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惊呆:“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我才是你的亲人!”
李幼禾的气场很猛,寄夏也不站寄秋这边,寄秋看出势头不妙,心惊胆战的捂着脸往弟弟身后躲,眼睛求助:“寄冬……”
干寄冬:“我瞧不起你,你当小三儿把大哥都气死了,该打!”
这时,李幼禾扬在空中的手放了下来,对着寄秋轻蔑一笑:“你现在已经众叛亲离,我根本无需动手了,打你,反而侮辱我的手。但是我要告诉你,不是谢昆鹏不要我生的孩子,而是我不给他,他一辈子都不会成为父亲的,他不能,也不配。至于你说的离了婚的女人不值钱,呵……你能说出这种话也正常,先物化,才会待价而沽,毕竟什么人说什么话,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无价的,不能靠钱衡量,更不会为了钱去拆散别人的家庭!”
“你……”寄秋哑然,羞愤无比,她瞪着两只眼睛,呆站在那里,似乎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她又看看寄夏和寄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所有的地缝都冒着冷风,反往她身上钻。
寄秋无地自容,捂着脸跑走。
“那个……姐,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寄冬找了个借口离开,房内只剩下幼禾跟寄夏。
幼禾从桌上拿起两柱香,随着打火机啪的一声响,香被点燃,她跪在寄春的遗像前,深深的叩头。
她从地上起来,问寄夏:“我记得你哥恢复的不错,怎么会突然……”
“还不是因为寄秋,唉……不说了。幼禾,我真没想到你会来,其实我很想当面跟你说句对不起,可我不敢,我不敢面对你,我不怕你怨我,指责我,打我骂我都行,就怕你说后悔认识我……”寄夏的泪珠噼里啪啦从脸上掉下来,滴到地上,她用手擦都来不及,一个劲儿往下嘀嗒。
幼禾拿出纸巾给她擦泪,拉上寄夏的手,说:“寄秋是寄秋,你是你,你人品好,三观正,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认识你。”
寄夏惭愧的摇了摇头:“如果我早点知道那件事,一定会……”
“过去的都过去了。”幼禾捂上她的嘴唇,“如果不是寄秋,也许还会有别人,不管怎样,总算让我认清了谢昆鹏的真面目,从这一秒开始,我们要一起迈进新生活。如果你还过意不去,那么就当咱俩今天是第一次认识。你好,我叫李幼禾,跟‘老’相对,永远年轻,护理系的,你呢?”
她这一句“跟‘老’相对,永远年轻”,一下子把寄夏的记忆,拉回到十一年前,幼禾的自我介绍,还是大学时刚踏进宿舍门的自我介绍。
寄夏的嘴角泛起一丝甜笑:“那我跟你一样,因为我名字里有个‘夏’,永远生机勃勃,你好,同样是护理系的,我叫干寄夏。”
两人仿佛穿越到刚进宿舍那一天,幼禾还记得大学时那间宿舍,因为面积过小,只能容纳三个人,她跟寄夏先到的,直到晚上,鸣露才拖着行李箱,吹着口哨进宿舍,两人初见鸣露时,都惊叹于竟然有这么帅的女孩。
医学生的本科是五年制,整整五年,鸣露身边都围绕着很多漂亮姑娘,为此,幼禾偶尔还会吃醋。
鸣露和寄夏,填补了幼禾孤身在外求学的孤独,三人共同度过了充满欢声笑语的大学时光。
一阵笑声后,两人又回到从前。
李幼禾:“你从医院离职后,找到新工作了吗?”
“我……没有找工作,我想自己当老板,就摆了个摊儿,卖麻辣拌,还记得咱们上学的时候你最喜欢吃麻辣拌,说来也奇怪,你吃火锅不喜欢蘸麻酱,但却爱吃麻辣拌。哈哈……真有意思。”
“麻辣拌里面有各种调料,味道不一样。”虽然寄夏说的云淡风轻,可幼禾能感觉到一种酸涩,“那你现在还卖麻辣拌吗?”
“不卖了,老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我给自己当老板本来是为了自由,结果因为我卖的麻辣拌味道太好,很多食客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催我早点出摊儿,反而更不自由了。不好不好……”寄夏低着头,“现在我哥走了,我也能停下喘口气儿了,等给我哥过完头七,我想上南方打工去。”
幼禾听出她说的假话,觉得嗓子眼儿仿佛堵着点什么,她看了寄夏一眼,又看看寄夏这个黑漆漆的,没有采光的屋子,仿佛这个家里像个深山古洞似的,能把寄夏整个人都吞了。
寄夏想起来什么,从凳子上站起,拿好挎包,道:“幼禾,还没吃午饭吧,我的手艺很好的,你坐这儿等等,我出去买点菜,回来给你做麻辣拌吃。”
“我跟你一起去。”幼禾挽上她的胳膊。
寄夏家的胡同,长而曲折,两人走了很久,才走到大街上。
干寄夏:“我前几天见到语严了,咱们四个人里,就是没见到鸣露,也不算完全没见到,我在电视上看到她了,知道她拿了设计大赛的金奖,就是没见到她人。幼禾,鸣露最近怎么样?”
“你离职没多久,鸣露也辞职了,最近正在创业,开了自己的服装设计公司。她心中一直有个设计师梦,我相信鸣露一定会成功的。”
“我跟你们从小的生活环境不一样,处境不一样,为了上学,我经常寄人篱下住在亲戚家,所以最大的愿望就是买房。以前我不能完全体会鸣露的追梦心,但现在我领悟了。幼禾,你知道吗,其实我心里也有个梦,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一直有个公主梦,如果哪一天我买了房,一定会把房子装扮成公主的城堡。”
说起这段话时的寄夏,满眼都闪烁着星星,充满向往。
“如果一个人连梦想都没有,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幼禾的嘴角泛起笑意,“有梦是好事,有梦就要大胆去追。”
一家小超市里,寄夏熟练的挑菜。两个店员路过寄夏身旁时,露出惊讶的兴奋表情,对着寄夏左看右看,窃窃私语。
寄夏不明所以的掏出手机看看自己的脸,没有花也没有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