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馨无不心满意足,难掩激动的笑:“这些骸骨展现出来的信息,绝对是全人类重大的考古发现”
她用相机拍摄,把那祭祀坑前前后后都详细检查了好几遍。
我问谭教授这些骸骨头骨上的裂缝会不会是利用某种秘法镶嵌进头颅里,才会使人死后,头骨上出现个洞。
谭教授说:“还不能盖棺定论,需要找到确切的证据,否则,就会像他发表过的昆仑玉胎一样,不被学界认可”
说到这里,我看他心里不大痛快,想来也是,如果把这里的事说给别人听,是太匪夷所思。
除非有确切的依据,才能成为考古史料,否则就会像是正史和野史记载的一些事,真假各执一说,很难分清孰对孰错。
三胖看了那骷髅头上多出来的眼窝对我说:“老胡,要不你抽我一巴掌,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总感觉怎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谭教授捡起从青铜面具里掉出来的菱形玻璃说:“这玻璃既然能冶炼出来,应该别的地方还有,这个祭祀坑主要针对无底黑洞,我们可以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我看那成排跪下的骸骨尸身,对他们说,再等一会,等谭教授和杨馨检查完再说,我也觉得玻璃结晶有点古怪,刚好在骷髅头上出现的第三只眼窝孔洞上,好像是为了刻意遮挡第三只眼做出来的眼睛罩子。
托尼把多出来的登山绳盘好,扛在肩上,说这里已经是断层的最下面,登山绳暂时用不上。
由于神秘黑洞传送上来的氧气很充足,我们在这里的高原反应也明显减轻,真希望多些这样的神秘黑洞,能让我们的心肺彻底放松放松。
我对三胖说:“在高原环境下待久了容易产生精神异常,但在这冰洞坍塌层里看到的东西全是真的,只有一种可能,你精神有问题。”
三胖以为我说他是有了精神病,笑骂一句,拍拍胸脯说,“不可能,我还想找几块玉石带回去,有这样的觉悟,就证明我很正常”
听他这样说,我朝着三胖包里看,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把黑洞边上的陨石给搞下来一块,塞在包里。还有两块是那神秘黑洞口带结晶的石英石也装了进去。
大多数石英石都不值钱,我让他把那石头丢了,陨石可以带回去研究,但就怕陨石上有放射性物质,会对三胖的身体健康有影响。
想要连同陨石一起丢掉,三胖死活不肯,说既然咱们下来的时候,那骷髅头不是你爷爷,一路上也找不到踪迹,总不能白来一回昆仑山,受了那么多罪,回去还想把店面给装修装修,没钱可不行。
拉伊莎说三胖太不严谨,做事太莽撞。
三胖说拉伊莎一个黄毛丫头啥也不懂,要知道一分钱也能难倒英雄汉,她家有钱,怎么可能了解,这些想要全力奔小康,从中产阶级走向人生巅峰的人,心中是何感想。
我们聊了一会儿,谭教授和杨馨也都走过来,看样子他们也研究过那些祭祀的三眼尸体。
我问他们有什么新发现。
谭教授说指头有点怪痒,别的也没什么新发现。
杨馨说,除了祭祀坑下面整体刻画的阵法纹路看不懂外,其他的都用相机拍摄下来,等出去再详细研究。
冰洞下坍塌的底层,就像是深渊的尽头。
我们行走在绝对黑暗之中,如果没有头灯,掉进那神秘的黑洞里,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往上提氧气的黑洞完全看不到底,三胖把石头丢进去了这么久,连个回声传上来都没有,不知道这洞究竟深到何种恐怖的程度。
那些祭祀者脚下的奇怪祭祀法阵,也让我莫名紧张。
我对他们说:“那咱们就快离开这里吧,这断层前后也没有出路,走来路返回吧。”
没想到,我刚说完,三胖背的突击步在他弯腰从包里掏石头的时候,背包带挂到了突击步枪的扳机上。
“哒哒哒”
三声刺耳的枪响划破沉眠千年的寂静,枪头在黑暗中连喷火舌。
三胖吓了一跳,所有人都下意识弯腰躲避。
我还想骂三胖,没见到有什么异常,保险栓也不知道拉。
只安静了片刻,祭坛上方的冰层由于突如其来的声震和子弹的穿透,开始慢慢裂开。
裂开的冰层上,那些不坚固的碎冰开始向下掉,幸运的是,冰层很厚,只有少部分不牢靠的冰块掉下来,然后裂纹就不再延伸。
如果这几声枪响和子弹穿透,导致冰层持续断裂,我们非让那些铺天盖地的冰块给活埋不可。
在注意躲避冰块的同时,我发现拉伊莎躲在那颗陨石后面,她示意哪里安全,摆手让我过去。
我拉起还在蒙圈状态的三胖,对谭教授他们说:“快走,到陨石后面躲起来”
那些不牢固的碎冰虽然不多,但体积却有大有小,大的足能砸死一头牛,小的也能把人骨给砸断。
躲躲闪闪好不容易跑到陨石后面,我竟然发现,托尼吓得两腿发抖,呆愣在那儿,他还在嘟嘟囔囔:“偶买噶,上帝,要塌了,冰层要塌了,我们会死在这,我们完了”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在他头顶正上方,有一头猪那么大个的冰块就要砸在他身上,我使出全身力气冲了出去,一个纵跃把托尼扑倒撞翻了出去。
冰块砸在岩石上冰花四溅,碎裂开来,溅开的碎冰刺把我脸颊刺破一道口子,还好躲过冰块的致命一击。
我不及多想,旋即对着托尼就是一个大耳光,“快跟我走!”
这一巴掌好悬没把托尼给抽晕过去,他也立刻明白过来,打起精神就往陨石后面冲。
冲到陨石后面,我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浑身出汗。
托尼连连称谢,这次我总算听出来一句,“三克油”
心说这家伙真是个脓包啊,如果不是他知道冰川遗址入口在哪儿,说什么也不应该带他过来。
岩石后面果然安全,我用探灯照头顶,心说为什么没有东西掉下来,这一照,竟然发现上面的岩石结构层,有个明显的岔缝。
碎冰虽然不足以把两千平方米的冰层全部掩埋,但那奇特的法阵和膜拜黑洞的祭祀尸骸却被砸的砸,埋得埋,已经看不清楚原来模样。
谭教授叫苦不迭,说这些远古文明能保存到现在十分不易,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太可惜。
杨馨也苦着一张脸,没有完整的祭祀坑,她拍摄的照片说服力就不够明显。
我忙安慰他俩,说:“只要能把那神秘的黑洞调查清楚,也不枉此行,毕竟黑洞还在,人没事就行了”
说完这些话,谭教授和杨馨才振作起来,问接下来怎么办。
我看拉伊莎和三胖都在扣陨石,心说这二毛子黄毛丫头怎么也被三胖传染了。
但见她是出于研究,不像三胖扣下来一块就丢到背包里,也就懒得管。
休息了一会儿,我让三胖把保险搞好,别再走火,幸亏没伤到人,如果在这下面有人受伤,那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每个人照顾自己都够呛,如果再拖个伤员,那就更糟糕。
头顶岔缝与陨石有十米,站在陨石上能抛绳攀上去。
断层下面没有出口,除了来路以外,就剩下这个岔缝,和那无限深的地洞,下地洞如同找死。
是否选择头顶岔缝,看还有其他未知遗迹?。
想到这里,我把想法告诉他们。
谭教授说可以上去看看。
我看利用祭祀尸骸拿着的青铜矛,抛上岔缝卡住缝口,顺着事先绑在矛中间的登山绳就能上去。
缓过来气。
三胖打了个样,一发命中,青铜矛卡住岔缝,吐了口吐沫搓手,率先顺绳往上爬。
三胖爬上去喊我,“老胡上面有路,搞不好是个古埃及金字塔的甬道”
我问三胖,“发现了什么”三胖神神秘秘的说“你肯定想不到,自己上来看”
托尼惊魂未定,腿肚子打颤,上绳差点掉下来,我让三胖把绳子绑他腰和裤裆上,成三角形打了绳结,把他给拉了上去。
“你这外国佬,轻的像个娘们,以后该多吃点饭”
三胖说话间像提了个气球般毫不费力,把托尼拽了上去。
我在最后上去,空中攀绳在绳子上事先打好结就能省去很多力气,光秃秃的绳子就不容易上手脚。
果然另有乾坤,我上去刚站稳,就看到是人工开凿的石洞,高两米,宽两米,我们在下面看到的是石洞裂开的口子。
洞壁修造的很光滑,像是大理石砌成,难以想象古代工匠有如此高的凿刻境界。
地面最光滑,像现代沥青路差不多。
可以想象当时的人为了打磨这些地面用了多少人力。
谭教授神情恍惚,对指头挠痒,说让我们先走他垫后。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手指头钻心发痒。
我拿头灯照,发现他右手食指无名指,指甲缝里长出几根红毛。
谭教授擦掉红毛说,“不碍事”示意我们先走,他马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