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舞台艺术幽默

1 无能的时代

我们的时代是个无能的时代。演员不能演戏，戏剧作家的作品言之无物，作曲家一吹笛，传来的净是些不协调的和音。

2 呼唤的理由

第一天散场的夜晚，演员弗路呼唤主角尼露，他拥抱着尼露，亲切地对尼露说道：

“尼露，辛苦您了。您这次的作品，以才能、想像力、明晰的头脑加上勤勉所争取的戏剧全泡汤了，我唤您来此的目的就是想请您下台。”

3 见解

看戏剧前先读原著这是一种方法。然而即使没有读原作，不知道整个故事细小的脉络，从演员的演技我们也可以发挥想像空间。

4 和解

城市喜好演剧的人们上演所有拉姆姊弟的作品，第二天城市的报纸出现了这样的戏剧评论。

“昨夜本市剧场所上演，由哈姆雷特主演拉姆姊弟的作品实在极具意义。因为此剧的上演，多年不休的有关此部戏剧是拉姆姊弟的作品或是培根的作品的争论终于打上休止符，平静了下来。”

有一点可以确定，挖掘拉姆姊弟及培根的坟墓，必定可以看到真正本戏剧的作者，昨夜在墓中辗转反侧的形迹。

5 我与你有同感

萧伯纳的新作上演。帘幕落下时，观众不停地狂热拍手，约翰再出舞台接爱观众的喝彩。然而观众席上却有一名男士喝倒彩咒骂萧伯纳。

萧伯纳于是对此名男子说：“我与你有同感。面对这些大多数人只有我们二位，你到底能做什么？”

6 假如

第一次世界大战英国政治家丘吉尔得到极差的风评。几乎所有的人都摒弃他。

此时期戏剧作家萧伯纳，将他的两张新戏招待券送给丘吉尔，一张是送给丘吉尔本人，而另一张则是由丘吉尔携友人时，给其友人使用。

然而丘吉尔却不领情地将招待券送回：“阁下的新剧公演不巧本人有事不能参加。我可以请你改送给我第二次公演的入场券吗？如果有第二次公演的话。”

7 也是一种意见

有名的诗人圣柏格，被擅长深刻描写戏剧的剧作家邀请给予批评。

然而圣柏格到达剧场后却始终在睡觉，愤慨的剧作家讽刺道：“我想听听您的意见，为什么您始终在睡觉呢？”

“睡眠对你而言也是一种意见。”圣伯格静静地对剧作家说。

8 预防措施

男子来到剧场附近的杂货店。

“我想买下你们店里所有坏掉的蛋。”男子说。

“您要坏的蛋做什么呢？”杂货店老板询问道，“这个新剧场来了一位新面孔的喜剧演员，您打算去看吗？”

“声音尖锐的那一位吗？”男子说道，“那个喜剧演员就是我。”

9 镇静剂

洛杉矶某个小夜总会为了安抚对夜总会的服务不满意的客人，于是雇用了一名歌手，她自称为镇定剂。

10 使用五人

乔治想要向一名叫克鲁曼的先生致谢。因为他已经连续十七晚来夜总会捧他的场。说也奇怪，他一定是每晚八点被五名孩子抱着坐最前排的位子，准十一点必定会有一名孩子带他回去。

“我想请问一下，”乔治客气地说，“老先生来时由五个孩子带来，而回去却只有一名孩子带他回去，这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他来时像公鹿般发狂抵抗着。”孩子们回答道。

11 自古以来

威克夫人是个标准的戏剧狂。虽然如此，她再怎么诱惑先生，先生还是不会去看戏剧，不是疲倦、就是太忙，总之老会找借口避开。

终于先生拗不过夫人的要求，一起前往欣赏蛮有名气的戏剧。

戏剧结束，太太满面得意地说：“怎么样，你想说什么吗？”

“可以以一言道尽。”戏剧进行中始终心情不佳的威克先生回答道。

“什么，到底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这些剧情自古以来都是一样的。男的喜欢女的，女的不喜欢男的。女的喜欢男的，男的不喜欢女的。终于二人达成一致，幕也跟着拉下。”

12 礼仪

百老汇上演新戏剧，邀请戏剧作家乔治及友人。

戏剧开始一看就是毫无价值的作品，乔治终于按捺不住想要离开。

“喂！乔治，你这样出去不太好吧！”友人说道，“我们可是这剧场的贵宾呢！”

只见乔治伸伸腰由走道离去。

“去哪儿呀？”友人询问道。

“买两张入场券呀！如果这样，还不如回去的好。”

13 女士小孩也要优先

新戏剧非常失败。第一幕结束观众减了一半。第二幕结束观众全都出去了。看到这种情况，专门讽刺的剧评家于是站起来，以手势制止每一个人说道：

“各位，请让女士及小孩优先。”

14 水准

有名的戏剧评论家评论史坦因这位演员，评论上写道：“现代剧中最差的演技。”

下次的新舞台上，史坦因始终将此批评记于脑中，大大地思考改进演技，如此剧评家又注意到了。

“此次史坦因小姐的演技，根本比不上任何演员的演技。”

15 不幸在上演

毫无脉络的名作被改编于百老汇上演。戏剧评论家评论道：“当然，由于此剧在某种不幸的情况下被公演，当帘幕拉起自然也处于不幸的状况下……”

16 嗜好

地点是纽约，戏剧上演的初日。有名的戏剧评论家吃得过饱，来到拥挤的剧场等待戏剧的开演。

好不容易第二幕结束了，他开始不停地打哈欠。如此使得坐于前坐的年轻女性回头以严肃的口气说道：

“说到批评你倒不如回去坐于桌上写评论，虽然是批评家也不能有这样的嗜好。”

17 这样的批评家

某女性戏剧作家休假日外出，结果她的稿子被松鼠啃食了好几页。

“今后不能称它为松鼠，应该称他为批评家。”

18 陶醉其中

法庭剧场。十二名担任陪审员的演员根本没有经验。他们依照舞台导演的指示，一直到主审的到来，始终必须默默地坐着。

戏剧开展，演员们演技逼真，饰演陪审员的外行演员们将剧本背得滚瓜烂熟。被告演员的悲凄，检察官演员严苛的问话，使他们完全陶醉于剧情的发展中。

当主审宣判“有罪”时，所有的陪审演员竟然全体起立断然宣判“无罪”。

19 舞台上的年代

比利初次于百老汇的新剧中演出。她担任配角的角色，虽然是配角，不过他还蛮幸运的，他饰演酒场的客人，只出现于第一幕及第三幕。

戏剧开演，他演完第一幕后退出，只见导演生气地骂比利道：

“笨蛋，您怎么把帽子忘了，观众已经注意到了。”

恐惧感加重的他，在第三幕出场时，他一直告诫自己不可重蹈覆辙。为了不重蹈覆辙，他于是将帽子戴于头上出场表演，此时却引起观众哄堂大笑。

“我到底做了什么？”比利退出舞台，战战兢兢地询问导演道。

“傻瓜！”导演头冒青筋地骂道，“现在舞台上的年代是十五年后。”

20 大炮鸣响

罗那鲁德希望能被观众认识，因而拼命地努力。好不容易他争取到配角的位子。他的台词只是舞台背后发射大炮时说：“听！好像是大炮。”如此而已。

他于是将台词彻底地练熟。演出当日终于轮到他出场，罗那鲁德站在舞台上。此时大炮被发射——砰的一声。

罗那鲁德吓了一跳，环视四周，生气地说：“畜生，这是什么声音？”

21 出场曲

两名特技演员巡回各地演出，来到了波士顿。到达当夜他二人就被以第一级的暴行罪留置现场。

他二人于是聘请律师。律师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吗？”较年长的特技演员说，“咱们俩为了提升教养水准，于是来到了十年不曾来过的音乐会会场。又听说波士顿有交响乐团，而且演奏得不错，于是我们就买了最前排A席的票进入会场，不久波士顿指挥者出场了。我们俩看着他庄严地挥动指挥棒可说完全受感动。不过待我们仔细一凝听音乐，似乎曾听过？笨蛋，竟然是我们秀场的出场曲。”

22 下周才轮到

剧场上演青春剧。次一周预定播出波利斯·卡罗乎主演的神怪剧。

当夜剧场正好为迎接圣诞节而演出。突然伴随着一声鸣叫一支蝙蝠到处飞舞，正好不偏不倚停在男主角的脸上。舞台瞬间静了下来。只见男主角非常镇定，以手挥走蝙蝠说道：“错了！错了！下周才轮到你出场表演。”

如此蝙蝠飞走了，而男主角也赢得观众热烈的掌声。

23 即兴表演

演员瓦兹，他的演出不需要台词，而是临时即兴的表演，因而博得很坏的名声，柏林剧场绝对禁止他做即兴的台词及身段演出。

开演时只见他骑马出场，不过演到中途马竟然做出了难以被允许的行为。观众开始哄堂大笑，舞台混乱不堪。

瓦兹于是靠近此刻正非常安静的马的身边说道：“你不知道这个舞台禁止没有台词的即兴演出吗？”

24 火腿演员

非常肥胖的美国名演员乌鲁斯将于舞台上演出被火烧的场景。导演为求逼真真的烧起火，几次反复重做，乌鲁斯渐渐心情变得郁闷。在热浪中他说道：

“一直到这场景拍完将有多么热！”

“这你就不需要担心了。”对手演员露蒂安慰道，“如果有火腿被烧的臭味，我们就会立刻发现。”

25 跟不上速度

包普经常在圣诞节当日前往美军海外基地做慰问公演，在韩国他的听众多半是韩国兵。当然他们几乎不懂英文。

包普感到相当困惑，于是请求韩国将校帮忙翻译。

结果公演并不成功。包普于离开舞台前对将校答礼道：“我这么长的舞台生涯，从没有得到这样的回应，您做了最佳的翻译，谢谢！”

将校对包普的答礼感到困惑。

“您说得太快了！”他说道，“刚开始我还听得懂，而后跟不上速度，我只有自己编了。”

26 不卫生

剧场第二幕。年轻美丽的希露，在渐渐昏暗的灯光下，慢慢地脱衣服，整个舞台只剩下床侧的灯光。她脱下透明如蝉翼的便服，将衣服置于椅上，缓步走向床铺，脱掉鞋子、袜子。观众全部屏息凝视着。她上了床铺时，突然客座上有人说道：

“怎么！还没有刷牙就要睡觉了。”

27 不适合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声名不坠的名演员露西选择名曲来配合她的独白。此时坐于前坐的女性观众突然说道：“你为什么不进军队呢？”

“太太，这与你不站在舞台上是一样的。所谓不适合您知道吗？”露西环视观众席，找到了那位发言的女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名女士慢慢地说道。

28 二十年前已经笑过

“现在的笑话真好笑！”杂技场艺人乔治说。

“不，一点也不好笑。”客人回答。

“哦！我知道了，先生，你一定经过一段时间才体会出笑话中的诙谐，才笑出来的吧！可惜太慢了，大家都已经笑了。”

“你错了！”客人说道，“我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笑过了。”

29 不受欢迎

年轻、有野心的演员争取到地方演出的大角色，然而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结果是一场失败的演出，只见他垂头丧气地回来。

“你不被客人接受吗？”同情的友人询问道。

“是呀！我似乎是个不太受欢迎的演员。”

“你是客人由幕外好几次叫唤出来的吧！”

“被客人叫唤出来的吗？”年轻演员眼中闪着泪光说道。

“没有办法！客人要你出来，你就只有出来，虽然没有掌声。”

30 不给机会

舞台导演对男主角说道：“明天你不是三幕戏，你只有第一幕死剧。”

“为什么临时更改呢？”男主角询问道。

“我不想给观众喝倒彩的机会。”

31 拍手

演员沉思着。

“你需要掌声吧！”太太询问道。

“是呀！”演员说道，“可是掌声却好像一只毛虫穿着胶底鞋，行走于绒毯上般的安静无声。”

32 蛋的拿法

某位魔术师，他的魔术手法并不怎么高明。

“各位有谁知道蛋的拿法吗？”魔术师对观众说道。

“如果手中有蛋，老早就往你身上丢了。”一名观众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