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吃,只有强迫她吃下,弄些熟肉给她吧。”闫鸽泪眼模糊:“我娘的身体快不行了,不能再吃生肉了。”
“好吧。”绿竹又担心道:“那我现在就去弄。”
“恩。”
之后闫鸽寸步不离,一直守护在母亲身边。
绿竹将做好的清粥和一盘熟肉放在旁边。
直到下午,谢寒青才忽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闫鸽的瞬间,赤红双目依旧溢满了杀意,她试图挣扎着想往闫鸽身上扑,可全身被包裹,只能在被子里蠕动挣扎。
闫鸽按住她:“娘,我是阿音。”
但无济于事,谢寒青依旧狰狞可怖。
闫鸽的眼眶不受控制的发酸,她忽然改了口:“娘,你好好看看我,我是阿鸽,我没有死,我回来找你了。”
狰狞的眸子忽然一凝,浑浊的视线逐渐凝聚了焦点,谢寒青怔怔的盯着闫鸽,喃喃道:“阿鸽回来了?”
闫鸽紧绷着面容点头:“是,我回来了,娘!”
“不!”谢寒青又否定道:“阿鸽已经死了,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谢寒青的面容泪流不止,她嘶哑着喊道:“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闫鸽同样不受控制的落泪,她没想到自己的死会给母亲带来这么大的伤痛。
闫鸽抹了抹脸色的泪水,强迫自己带笑:“娘,我让绿竹给你弄了点吃的,你饿不饿?”
谢寒青红着眼睛看她:“你是阿音。”
闫鸽没有说话。
绿竹说过,母亲偶尔也会有意识的时候,她上前将母亲扶起,让她靠在床架上,随后又端着清粥过来:“娘,我喂你喝粥。”
谢寒青眼角滑动着泪水,她说:“阿音,娘对不起你。”
闫鸽鼻尖一酸:“娘,都会过去的,你的病也会好的。”
但谢寒青却像没听见一样,兀自的说道:“娘的病时好时坏,一直都没有关心过你,娘虽然不知道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娘知道你过的不好。”
“娘,别说了。”闫鸽用勺子舀了粥,送到她嘴边。
谢寒青却摇了摇头:“娘的身体自己清楚,知道熬不了多久了,把娘送回炎王府吧。”
闫鸽抿了抿唇,摇头:“不,我会救你,你身体里的毒素一定会被清除,相信我。”
“傻孩子。”
闫鸽端着碗,双手颤抖,语气里带着哀求:“这是我唯一的希望,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谢寒青眼角有泪,但嘴角挂着笑,她说:“好,娘担忧你。”
她想,能在最后的时光里,有女儿陪伴,也算是苍天对她的仁慈了。
但那碗粥谢寒青一口没吃,她不是不想吃,而是根本咽不下,几番都忍不住吐了出来。
好在熟肉她可以吃一点点,但仍旧难以下咽。
闫鸽又开了一些药方子,从医馆抓了药,熬成水让母亲喝下。
前前后后忙碌了一天,直到晚上谢寒青睡下,闫鸽才有了一点空闲时间。
可她已经疲惫不堪。
她坐在院子里,久久出神。
一件带着温度的衣服从身后披在肩上,闫鸽抬头,对上暨云弦淡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