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跟在老高家闺女身后看,看她下雨都不打伞,还热情的出奇,都以为她出毛病了。
高鸣露推开房门,欢快的说:“爸,妈,我回来啦!”
鸣露爸看着女儿,满眼不可置信,她头发被雨淋的落汤鸡一样,因为蒸发,还冒着白气。身上的皮衣不知道在哪里搞的,刮破两个大口子。
“爸,不认识我啦?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高鸣露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随手将雨水甩了甩,又冲母亲说,“妈,有饭没?给我盛两大碗,我饿了。”
鸣露妈一个劲儿的眨眼睛,嘴里叨叨:“别说话,快出去……快出去!”
高鸣露没听见,一个箭步冲上前:“妈,让我看看你眼睛怎么了,实在不行明天跟我去医……”
余光中,高鸣露猛然发现,沙发上竟然坐着个陌生男青年,她木木的继续说出后五个字:“院,挂个……眼科……”
啊!!!高鸣露的心在呐喊,真是丢死人了!
“那个……这就是你爸的学生,赵东哲。”鸣露妈无奈的介绍。
赵东哲站起身来,走到高鸣露跟前:“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话刚说完,高鸣露额头的雨珠,就顺着头发,滴答在地板上。
太尴尬了,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见到赵东哲,鸣露的眼神瞄向父亲。
鸣露爸示意女儿回房,跟赵东哲坐回棋盘两侧,苦笑一声,说:“我这个女儿,平常就大大咧咧,总是让人出乎意料。来,东哲,咱们继续下棋。”
北原市人民医院,普外一科。
实习生宋萍正要给一个,患有胆结石的男病人打臂针,她手拿针筒,抽液排气。
宋萍:“核对一下患者姓名哦,二十七号,包阳,对吧?”
“对,我是包阳。”包阳看着那根细细的注射器针头,闪着银色的光,他心里一凉,警惕的问,“看你年纪不大,是不是实习的?”
宋萍看了眼他紧张的神色,隔着口罩偷笑:“瞧你,不就打个小针嘛,这么大男人,还怕疼?”
包阳以哀求的语气说:“能不能让你带教老师给我来打?”
“哪个老师不是从实习过来的?赶紧把衣服扒下来,后面还一堆等着打针的。”宋萍翻了个白眼。
包阳的身子微微颤动,两只手交叉环抱住肩膀,整个人往后躲:“不行不行,给我换个人……我不要你打!”
宋萍皱着眉:“想让我老师给你打针,那你可有的等了,我老师忙着呢。”
“没事,我愿意等。”包阳终于放下心来。
半个多小时以后,戚语严走进病房,面目带着笑容,声音柔情似水:“二十七号,打今天的臂针喽。”
包阳听着那温柔的声音,再次警惕起来:“护士,我生平连老虎都不怕,就是特怕打针,一看见那个银闪闪、冷飕飕的铁针,我就浑身打哆嗦,尤其是你刚才把药水吸进针筒,再往外推空气那个动作,我看见都紧张。”
戚语严忍不住笑了:“没事的,就一下,来,把领口往下拉。”
戚语严拿好注射器,眼看就要扎上去。
包阳:“等一下!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商量,一会儿下手的时候别太狠,我得强调一句,我不是怕疼,我就是怕那个针!”
面前这个身高一米八多,魁梧健壮的男人,愁眉苦脸的看着她,让戚语严哭笑不得:“看你说的,什么下手不下手的,我们这里是医院,又不是黑社会,我是专业的,你放心就好。”
“那好吧。”包阳把领口往下一拉,脸转向一边,咬牙坚持。
“打完了吗?”他问。
“早就打完啦。”她答。
“这次好像真的不疼,护士,你技术真好,我还没感觉你就打完了,下次还是你给我打针好不好?”包阳的脸上,满是欣喜。
“得看是不是我的上班时间。不过,我们科里的护士技术都很好,你应该先消除心里的恐惧。”戚语严收拾好治疗盘,匆匆离去。
二十七号的旁边,又住进一个二十八号,叫陈睿礼,同样是胆结石。
陈睿礼孤身一人躺在病床上,因为对病情不了解,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命运如何。在冷清清的病房中,他感到非常无助和孤寂。
包阳从外面吃饭回来,正巧碰到戚语严给陈睿礼检查身体,量体温、量血压、抽血化验等等,折腾了老半天,才把所有程序完成。
戚语严贴心的安慰新病人:“胆结石这个病,其实没多严重,放宽心。你看,二十七号也是胆结石,上个礼拜刚做完手术,现在生龙活虎的。”
包阳随着新语严的话音,笑着点头。
陈睿礼打量着面前的护士,虽然她的脸让大大的口罩挡着,但依然可以透过那双和蔼可亲的丹凤眼,看出护士在微笑。她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间,皮肤很白净。一看就是个心善的姑娘。
“我叫戚语严,是你们这个病房的主管护士,有什么需要可以按床头的按铃,或者直接到护士站找我,如果我不在,找我的学生也可以。”戚语严自我介绍完,抬腿走出病房。
包阳看着新来的陈睿礼,指着护士离开的背影说:“这个戚护士人特温柔,打针一点都不疼。”
陈睿礼笑笑,没有说话。
这天夜里,是戚语严的夜班。
走廊的灯已经全部熄灭,戚语严信步走到每个病房前,观察病患的状态,看他们的液体是不是已经滴完,看他们的术后恢复情况,看他们的精神状态如何,再看看他们是否身体有恙。
当陈睿礼睡醒一觉,睁开眼时,戚语严已经为他调好病房里的空调温度和灯光,她身体靠近那一刻,陈睿礼闻到一阵幽幽体香,一种女人特有的体香,他闭着眼沉醉,进入梦乡。
等再睁开眼时,戚语严已经把前一天的检查结果送了过来。
她说:“你的化验结果很好,应该很快就能安排手术,只要把结石取出来,就能出院了。”
戚语严上了一整晚的夜班,面容憔悴,声音却依然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