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心狠手辣

嘉禾爬到姜贺身边不停哭着哀求:“我求求你救救孩子,他还没来得及降生,君上有什么气都可以冲我来,我的孩子….”她疼的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

苏乐言扶着门框一阵头晕:“不管你有多讨厌佳容妃,那毕竟是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你怎么可以狠心伤害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

姜贺这才注意到苏乐言:“与其活着受罪不如就不要来此一遭了,庶子只会影响到嫡子的安危,本君是为了本君日后的儿子,乐言本君年幼时就被庶子陷害差点死掉,为了帝位他们不择手段的想杀本君,就因为本君身上流着凤凰之血,在凤凰神族,只有血统纯正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帝位,而本君的兄弟姐妹里只有本君和阿姐身上流着凤凰之血,你还小,不明白其中的险恶,这个孩子留不得。”

身下流出血的嘉禾痛不欲生的哭泣,她既是悲痛又是疼,苏乐言心疼又无可奈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去扶嘉禾被姜贺拉住胳膊。

这一次姜贺没有对她温柔:“你身为嫡公主不可过多心软仁慈,尤其是你的敌人,你母亲像你这般大时杀伐果断,绝不会为了毫无干系之人掉一滴眼泪。”

“在你眼里嫡庶很重要吗?”苏乐言难过的质问姜贺。

对上她眸子的姜贺否决了:“本君从不在意嫡庶之分,小门小户的比嫡庶,身份尊贵的比血统,这些在本君眼里都无所谓,本君只看人,若乐言是庶出,本君必将你教导的比嫡公主更加气派,本君在意的是嘉禾的身份,她来自翼族,凤凰神族和翼族势不两立,乐言,本君知道你现在认为本君太可恶是吗?”

苏乐言看着嘉禾身下的血越来越多:“佳容妃会死吗?她离开故乡来到这里,佳容妃明知道这辈子可能都回不了家,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姜贺,她真的很好,你可以不爱她不喜欢她憎恨她,但是你不应该伤害一个没有害过任何人的人。”

姜贺听完笑了起来:“你知道她为什么答应来到这里吗?因为她知道她是来赎罪的,她是为陆子羡而来的,她心爱之人是陆子羡,她嫁不了陆子羡,那么替他赎罪也是好的,她不会死的,因为她聪明,佳容妃知道只有她在一日本君就一日不会对翼族和陆子羡怎样,她要是想死就不会活到现在,这个药也不会要了她性命只是以后再不能有孩子。”

嘉禾浑身颤抖疼的厉害她望着姜贺痛苦不已的伸出带血的手拽住他衣角:“君上别让乐言公主再待在这儿了,她会害怕的。”

这样温柔的嘉禾令苏乐言红了眼眶:“所以姜贺没有喜欢过佳容妃对吗?从前那些相敬如宾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喜欢?本君对她没有半点感情,非要有什么那就是憎恨讨厌。”姜贺一语让苏乐言觉得他可怕至极。

后退了几步的苏乐言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时晚百般无聊的撑着下巴喝着酒,苏伯语被北荒帝君领着过来:“晚儿,这位是冥界苏家的苏伯语,你怎么又在喝酒?”

起身行礼的时晚酒量很好的样子:“请父君安,苏伯语?哦,我见过你,你是那天的少年郎对吗?”

“帝姬的记性真好,伯语见过帝姬。”苏伯语看了眼桌上的酒低头一笑:“帝姬怎得自个在这里喝酒呢?”时晚像是刚哭过的样子眼圈还是红红的:“不知世子此次来是有什么事的吗?”

时均微微一笑说道:“是冥王让他过来听学一段时间的,伯语才来什么都不懂,所以晚儿你亲自来照顾。”

低垂着眸子的时晚拱手行礼送别时均后看向苏伯语:“冥王亲自教导的人,怎会来青丘听学呢?我青丘向来和冥界并无瓜葛的,不知世子是为何而来?”

坐下的苏伯语自己倒了杯酒:“为你。”

不明白的时晚看着他喝下酒:“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因为对帝姬一见倾心,所以想来,这样的话帝姬可明白?”苏伯语冲她一笑,时晚有些惊讶而后笑了笑:“听闻你从不心动,身边更无哪家小姐敢靠近的,我有婚约了。”

苏伯语也不着急的续上酒:“知道,上官硕南海的皇子,不过据我所知他最近和妖族的白洛公主往来亲密的很,帝姬想必也是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喝闷酒,青丘民风淳朴以女为尊,女子大都爽朗,与冥界一样修的是逍遥道所以我来碰碰运气。”

时晚坐到他对面疑惑的问:“碰运气?”

“当然了,看能不能走进帝姬心里去,我相信帝姬是个明辨是非之人,相处下来帝姬就会知道谁才是那个有资格站在帝姬身边的人谁更该做帝姬的夫君。”苏伯语很有自信倒是勾起了时晚的兴趣。

笑起来的时晚觉得他很有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你呢?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过有自信了吧?”

帮她满上酒杯的苏伯语笑了笑:“我相信日久见人心,也不急于一时。”

“公主,硕公子来了。”满月过来靠近时晚轻声说。

苏伯语满不在乎的说:“既然硕公子来了我也就不打扰了,麻烦让你的人带我去我住的地方,好好聊聊吧,聊一聊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他并非良人,我相信公主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什么是良禽择木而栖。”

冷笑一声的时晚看着他:“你当着我的面说我的未婚夫,这是何道理?”

一挑眉的苏伯语心里十分有把握,毕竟他查到白洛和上官硕关系很亲密,上官硕甚至有心想为她升了神籍,那么势必就会找时晚,因为时晚也是狐族,只是一个是九尾神族,一个是六尾妖族,同为狐族,时晚的内丹可以帮白洛成为神:“选对夫君很重要的。”

他转身准备跟着满月离开时珍珠和他同时嗅到了妖气。

皱起眉头的苏伯语看过去,上官硕身边跟着的人正是白洛,他不用猜就知道,看她的打扮便是妖族皇室的打扮。

时晚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没想到上官硕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把白洛带到自己跟前:“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话刚说完一道蓝光闪过白洛被冰刀射中胳膊疼的倒在上官硕怀中。

上官硕接住白洛怒不可遏的盯着苏伯语抱着白洛:“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

诧异的时晚怔怔的看向苏伯语,白洛捂着伤口看不出他的身份:“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小仙君惹的小仙君不满?”

“我姓苏。”苏伯语用法术玩弄着漂浮在掌心的冰刀紫色的眸子透着杀意。

只一句话令白洛心虚又惊恐:“你是苏家的人?你是苏伯语?”

苏伯语勾起嘴角走近了几步:“看来你认识我啊,不过,你今日会命陨于此,你害死了两位战神,我只要你一条命让你灰飞烟灭也算便宜了你。”

上官硕愤怒的扶着白洛:“你敢!你当我是死人吗?”

蓝光飞出缠绕住上官硕,苏伯语一挥手逼的他跪下来:“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堂堂神族不知羞耻与妖族苟且,上官硕,你可认?”

“晚儿,不要相信他的话,你与我相处了几万年还不知道我吗?是,洛洛她率真单纯但是她不会威胁到你我的情意,这个小子就是要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苏伯语,我警告你赶紧放了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这就是你冥界的教养吗?冥界便是如此教你对待前辈的?”上官硕被蓝光缠绕动弹不得。

看愣了的时晚一时间忘记了该说什么,她惊叹于苏伯语的强大。

笑起来的苏伯语很是不屑:“前辈?论身份论阶品,你都得跪下给我磕头行礼尊一声上神大人,我冥界教养如何轮的到你说教?白洛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如果没有我送你上路。”

“是我干的,那又怎样,是苏锦澈他先杀了我哥哥的,我只是报仇何错之有,他已经回来了可我哥哥永远回不来了。”白洛捂着伤口艰难的爬起来,她可不想命陨于此。

捏紧拳头的苏伯语又是两只飞刀出手将她的两条胳膊钉在了柱子上,惨叫声不绝于耳。

眸子一沉的苏伯语一步一步走近:“是你妖族向我冥界宣战,技不如人还妄想夺我冥界地界,区区蝼蚁也敢狂妄!你应该庆幸君上和帝后平安归来,否则我冥界必将踏平妖族,今日我只杀你一人尚未灭你全族,你应该感谢我才对,白洛,你接近上官硕也不是因为喜欢他的吧,而是为了成为神嫁给我师尊凤君姜贺据我所知你对我师尊情意颇深,纠缠不清,可我师尊从未瞧过你一眼。”

“你胡说,洛洛与我是真心相爱。”上官硕虽然动不了但还是想要证明什么。

听到他这句话的时晚心里一沉苦笑不得的看着上官硕,可惜他并未注意。

脸色惨白的白洛血染衣裙:“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为了姜贺,死在你手上我不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姜贺,他不会那么薄情的,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不会!”

苏伯语唤出剑低着眸子摸着剑:“可是我师尊恨透了你,也曾自证清白与你毫无瓜葛甚至对妖族痛恨已久,那我倒要看看,我杀了你师尊到底会不会因为一只妖伤我,能死在我手上是你的福气,没什么好不服的。”他硬生生的挖出白洛的妖丹,受不住疼的白洛凄惨的喊叫声响彻云霄。

“住手!住手!苏伯语!我杀了你!”上官硕突然挣脱开来唤出剑击向他,珍珠准备唤剑时被时晚抢先一步唤出剑挡下顺手击开他再次将他困住:“真心相爱?你的爱真廉价。”

盯着妖丹的苏伯语扭头看着时晚和地上跪着的上官硕:“真是不堪一击,时晚公主,怕是我要在你这儿杀一只妖了。”

收起剑的时晚毫不在意:“既然是你们冥界的恩怨,我无权插手,世子殿下自便。”

低头一笑的苏伯语转过头笑容消失一剑刺穿了白洛的心脏随手将她的妖魂击的粉碎,当真是魂飞魄散,拔出剑的苏伯语看着她的尸首倒在地上厌恶和恶心:“珍珠,你将白洛的妖丹带回去献给君上,宣我旨意,即日起冥界之人若有与妖族勾结苟且之人视为叛族,诛。”

珍珠接过妖丹恭敬的行礼:“是,属下这就回冥界将白洛的妖丹献给君上。”

等珍珠走后苏伯语收回剑走到时晚跟前盯着上官硕:“啧,好好的帝姬你不喜欢,非要和妖纠缠,真是瞎眼,时晚公主,这可是你亲眼所见亲耳听见的,他和白洛真心相爱,不知时晚公主该如何处置他呢?”

时晚解了他身上的法术,上官硕爬到她跟前抱着她的腿哀求:“晚儿,不是的,不是他说的这样,你我相爱多年,怎么可以听他挑拨都是白洛勾引我的,你原谅我,原谅我,明日我就来提亲与你成婚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想早日成婚吗?”

“你配吗?我自会原原本本的告诉父君取消婚约,当是我看走了眼喜欢上你,上官硕你真让我恶心,滚,不然我杀了你!滚!”时晚强忍着心痛踹开他。

狼狈不堪的上官硕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的瞪了苏伯语几眼:“我不会放过你的,苏伯语你给我记住了。”

撑不住的时晚扶着桌子坐下来:“世子真是好魄力,小小年纪修为如此高,杀人不眨眼当真有些冥王当年的风姿,我比你大了三万岁是和冥王一辈的人,就算我遇人不淑,你与我相差这么多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苏伯语低头一笑:“我不在意,我母妃按辈份是我父王的姑姑,阿舅也娶了比自己小那么多的苏寒公主,神族不在意年纪,我相信时晚公主总有一天会明白伯语的心意。”

“呵,你才一万来岁就如此狠毒,叫我怎么相信你?”时晚看向他,苏伯语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那要看对谁,对待仇人自然不用心软留情,对待家人应该谦卑温和,对待仙侣应该呵护备至才不枉此生,我自是真心,想与时晚公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同生共死,我未曾喜欢过人,也以为永远不会喜欢上谁,所以潜心修炼不入情爱,可我遇到了想相守一生的人用漫长的神生证明,今日的话句句当真,若有半句虚言,必遭灭族。”

这样的话很难不心动,偏偏时晚不同她骄傲又刚被背叛:“你不是说了日久见人心吗我这个人从不相信什么一见倾心。”

笑起来的苏伯语目光温柔:“是啊,不信也好不然像个登徒子,时间会证明一切,时晚公主无须悲伤,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他上官硕配不上时晚公主的骄傲,小小水君之子能被公主瞧上本是他的荣幸,奈何他自己不珍惜也是他无能,公主好好休息一日,明日得劳烦公主带我看看青丘的淳朴民风,告辞。”

苏锦澈把玩着白洛的妖丹,范溪音和苏铭安还有范旭泽狐疑的看过去:“这是….这是白洛的妖丹?谁干的?”

“谁干的?你的儿子啊。”苏锦澈笑着将白洛的妖丹丢给范溪音。

接住的范溪音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很是骄傲的苏锦澈越来越喜欢他:“阿音真是生了个好儿子,懂规矩知孝道,嫉恶如仇深得我心,年轻有为不输当年的本君。”

时晚在苏伯语门前逗留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之时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公主病了,药神说是吓到了,我家世子没有办法只能派属下来找世子殿下,还请世子去凤凰神族一趟,公主高烧不退半夜惊醒,浑浑噩噩的好几天了。”秀娘话音刚落苏伯语紧张又焦心:“吓到了?怎么就吓到了?我阿姐虽娇弱可一向胆大的,怎会被吓到,是不是那群狗东西伺候不周?我必定扒了他们的皮。”

起身的苏伯语拿起披风欲走,秀娘担心他发脾气急忙辩解:“前些日子凤君发了好大的脾气,佳容妃小产再不能生育,跟伺候的奴仆真的没有关系,公主身子不好一直都是支宇片刻不离的,从不让旁人插手,世子息怒,眼下还是赶紧去看看公主。”

苏伯语披上斗篷诧异的问:“佳容妃?她怎么会小产?可是与阿哥和阿姐有关?师尊又可曾迁怒了阿姐阿哥?”

“倒是与我家世子和公主无关,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掉了孩子。”秀娘帮着他穿戴好。

松了口气的苏伯语眉头紧锁:“不是阿哥阿姐就好,我也不知师尊是盼着这孩子还是不喜这孩子,别是阿哥阿姐冲撞的那就好,赶紧走吧,我实在担心阿姐和阿哥,对了,珍珠回冥界了,应该在来的路上,我这里不用你,所以你去找珍珠告诉她去师尊那里。”

秀娘点点头打开门,迎面碰上时晚,两人四目相对时晚略显尴尬:“我不是有意的。”

后知后觉的苏伯语微微一笑:“没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要去凤凰神族找我阿姐,你要一起吗?反正你在青丘闲着也只会乱想喝酒,不如随我走一趟吧,我阿姐和阿哥都是很好的人。”

“你要带我一起去?”时晚有些意外,苏伯语示意秀娘先走:“我很担心阿姐,我阿姐最是良善温柔,她要是见到你会高兴的。”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苏伯语拉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