的脂肪,使人保持健美的身材。故游泳实际上是一种水上健美操。

游泳还能促进钙磷代谢和保持皮肤健康。人们在江河湖海中游泳,身体可以直接受到太阳光的照射。阳光中的紫外线能使皮肤中的7-脱氢胆固醇转变成维生素D,而维生素D能促进机体的钙磷代谢,有利于人体的生长发育,防止佝偻病的发生。故室外游泳对儿童健康发育尤为重要。此外,游泳能使身体与水、日光、新鲜空气保持经常性的接触,不仅有利于皮肤的健美,而且还可预防各种皮肤病的发生。

毛泽东喜好游泳为人所共知,其畅游长江的豪迈气魄亦为世人敬仰。与毛泽东一样,游泳也是邓小平的一大爱好。水阔天舒,波涛起伏,方显出击水者的云水襟怀和刚毅本色。“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毛泽东《水调歌头》中的这一词句,可谓概括了一切先行者、开拓者、革命者的生涯和情怀。

邓小平在政治风浪面前往往如履平地,同样地,在大海的涛涛波浪中,他也能够劈波斩浪,沉着稳健,安详自得。

游泳和桥牌,是邓小平的两大业余爱好。这种体力和智力的交替松弛和反复磨炼,增强了他的体质,也坚定了他的意志,对他倡导和支持中国大地上的拨乱反正和改革事业,产生了积极的潜在的影响。

邓小平喜欢游泳,尤其喜欢在大江大海中游泳,这和他的性格有关。他说:“我不喜欢室内游泳池,喜欢在大自然中游泳,自由度大一些,有股气势。”80多岁了,邓小平还能坚持在大海中畅游一个小时以上。

邓小平的体魄,与毛泽东在《体育之研究》中形容的那种“登山则气迫,涉水则足痉”的文弱之躯形成鲜明的对照。“圣贤豪杰之所以称,乃其精神及身体之能力发达最高之谓”,邓小平就是这样的人。

1983年夏,邓小平的棒槌岛之游,留下了弥足珍贵的摄影记录,从而使一切敬仰邓小平的人们形象地看到这位中国政治风浪中的中流砥柱似的伟人,如何度过他的余暇,如何锻炼其身体,并为邓小平健康的体魄深感惊讶、庆幸。

1983年7月,大连市延伸到黄海之滨的棒槌岛上,绿荫覆盖,景色宜人,岛外白浪滔天,气势宏大。

邓小平视察了东北和华北一些地区之后来到黄海之滨。尽管经过长途跋涉的颠簸,他仍保持着浓烈的游兴。在棒槌岛休假的7天当中,除了一天因海上漂浮油污而没有下海外,邓小平每天上午都投入大海,运动于蓝色的波峰浪谷之间,与风浪为伍,从容泅渡。

当鲜红的太阳从蔚蓝的海面冉冉升起,百鸟迎着逶迤的晨光开始婉啭啁鸣,新的一天来临了!

早晨起床后,邓小平照例要散步片刻。他穿着拖鞋,在林荫大道上漫步,不用人搀扶,相反地却常常手牵着外孙女,信步而走。清晨的树林中吐出的空气是那么清新,那么沁人心脾,使人不禁扩展鼻翼,尽情享受大自然的惠泽。

9时许,邓小平和他的夫人卓琳,以及两个女儿和外孙、外孙女一起,登上面包车,向海滨驶去。大海,浩瀚无垠。海浪拍岸声声,海风轻轻吹拂,令人心旷神怡。随着海风的吹拂,无数浪涛聚集在一起,排成一行行整齐的长队,井然有序地向岸边推进,贪婪地吞噬下大片黄沙,然后又徐徐地向后退步。而棉毯般的沙滩,被透明的海浪一舔,尤其富有韵致。

一下海,邓小平便舒展双臂,从容地向海中深处游去。他头部露出水面,侧游的一个浪花,又一个浪花,不断地向他扑来,然而他却泰然自若,抖抖头发上的水,继续挥臂击水,顽强地向前游去。有时,在他身旁看护的游泳好手们见到风急浪猛,便劝他上岸,但他却没顺从这好意的劝告,照旧在水里畅游不止……已经入海游泳90多分钟了,邓小平依然没有丝毫疲倦的神态,人们简直难以置信的是,当时邓小平已经年近八旬,竟然如此硬朗,实在难能可贵!大海拂弄着他的身躯,海浪拍打着他的肌肤。海水是咸的,海风也夹杂着淡淡的腥味。邓小平精神抖擞地划着水,不易察觉地笑了笑,感到欣慰而愉悦。

此时此刻,他抑或会因沉浮而想到人生的起落?抑或会因击水而想到奋斗的快乐?抑或会因海浪而想到命运的艰辛?……这一切,历史学家不得而知。或许,他此时此刻什么也没有想。

邓小平终于上岸了。海滩上留下了一串坚实的脚印。他换好衣服,穿着常穿的白色短袖衫,稳坐在藤椅上晒太阳,休息。阳光明媚。极目望去,海天一色,潮起潮落,引人神思无限。有时,他和天真可爱的外孙、外孙女嬉戏;有时,他招呼着坐着轮椅的儿子朴方;有时,他和女儿聊上几句……这是多么温馨的天伦之乐呀!

邓小平话不多,从来不喜欢多说、啰嗦。在棒槌岛休假期间,邓小平总是那样安详、平静,言语不多。但他从不放弃机会在大海中搏击长空,锻炼体魄。

邓小平不喜好形式之类的东西,他是一个务实派。在棒槌岛,有关领导机关都来请他接见、讲话,但他都婉言加以谢绝。他说:“我来休假,就是休假嘛!”

时间过得真快呀!7天的棒槌岛休假生活转瞬即逝。在离开棒槌岛之前,邓小平欣然同意和这些天同他在一起的工作人员分别照相留念。其中有一位摄影记者在同他合影时,身上挂着多架照相机,不愿取下来,邓小平幽默地对他说:“噢,这是为了向大家标明你的身份吗?”

游泳给邓小平的身体带来了很大益处,人晒得黑黑的,精神愈发饱满,精力更加充沛。他兴奋地告诉杨尚昆说,游泳后我的腿劲明显地增强了。

确实游泳是所有体育运动项目中对身体各部位的锻炼最为全面的运动,是各种年龄的健康者较为理想的锻炼项目。盛夏时节,骄阳似火,游泳池里泡一泡,不失为一项有趣的活动。坚持游泳可增强机体对外界的反应能力,提高耐寒及抗病能力,使人体肌肉富有弹性,体型健美。游泳时水的拍打、震动对身体是一种很好的按摩作用。水的低温是一种自然的冷水浴,水的压力对胸部是很好的锻炼。游泳时需全身肌肉、骨骼、关节参加活动,故能增强心、肺、肌肉及骨骼的功能,尤其对增强腰背肌肉群的力量,预防及治疗腰肌劳损、腰背疼痛、坐骨神经痛等有明显疗效。游泳能增强人体四肢肌力,改善关节功能,改善肺组织弹性,增加膈肌的活动度,从而提高呼吸功能;游泳有明显改善新陈代谢的作用。游泳还能提高机体对外界刺激的抵御能力,从而提高人体的免疫机能。因此,游泳适用于增强体质的锻炼、减肥以及防治慢性腰腿痛、关节炎、神经衰弱等疾病。

1992年,邓小平在北戴河共下海8次,每次大约45分钟,这是他一生中最后几次在海中游泳。这年夏天,88岁的邓小平和全家最后一次去北戴河,不过,根据他的身体条件,医疗小组决定不让他下海了。

一开始,虽然是风和日丽,但邓小平也只能坐在岸边看着孩子们游泳,心早已飞到了大海中。孩子们看到老人跃跃欲试的神情,不由地想起了以往的情景:每年去北戴河,到达的当天他就要下海,离去那天也要下海,无论是天多冷、浪多大,他都不愿意放弃。他喜欢顶着风迎着浪钻进水里,游向大海远处。有时天下细雨,别人劝他雨停后再下去,他却说:“你们不懂,雨天游泳才舒服呢,水里是暖和的。”

孩子们清楚地记得:每天上午10点,全家人一起走向大海。孩子们嬉水欢笑,邓小平则径直朝着远处的护网游去。每次游到预定时间,他总要等到孩子们来迎他,陪他一起往回游才心满意足,直至走上沙滩。有一次,游到半截时天下起大雨,海岸边摇起了小红旗,招呼大家上岸。邓小平不无遗憾地说:“他们摇早了,还不到时候呢。”而这一次却不能像往年那样畅游了,他怎能不深为遗憾呢?但是,他早晨起来就问身旁的人:今天天气怎么样?风力多大?水温多高?海浪大不大?人们知道他的心思,只好去请示医护专家。经过仔细研究,医护人员终于满足了他的要求,同意他下海了,对此,邓小平十分高兴。

这时,护士婉转地对他说:“今天下海咱们表现好一点,少游一会儿,明天就还能批准咱们再游,好吗?”而邓小平则表现得很执拗,他不服气地说:“好不容易下去一趟,我才不呢!”可想而知,他下海后会怎样舒心畅游了。尽管在北戴河一个多月他不能天天下海,但只要是下海游泳尽兴归来时,他总要问问周围的医护人员下水没下水。当他得知有的年轻护士说因风大没下海时,他替她们感到可惜,说:“这么好的水,你们还没去。”

尽管1992年夏季以后,邓小平再也没能到大海边游泳,但他的一生与大海结下了不解之缘,他的骨灰最后就是根据他生前的意愿撒在宽广无垠、永恒运动的大海之中。大海给了他许多,他也回归了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