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无聊

范思锦率先开口打招呼:“夏侯郡主你好啊你怎么在这里呢?”

夏侯沫沁笑着回应:“喊我沫沁就可以了三位哪个不比我身份高,郡主公主世子的多麻烦呀,伯语何时回来的?这下思锦可有伴一起胡作非为了,我阿爹让我来听学的,说是凤君此刻回了凤凰神族,劳烦凤君教教我。”

苏伯语倒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范思锦看起来还蛮高兴的:“那正好与我们一起,我们也是来听学的,你要待多久?”

“约莫三年吧。”夏侯沫沁笑起来单纯阳光又好看,带着少年的朝气勃勃。

眼前一亮的范思锦立马就回道:“那太好不过了,沫沁妹妹我就这么叫你吧。”

夏侯沫沁点着头笑着说:“好啊。”

“小心!”苏伯语试图抓住射向苏乐言的箭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离她最近的夏侯沫沁唤出剑一跃而起拉住苏乐言的胳膊斩断箭落到地上担心的问:“你没事吧?乐言?”

缓过神的苏乐言摇摇头感激的说:“没事谢谢你。”

差点吓死的苏伯语刚松懈下来又有几支箭飞了过来:“阿哥。”范思锦和他对视一眼踩在马背上浮在空中比划几个手势蓝光形成一道屏障抵挡飞来的箭。

苏乐言也唤出剑来:“沫沁小心些,想来是凤君的考验。”

紧接着天空变了颜色,支宇拽住马上的秀娘和常妮将他们拉下马躲过飞来的火球,珍珠紧跟着范思锦,落在地上的苏伯语紧张的跑到苏乐言身边:“阿姐待在我后面。”

“没关系。”苏乐言也没有害怕,她好歹也是个上神修为不比苏伯语差。

暗处的姜贺在观察着,他发现从始至终苏乐言都没有怎么动手,因为苏伯语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伯语这些年进步挺大的,思锦也不错只是伯语啊,你将你阿姐保护的这么好要是哪一天你不在她身边,她遇到了危险了,还是要自己面对的。”

苏伯语等人一同行礼:“回师尊,只要弟子在一日,任何人都伤不到阿姐,为了阿姐我愿意一辈子留在阿姐身边。”

姜贺一挑眉觉得很有意思:“哦?伯语生性爱自由喜欢四处跑,当真愿意?”

“是,弟子愿意,阿姐是四海八荒最好的阿姐所以弟子想要保护阿姐。”苏伯语牵着苏乐言看着她笑。

他的话让姜贺想起了范溪音:“跟你母妃可真像呢,她也说过同样的话,说她的阿姐是四海八荒最好的阿姐,可惜范甜郡主红颜薄命被奸人所害了。”

苏伯语目光坚定的说道:“阿姐不是范甜郡主我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韩卿一族和范家苏家的血海深仇弟子们不敢忘记一日,韩卿虽死但他的后人还活着,弟子不会让他的后人活的舒坦自在的。”

“是了,我也瞧不上韩立。”范思锦同样对韩卿后人恨之入骨。

很快常妮就知道为什么珍珠会说苏伯语脾气不好了,她一直认为苏伯语脾气挺好的,直到她亲眼目睹苏伯语的残暴。

“啊…..”被水烫到的苏乐言疼的抽回手常妮想去查看被苏伯语一把推开抓住苏乐言的烫红的手背:“狗东西,你怎么端茶的?”被骂的正是岚决送来伺候的侍从。

范思锦也紧张了起来:“秀娘你快去找药神来给乐言妹妹看看。”

苏乐言假装不在意的笑笑:“没事,就是烫着了,阿弟不要怪他们。”

拔出剑的苏伯语毫不犹豫的砍断了侍从的一条胳膊,鲜血溅出来侍从的惨叫连连,珍珠一脸淡定常妮吓的腿软被支宇扶住,夏侯沫沁也有些惊讶:“不过是…..”范思锦示意她此刻不要说话。

“这只手烫的我就砍你这条胳膊,敢伤我阿姐这就是下场,师尊既派你们来伺候,那就给我小心伺候,免得在我这儿掉了脑袋,我来的次数不多,你们也不了解,我没有我阿哥和阿姐的好脾气,也不喜欢调教下人,我不满意的不是死了就是废了,一个个都给我牢牢记住了学学规矩如何伺候。”苏伯语握着苏乐言的手一字一句都带着怒意和杀气。

珍珠见那群人没有动作开口道:“听明白了还不把这狗东西拖下去处理干净?滚!”

“是是是,属下们再也不敢了。”

范思锦也了解他的脾气:“你消消气就是烫着了,你阿姐也没什么大碍,等药神来了上了药养几天就没事了。”

苏伯语心疼的给她吹着:“怎么就没事了她的手是用来弹琵琶的,烫了留疤了怎么办这群狗东西真是无礼,女孩子家家的身上有道疤多难看,你不要不注意,得细养着,我每日都会给你上药的。”

苏乐言低头一笑摸摸他的头:“好啦不要再生气了,我知道了会注意的,不会留疤。”

被怼的范思锦也知道苏乐言就是他的软肋也就不和他生气:“是,你这脾气随了谁,你父王从前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你母妃…..可能是随姑姑,听说她脾气不大好。”

“我苏家一家子脾气都不好,从祖父开始到父王再到我和你,哪个脾气好?你那是心大不与他们计较,你母妃什么脾气你不知道?我父王如今的脾气好不好的我还不清楚?我那阿舅只要涉及到母妃和祖母的事儿哪次不是大发雷霆?也就我阿姐脾气好性子软,可偏偏就是性子软容易被欺负了。”苏伯语气消了些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些。

半夜都睡下了唯独苏伯语一人坐在院子里喝着酒,珍珠和常妮也被拖着不能休息:“殿下喝了很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苏伯语自顾自的倒酒:“你们累了自去休息不用管我。”

珍珠以外他是为了白天的事生气:“乐言公主已无大碍,药神不是说了不会留疤嘛殿下还担心什么?很晚了几位殿下都睡下了,殿下何必再折磨自己呢?”

“你跟了我这么久却还是不明白,我是在想长久的待在冥界是好还是坏。”苏伯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不明白的珍珠没敢阻拦:“可是冥界是殿下的家,这些年殿下在外漂泊无依,好不容易回家了有何不好?”

叹口气的苏伯语貌似有些晕了:“舅母不喜欢我,只因我是个世子不是个公主,会威胁到阿哥的地位,如果我是公主那么储君之位就会轮到阿哥,可惜我是个世子,我无意争什么储君之位,阿哥想要我可以给他,但是舅母绝对不会相信我毫无争夺储君之位的心意,比起储君之位我更希望家族和睦,所以我尽量不回家只是为了舅母宽心,可是我不得不回,我得跟着师尊学艺才能更好的保护阿姐守护冥界不拖累苏家和范家。”

“殿下为了思锦世子用心良苦,希望凌清王妃可以明白殿下的良苦用心,殿下小小年纪却要承受这么多,属下跟着殿下这么多年,殿下如何走来的属下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世子竟被逼成这样,属下不敢言,只盼着凌清王妃能看到和相信殿下。”珍珠不希望他小小年纪承受这么多。

闭上眼的苏伯语仰起头就要把杯中酒喝掉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为何一人喝酒?”

苏乐言像是刚睡醒的模样,长发披散一身蓝衣在月光下衬的洁白无瑕,珍珠和常妮微微弯腰行礼:“请公主安。”

苏伯语抬起头望着她笑了起来:“你怎么起来了呢?”

“做了噩梦所以醒了,梦见你离家了,所以来找你,发现你不在以为你和之前一样不告而别了,才看到你在这里喝酒,伯语不是爱喝酒的人可是遇上什么难言之隐了吗?同我说一说吧,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苏乐言坐到他身边换了酒倒上水。

抓着她手不肯放的苏伯语像是撒娇:“我答应过你的不会走的,也不会不告而别,只是因白天的事情生气所以喝酒解心中沉闷,很晚了该去睡了。”

看出他心底难过的苏乐言没有起身:“你自小就比常龄人懂事,像阿舅一样沉稳,我情愿你像大哥哥一样喜欢胡闹也不愿我的阿弟这般懂事的让人心疼,你是我们家鲜少令人操心的那一个,阿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阿姐永远站在你这边护着你尊重你。”

“好,有阿姐这句话就足够了。”苏伯语牵着她就要进去,不小心被绊倒的苏乐言惊呼一声,苏伯语伸出手接住她,苏乐言错愕的睁大了眼睛倒在他怀中,苏伯语看到她脸上的红晕不自觉的咽咽口水,这一幕被姜贺看到不由的皱起眉头,他本来是看看孩子们是不是都睡下了,无意撞到这一幕心里有些担心,毕竟前有范甜喜欢范旭泽在先,他担心苏伯语会步了范甜的后尘,因为苏伯语看苏乐言的眼神很是不同,亲情里参杂了一些别的情愫。

两人四目相对看了许久,苏乐言才回过神慌忙站稳脚轻轻隔开距离:“许是被酒气熏着了有些头晕了没站稳。”

后知后觉背着手的苏伯语刚才都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槐花香:“无碍,怪我喝了太多酒忘记阿姐闻不得酒气,以后不会了,阿姐快去休息吧。”

低垂着眸子的苏乐言点点头往自己的屋子走了去没有回头,苏伯语一直等着她进去了才走进屋子灭了灯。

“今日乐言怎么心不在焉的?”姜贺伸手触碰她额头,苏伯语微微皱眉看过去,苏乐言顿了顿勉强一笑:“昨夜没休息好,所以有些乏力,不碍事的。”

收回手的姜贺将信将疑的余光撇了苏伯语一眼点着头:“这样啊,那今日就到这儿吧本君正好也有些事情处理,你们就玩几日,只是这几日别忘记练箭才是知道吗?”

苏乐言抬起眸子轻轻拽拽他衣袖:“我新得了一些茶叶,凤君若是得闲了,就召乐言为凤君泡上一壶新茶吧。”

姜贺笑了笑一脸宠溺:“好啊,那就晚膳过后你来寻本君吧,那个时候本君得闲,将你的琵琶也带上,本君也许久未听你弹琵琶,听听是否有长进了一些。”

“是。”苏乐言温顺的点头低眸。

等他们起身行礼离去后季承胤走了过来瞧着他们的背影:“那是谁家的小子?倒是和乐言挺般配的,还蛮体贴的撑伞,怎么看都觉得对乐言有点意思啊。”

本来就疑心的姜贺听完他这话也看过去眉头紧锁:“你说什么?”

季承胤以为他没听见:“我说那小子和乐言还蛮般配的,可以考虑考虑。”

“他是苏伯语。”姜贺这句话说出口季承胤就有些后悔但又有些不可思议:“他都这么大了啊?不应该呀,看着的确很般配,不像姐弟的样子啊,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难怪背影和苏锦澈范旭泽那么像。”

姜贺这下觉得麻烦了:“昨夜看到一幕本君就很困惑,伯语看乐言的眼神不像是弟弟看姐姐的眼神倒是像看恋人的眼神,要真是这样那就糟糕了。”

心大的季承胤摆摆手:“你就是多想了他们姐弟许久未见,久别重逢难免亲密些,怎么可能的呢?他们可是亲姐弟。”

“是吗?但愿是本君多心了。”姜贺多少是有些不放心的,后来姜贺发现了更多苏伯语不为人知的一面,包括他的心狠手辣让姜贺都觉得自愧不如。

午夜僻静荒凉的凉亭,姜贺嗅到了一丝妖气追着妖气而去映入眼前的是一只狐妖和苏伯语在一起:伯语?他怎么会和妖族的人…..

狐妖千娇百媚的搭着苏伯语的肩膀暧昧的靠近他耳边轻轻吻了吻主动坐进他怀中:“小世子可别忘记了和妖族的交易,怎么一得到逊垣就翻脸不认人了?”

抱着狐妖的苏伯语眼神撩人:“我怎得不知跟妖族有什么交易?逊垣是我自己凭本事拿到的,妖帝居然还派人阻止,这是何道理?她毁约在先,我又凭什么信她?”

捏紧十指的狐妖猛的站起身:“好啊所以你是现在不认了?”

笑笑的苏伯语站起身抚上她的脸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按在石桌上:“怎会呢?这么好看的人生气就不好看了。”眼看苏伯语吻上狐妖的唇,姜贺还是略显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幕以为苏伯语背叛了冥界和妖族往来,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又打消了他的怀疑。

苏伯语拔出匕首狠狠的刺进狐妖心脏,睁大眼睛的狐妖一把推开他躺在石桌上捂着胸口痛苦又愤怒:“你!”

“苏家第一条家规便是不得与奸邪同行第二条家规不得和妖族勾结背叛冥界,我的祖父是被妖族害死的,我身为冥界世子,岂敢忘记血海深仇与妖族同流合污?从始至终妖族一直在害我,想杀我,那么我岂会不知?为了自保我假意答应妖帝,而今我回到冥界了,又怎会再给妖族机会来害我被妖帝拿捏?跟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恶心,妖就是妖,我苏伯语绝不会自甘堕落与妖为伍。”眼神冷漠的苏伯语走到她跟前拽着她长发拖到地上。

狐妖不停的求饶:“看在我伺候过你的份上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不以为然的苏伯语把她丢在地上:“你有什么资格求我放过你?一些不入流的魅惑之术就真的以为我被你魅惑了?罢了,好歹你爬上过我的床,我就让你死的干脆一些好了。”苏伯语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从后拽着她长发一刀割喉,捂着脖子的狐妖躺在血泊里浑身抽搐渐渐没有了呼吸消散而亡。

擦着匕首的苏伯语抬抬手看着身上的血厌恶和恶心,珍珠上前递给他帕子:“属下会把这里清理干净的。”

“我一想到碰过她就恶心不已,要不是当年受了重伤无力抵抗,我怎会让她区区妖族爬上我的床,以此拿捏住我这么多年,她不是非死不可,只是想以她告诉妖帝,我苏伯语憎恨妖族之心。”擦着血的苏伯语丝毫不掩盖对妖族的痛恶和嫌弃。

珍珠清理着血迹说道:“真是难为世子隐忍多年了,以后我们便不用了。”

深吸一口气的苏伯语顺手擦嘴:“以后我会亲自灭了其妖族给冥界报仇雪恨,叫他们以后见到我们冥界便要低头夹着尾巴做妖。”

“世子尚且年幼,未来还有许多可能,珍珠愿意陪着世子,到以后灭妖族。”珍珠也是从溪音阁被挑选出来的人,她懂规矩修为也是上仙级别。

苏伯语想要进去姜贺寝宫时发现范溪音在和姜贺争吵,也知道了姜贺原来喜欢的人是自己的母妃。

“你说什么?现在冥界安宁四海八荒亦是如此这个时候你想要攻打妖族?你要知道苏锦澈都未能完成彻底灭妖族,你又凭什么?上神之劫马上就要来了,我不想你冒险,你有和铭安商量过你和二爷亲自带兵前去吗?”姜贺很反对她这个时候攻打妖族。

范溪音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难道我就不能报仇了吗?锦澈哥哥怎么死的,我想起来就忍不了,此仇不报我焉能安心?他不知道这是我和哥哥的主意,我也没想让他知道。”

姜贺忽然笑了起来一下掀了桌子:“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了?靠着我的血来续命,你就这么想死吗?凤凰神族经那一战耗损了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打这一场仗,你执意要去我便保不了你,你只有早日飞升上神才有一线生机。”

“保不住就弃了吧,我这些年活的很痛苦我只希望你能让锦澈哥哥他们回来,为冥界战死是我毕生所求,无怨无悔,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可好?”范溪音笑着眼里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