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几日后,曲四横回到家里,浪子卫东,剑客萧似水,风荷正要准备出去找他,见回家了都放下心了。

“你们都别乱跑了,过几天随我去塞外一趟。”把画倒出来,剑放在一边。

“去塞外干什么?”

“有点小事。”

萧似水看着画,拿起来打开,没什么看头。风荷接过去,要看看,只画了一个农民模样的人,还题了首诗。

“四百年前我是我,四百年后我是谁。

沧海桑田皆有数,小城风雨亦堪伶。

跃马江湖扬鞭去,再见已是黄泉路。

焚尽此轴见真我,尘缘不过是一梦。

明永历二年(附:顺治五年)云归山人萧尽虚赠半犁老农。”

确实没什么看头,递给了萧似水。

“萧尽虚你什么人?”风荷问道。

“好几辈的先祖了,谁知道隔多远了。”

“出来玩,拿这个干嘛?”

“顺便回趟祖居,放回原处。”

“在哪?”

“桃花界”

“喔……”

几人每天都没事干,吃个饭就在村里转悠,有时去滹沱河看人家捕鱼。这时有人骑马路过,下马道“曲四横家在哪边?”

“不远,你找他有事?”浪子卫东道。

“老夫慕三紫,当年的兄弟”

“前几天不是刚见过面,现在又有事。”

“是,有事相谈。”

“那一起走吧,我们也正要回去。”

曲四横和慕三紫在东屋里谈了很久,第二天早上就出发,趟水过了滹沱河,沿路向西,一路已有些秋色。早晨的风吹过有些冷,行人匆匆,路旁有酒旗飘扬,店门没开。驰过平原,就进入山沟,这里土地贫瘠,到处都是山,满山矮草,山间多见牛羊,都是散放,无人看管。山根处溪水长流,清澈见底,偶有孩子在水中玩耍。

一路上坡,山顶烽火台越来越多,很快来到雁门关城门楼处,曾经硝烟弥漫的雄关,如今破败不堪,也无人照看,任它在风雨中消磨,看尽古今人间沧海桑田。

走过苍老的石道,简单的看了几眼,便一路下坡,风光无限好,天高云淡,眼前无限宽广,风劲,心情豪情万丈。

走了一日,夜宿客栈,晚上有点冷,后半夜下起了雨,雨不大,敲打着树叶,寂静的夜有种孤独的冷。

天微亮,几个人都起床了,外边还在下着小雨,吃过早餐,都是羊汤,羊杂,萧似水,风荷吃不惯,只吃了几个包子,其他人都吃的很舒服。

“这么好吃,你俩吃不惯。”浪子卫东道。

“味太重,吃一口就反胃。”风荷道。

“幸好包子是猪肉的,这里人都吃羊肉。”

“水土不服,下次不进这羊汤店了。”萧似水道。

一路跃马前行,山远天净,落日余晖下,终于到一镇,镇很大,处于塞外边关路口,人来人往,商家客商往来货物堆满路旁,灯红酒绿中各种人都在啄利。

走过繁华街道,七拐八拐的穿过几条小巷道,来到一高大院墙外,门头雕梁画栋,门洞墙上画有彩绘,门口两个石头狮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曲四横敲了门,出来一老人家,看见他道“眼熟,以前来过。”

“是,曲老四。”

“哦,进来吧,我去传话去。”

几个人走进院落,慕三紫道“这胜如云也不低调,得了财物就过的如此舒服。”

“人想法不一样,我的都快散尽了,你的了?”曲四横道。

“彼此彼此,也散的差不多了。”

“哈哈,还是有钱过的舒服。”

“是啊,哈哈。”

一会胜如云和老人家出来了,老人家走在后边。来到前院,看着两个人道“两位老哥都来了,必有事。”

“很重要的事。”慕三紫道。

“里边说。”把人往后院让。

来到一大厅,很是宽大,古董瓷器放了几架,还有很多西洋玩意,立着的大笨钟,很是漂亮。几个人坐下,马上有人上了茶水。

“什么重要事,直接说吧。”胜如云看着他们。

“盛世雄,何二接连被害,肯定有人熟知你我的底。”曲四横道。

“何行云,换个名字还被人杀了,下一个可能是我,所以你们来了。”

“是,如果没猜错的话,很快就会来了。”

“为什么不是你俩个人?”

“我俩居住小山村里,应该很难找到。”

“我都靠近塞外边关了,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吧。”

“天下这么大,其实还是躲不开的,也许你早已被人家盯上了,或者这么多年来有人一直在寻找我们。”曲四横道。

“我们的仇人太多了,大盗风凌去的后人,萧愚的后人,还有黑白都吃的追欢院被我们抢了后,一把火烧个尽光,后人也有的是,还有那些随风凌去抢的大户人家,都有可能顾人来追杀我们。”

“是太多了,所以需要我们想个办法,把背后人找出来,弄个明白。”慕三紫道。

“有些事情躲不过去,还的出来应对。”曲四横道。

“既然快来了,就等着。这几位是?”胜如云道。

“小女风荷,徒弟浪子卫东。”曲四横顿了顿道“这位剑客萧似水。萧愚的孙子。”

“萧愚的孙子,你是老糊涂了,萧愚是被我们师傅风凌去打败的,我们都参与围攻的。”

“萧愚说不上打败了,到底死了没有我们都不知道,但风凌去是死了,中了一掌不一定会死。小伙子只是来弄清楚萧愚最后怎么了,不是来报仇的,曾经的江湖与他们无关。”

“风凌去既然死了,我现在应该去鹰愁梁去走一走,搞清楚萧愚最后的岁月,就应该回去了,可是去鹰愁梁必须四叔带我去,不然我怕找不见。”萧似水站起来道。

“不急,忙完眼前紧急事,我就带你去。”曲四横道。

“坐下喝茶,这件事完了我也去鹰愁梁走走,搞清楚爬进去的那两个到底活着没,兄弟一场却在生死之间没了骨气,有点遗憾。”胜如云感叹道。

“不能怨兄弟,有一线生机谁都会那样做,没办法坐着等死。”慕三紫道。

众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