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溪音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婼笙公主的魔丹,魔君让我给你,说若是魔丹能相伴你左右也算是婼笙公主陪着你了,她会高兴。”
打开盒子的姜贺盯着里面躺着的黑色冒着黑气的魔丹心绪不宁:“我会留好的,来的正好我有一份大礼献给你,岚决带上来。”
门外的岚决提着薛九歌将她丢在地上,薛九歌被毁了容貌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发抖,但是范溪音还是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姜贺撑着下巴说道:“她怀孕了,五个月,是个男胎她想将你取而代之被我抓到了,苏铭安不想她生下来,想逼她堕了,她逃走了,结果可想而知落到了我手上。”
惊讶的范溪音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姜贺站起身示意岚决把药拿出来:“你做不了决定我来帮你做决定,绝不能让她腹中的孩子威胁到伯语的地位,一丝可能都不能有。”
姜贺走到薛九歌身边,她正惊恐的往后缩躲着姜贺拿药的手,下一秒冰刀直接刺穿了她整个脖子,震惊的薛九歌睁大眼睛看向范溪音她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望着自己,倒在地上的薛九歌张着嘴痛苦的倒在血泊里叫不出来,刺穿脖子会慢慢流血而死。
苏乐言还是稍显吃惊了一些,姜贺反倒是笑了起来:“不想留她的命了?因为她抢了你深爱的夫君吗?”
范溪音冷漠的看着薛九歌痛苦挣扎:“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我儿子的地位,我杀她是因为她妄想取我而代之,从前觉得她可怜,现在只觉得她活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扮着我的模样就以为是我,我给过无数次机会给她了,现在她反而想威胁到我儿子。”
“早这样想就没她什么事了,溪音就是太过心软仁慈,我说过掌控不了那就除了,你就不该让她活着爬上你夫君的床。”姜贺三分讥讽七分不屑。
看到她痛苦而死范溪音紧了紧十指:“善待我的女儿,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她伸出掌心拔出匕首毫不犹豫的一刀,血滴在地上散发出蓝光取下一滴飞进姜贺额头,姜贺错愕的看着她:“你做什么?”
收起匕首的范溪音捏紧手掌:“解了血契你就不再是溪音阁的人,你只是凤君,我的儿子已经选择不了自己的人生,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不能像我一样,我要她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范家总得有一个干净的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伤了身子再不能生育,乐言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只有在你身边,她才能安然无恙。”
眸子里透着愤怒的姜贺激动的握住她双肩大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划清界限一刀两断?范溪音,你凭什么?”
范溪音冷漠的扒开他的手:“是,今日开始你我就此别过,乐言不再是冥界公主,也不许再回冥界,我用一个冥界公主,来还你万年的相伴,你该知足了,我用我女儿的命,来换与你数万年的情份,我们一刀两断。”
苏乐言红了眼眶却一言不发,她接受了范溪音为她算来的后路:“女儿遵命,也谨记阿娘说的话,会一生辅佐凤君尽女儿本份。”
姜贺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你疯了?她不要你了,她把你送给我了,这对你是奇耻大辱她可是你母亲,你不怨她这样对你吗?乐言你可是公主。”
“可是阿娘她不会害我,乐言相信阿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乐言好,阿娘从来不说,但是乐言心里清楚,她爱我们,爱大哥哥爱阿弟更爱我,她爱她身边每一个家人,我的阿娘是四海八荒最心软的神,这是她能为我谋求来的最好的结果,这不是耻辱,阿娘知道只有离开冥界来到你的身边,我才能做自己。”苏乐言深知范溪音不会害自己。
莞尔一笑的范溪音走到她身边轻轻为她擦拭眼泪:“不愧是我的女儿,冰雪聪明,留在他身边,他是个很好的男人值得你爱,只要他爱上了你就可以为你豁出性命,乐言,阿娘愧对了你,但是阿娘知道你聪明,等你做了帝后你想要什么做什么都可以肆无忌惮,用你的聪明去辅佐你面前的男人,成就他。”
笑着的苏乐言流着泪点头:“乐言不会辜负阿娘的期望,更加不会给阿娘丢脸。”
“好孩子,别怨阿娘。”范溪音抱了抱她含着泪不舍得松开,转身要离开。
姜贺拽住她胳膊心都要碎了:“你不要你女儿了也不要我了对吗?阿音,你本该有更好的归宿,我们本该也能有更好的结果。”
掉下眼泪的范溪音背对着他:“可你不是他啊,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别把乐言当作我好吗?我这女儿一直是怯生生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点,但是我知道,她一点都不差,生来就是上神的人,又怎么会甘心平庸,她比我运气要好福气要大,姜贺,我的乐言和伯语未来会是四海八荒最强大的存在,我相信他们。”
夜深人静时分苏乐言站在屋檐下,嘉禾跪在她身后伤痕累累虚弱不已,支宇撑着伞走进来向她行礼:“属下已经传书给两位世子了若有需要随时来信,公主还要留她吗?佳容妃意图谋害凤君和翼君苟且,这样的人,要是留在凤君身边不大好。”
苏乐言背对着嘉禾眼神冷了几分:“陆子羡在意她,那么她就还有用,如若凤凰神族向翼族宣战,她就是我们杀了陆子羡最有用的一步棋,凤君要留着慢慢折磨她。”
嘉禾朝着苏乐言爬过来:“杀了我吧,阿羡不会为了我向你们投降的,乐言,你不该是这样的,凤君不爱你,他爱的是你母亲,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助纣为虐?”
冷笑几声的苏乐言转过身来:“不试试怎么知道陆子羡不会呢?我压根不在乎姜贺爱着的是谁,我只在乎他的妻子只能是我,和他携手一生的人也注定是我苏乐言,佳容妃我曾经可怜你背井离乡孤身一人来赎罪,阿哥说的没有错,你们翼族没有一个好东西,这才几日啊你就撑不住啦?没关系,我找了些人来好好伺候伺候你。”她给支宇使了个眼色,支宇拍拍手过来几个大汉色眯眯的盯着嘉禾。
摇着头往后退的嘉禾噙着泪恐惧的望着围过来的大汉:“不要….不要,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的,我是他的帝妃,乐言,不要~”
冷眼旁观的苏乐言挥挥手那些大汗一拥而上撕扯着她的衣裳将她按在身下蹂躏,支宇关上门,苏乐言闭上眼听着里面的惨叫声,姜贺撑着伞走过来却没有看见。
握着支宇胳膊的苏乐言微微侧头闭着眼睛冷漠的样子像极了范溪音:“她伤害了姜贺我就要让她为她的愚蠢和背叛付出代价,我对她那么好,她居然给姜贺下毒,嘉禾只是开始还有陆子羡,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她睁开深紫色的眸子正对上姜贺的双眼不安和慌张暴露无疑又连忙装作平常一样恭顺温柔的样子:“姜贺….”
撑着伞走过来的姜贺示意支宇退下,听着里面嘉禾的惨叫和大汗们粗鲁的喘气声轻抚上苏乐言的脸颊:“本君更喜欢本来的你,而不是装作恭顺温柔的你,乐言,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你想做的事,只是这双手别沾染血腥,你有谋略有才能,那么凤凰神族是你一展身手的地方,你可以有野心,可以肆意妄为,你想杀想折磨谁都行,可是你不能亲自动手杀人,本君答应过溪音,给范家留一个清白干净之人知道了吗?”
贴着他掌心的苏乐言注视着他:“姜贺不会厌弃这样的我吗?我不想被姜贺厌弃。”
拥她入怀的姜贺丝毫不介意:“你是公主若是平庸软弱本君才会觉得你无用,这样的乐言很美啊,你像你母亲一样聪明,这是一件好事你母亲不懂人心的险恶,所以被抛弃被伤害你比你母亲懂得,这样更好一些,只能是你负他人,不能他人负你,若有人辜负你的好意你就该这样做,哪怕是你要天下人陪葬,本君也会帮你解决天下人。”
扬起嘴角的苏乐言靠在他怀里:“我知道了能陪在你身边,是我最高兴的事,我只想姜贺以后眼里只有我一个人,也只喜欢我,总有一天姜贺满心满意都会是乐言的。”
抱着她的姜贺感受到她带给自己的温暖和喜欢:“会的,时间会带走一切,也会见证一切的,本君需要时间来遗忘放下和喜欢。”
没多久门被打开,嘉禾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狼狈不堪,姜贺牵着苏乐言走进去坐在凳子上将苏乐言拽入怀中一脸不屑的盯着浑身赤裸的嘉禾:“看样子佳容妃玩的很舒服啊,原来是本君从前伺候不周,佳容妃要是喜欢,本君下次多挑些好看的小倌来伺候佳容妃。”
蜷缩着身子的嘉禾心中满是怨恨掉着眼泪仍有最后一丝尊严:“为何不杀了我,姜贺你不得好死,苏乐言在你身边会被你教养的不择手段狠毒阴险!你害了她!”
姜贺笑了起来似乎在笑她愚蠢:“哦?那太好不过了,强强联手百战不殆,有本君在她就算恶事做尽心狠手辣又怎样,本君也不是什么好人啊,你忘了?本君就是很乐意看到翼族的人被羞辱折磨的惨状。”
苏乐言搂着姜贺的脖子笑的妩媚:“这本来就是我,我们苏家和范家向来如此,杀伐果断有仇必报的。”
“你会后悔的,溪音公主后悔了,苏乐言你也会的,你们会遭天谴的!”嘉禾此时再也没有半点温柔模样,她受的耻辱和折磨将她逼的不得不怨恨。
放开苏乐言的姜贺起身走到她身边摸上她的腿一路上滑落到她脸上捏住她脸颊:“本君何时说过自己是良善之人了?本君就是神,是万人敬仰的帝君,只有凡人才会遭天谴,恐怕要让佳容妃失望了呢,穿好衣服,一会来伺候本君和乐言。”
寝殿里苏乐言弹着琵琶,嘉禾一瘸一拐的走到姜贺身边帮他倒酒,姜贺瞥了她一眼将视线落到了苏乐言身上。
弹着琵琶的苏乐言温柔的不像话,一身戾气消散偶有一两缕长发搭在胸前,一套浅紫色的长裙显得她白皙水嫩,喝着酒听着她奏曲的姜贺目光温柔至极:“好,乐言的琵琶奏的真好听。”
放下琵琶的苏乐言脱下外袍扬起嘴角走向姜贺:“还有更好的。”姜贺握着酒杯还没反应过来时苏乐言就当着嘉禾的面俯下身吻上了他的唇,姜贺欣然接受闭上眼抱住她反客为主霸道的吻住她,他的气息包围着苏乐言,勾着他脖子的苏乐言享受着他的霸道,粗暴中带着试探和温柔还有小心,他的喘气声越来越重甚至有些克制不住和陷入其中。
回过神的姜贺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不能要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他温柔的吻了吻苏乐言的额头来结束这个吻。
不满足的苏乐言贴在他脖子上暧昧又极具引诱:“今晚乐言伺候凤君可好?”
“不着急,来日方长,我的乐言还小,等到冥界的事情处理完了,本君会亲自去冥界提亲给乐言一个四海八荒最盛大的婚宴,本君的帝后要有最高礼仪的婚嫁之礼。”姜贺温柔的注视着她看到了她眼中的一丝失落,不过取而代之的是高兴:“你愿意娶我?”
姜贺一点也不介意当着嘉禾的面和苏乐言调情说爱:“本君愿意娶你为嫡妻,乐言的身份只能做妻,怎么?乐言不愿做本君的妻?”
露出笑容的苏乐言笑容浅浅:“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妻妾乐言都愿意。”
“真美,乐言的容貌比起溪音各有千秋真是美艳。”姜贺对她这张脸爱不释手,范溪音的容貌出挑在美的像不染尘埃却坠入凡尘世俗的一片雪花,本是妖冶的脸偏偏气质是清冷绝尘的,不过她年幼时也是美的单纯无害,给人一种软绵绵好相处的错觉,苏乐言的美则是平易近人,让人见了就情不自禁的欢喜,她美的蛊惑人心,笑容温柔直透人内心深处,一颦一笑就像是要人性命,妩媚动人又娇弱可亲。
苏乐言每次听到他把自己和范溪音相提并论其实还是会有些难受,可是苏乐言很聪明她知道隐忍和等待:“乐言会好好爱护这张脸只要姜贺喜欢,那么一切都值得。”
笑意消散的姜贺眼神不再温柔:“天色不早了你该回朝凤殿了。”
垂下眸子的苏乐言走到凳子边捡起外袍不慌不忙的穿上,姜贺看向嘉禾:“别站那里像个木头一样,过来吻本君。”
穿好外袍的苏乐言听到这话心里是不满和愤怒,嘉禾捏紧裙摆红着眼走到姜贺身边低下头就要去吻他时,苏乐言抓住她胳膊给拉开一耳光甩在她脸上:“这是最后一次。”
颇为满意的姜贺就是想试探苏乐言是否是真的喜欢自己,也试探她的底线在哪里,会不会因为旁的女子而吃醋,范溪音没有做到的事情苏乐言都做到了。
“我不喜欢别人染指我的东西,人也是一样的,姜贺,她脏了,我不喜欢。”苏乐言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怒和不满。
勾起嘴角的姜贺喝完杯中酒:“好啊本君应承你便是,除你之外再不碰他人。”
看了眼嘉禾的苏乐言这才满意消气:“那就记住今日你所说的话,不许再碰他人,尤其是佳容妃,我没有阿娘那样大度,可以容忍心爱之人和别的女子恩爱缠绵。”
朝凤殿原本热热闹闹的地方,只剩下了夏侯沫沁在等着苏乐言回来,她撑着伞见到苏乐言时担忧的走进雨中:“乐言你回来了。”
支宇搀扶着苏乐言走过去:“这么晚了沫沁还不睡吗?”
“从前伯语和思锦都在,现在就只剩下你和我在这里,我担心你晚上会饿,所以等着你回来给你备了些吃食,正好冷了喝点热汤暖暖身子也好。”沫沁牵着她的手走进去把伞交给了一旁的侍女。
屋里很是暖和也更加冷清了,沫沁盛了碗汤递到她面前:“是你和伯语爱喝的鱼汤,这个季节的鱼不好抓,尝尝鲜吧,还有你平日爱吃的糕点我去端过来。”
抓住她胳膊的苏乐言示意她坐下:“让支宇去忙活就好了。”
“也好,乐言我明日就要走了,这些年我认识了你和伯语还有思锦,我很开心,也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来日要是有机会,我们再相聚把酒言欢,我真的很高兴能和你们做朋友相识相知相伴这么久。”沫沁要走的很突然。
愣了一下的苏乐言问道:“可是你家中出了什么事吗?为何这么着急?”
沫沁摇了摇头看着她喝汤:“朝凤殿再也不是昔日的朝凤殿了,我当初来就是借着你们的光一起听学,师尊越来越忙,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人没有出师,我阿爹招我回去了。”
“可惜我也想和你做朋友,沫沁,我们生来对感情浅薄无知,你很好,我便祝你前程似锦寻得良人和睦一生。”苏乐言冲她微笑。
笑笑的沫沁自己也盛了一碗汤:“我喜欢的人是苏伯语。”
顿了顿的苏乐言只是轻声回答:“如果你有时晚公主一样尊贵的身份,能留住阿弟的心那么你能嫁给他,我阿弟是要做帝君的,他的妻子得是母族强大可以帮到他的,沫沁,我大哥哥喜欢你,以你郡主的身份的身份嫁给我大哥哥足矣,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你是郡主不能选择自己的婚事,那么不如嫁给一个强大又能帮衬你母族的人,大哥哥是范家世子,他要继承世袭之位的,你还有很多时间去想,阿弟喜欢时晚公主,愿意为她舍命,我见过阿弟看她的眼神,是与看我不一样的,他爱她,看她的眼神那样温柔,我阿弟自小冷漠沉稳,只有在时晚公主面前才会一展笑颜,那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