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羡牵住她的手推了推失神的林辰还以为他只是发呆:“哎,赶紧的,别耽误了时辰快走了。”
回过神的林辰慌忙挪开视线向范溪音行了一礼:“臣林辰请宸容妃安,恭贺宸容妃和君上新婚大吉。”说完他退到了一旁。
边走边解释的陆子羡道:“林辰是位公爷与我自小长大的,日后引荐你们认识。”
范溪音看着高高的宫墙闭了闭眼:“所以今日开始我要自称臣妾了?”
“我准许你不用行礼也无需改口,四下无人时你爱怎么称呼都行。”陆子羡对她宠爱有加甚至有些过头。
大殿上她受着大臣们的朝拜,玉霓裳脸都绿了,陆子羡按着正妻的规矩和她拜堂成亲丝毫不在乎她的感受,等做完这些按规矩范溪音要向她敬茶。
端着茶杯的范溪音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眸子盯着她把茶杯端出去:“茶水滚烫,恐伤其身帝后娘娘可得小心。”
去接茶水的玉霓裳听出她的挑衅:“宸容妃一路奔波辛苦了,身坐其位必担其责,宸容妃有心了。”她手刚碰到茶水,范溪音故意一松手假装无意:“哎呀,臣妾无心之失,还请帝后娘娘原谅臣妾。”
“你!”玉霓裳肺都气炸了,范溪音微微笑着站直身子小声说:“不知道臣妾这杯茶帝后娘娘喝的起吗?”
看出来的陆子羡忍着笑道:“洒了就洒了不用在乎这些规矩的,本君准许宸容妃无须行礼,也不用听从帝后的旨意,本君按着从前宸容妃的住所建了一座溪音阁,以后宸容妃就住那里,免去了每日的请安,谁敢对宸容妃不敬就是队本君不敬,定当重罚。”
“臣妾谢君上厚爱。”范溪音瞥了眼玉霓裳她的脸色难看到就要当场发作了。
林辰的目光从进来她取下团扇后就一直盯着她挪不开眼了。
跑进大殿的陆幼薇乖巧的站到范溪音的跟前行礼:“母妃,幼薇请母妃安。”
“对了,以后幼薇帝姬就交给宸容妃亲自抚养,帝后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本君就和宸容妃回溪音阁了。”搂着范溪音肩的陆子羡故意问她。
玉霓裳捏紧十指还要装着高兴:“臣妾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恭贺君上恭贺宸容妃妹妹了臣妾恭送君上。”
回到溪音阁卸下了一头的发饰和冠子范溪音累的不想起来:“你这帝后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是怎样的一个厉害人物。”
“等时间久了溪音就知道了,她的恶毒可是溪音想不到的,累了?我给你揉揉。”陆子羡说着就要去揉她的肩。
立马坐起来的范溪音退了退:“你莫不是今晚真想在这里留宿吧?”
陆子羡不以为然的回答:“新婚第一夜宸容妃就要赶我走吗?那岂不是让人觉得我对你的偏宠是假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碰你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犹豫半天的范溪音一咬牙抱着身体往里面挪挪,陆子羡瞧着她的样子可爱的不得了猛的扣住她脑袋扑在她身上。
错愕的范溪音一双好看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双手护在胸前:“你….!你要做什么?”
“现在你是我的宸容妃,你说我想做什么呢?”陆子羡俯下身靠近她的唇,闪过一丝慌乱的范溪音一闭眼握着他胳膊一口咬在他脸上疼的陆子羡龇牙咧嘴:“松口!疼疼疼,范溪音你这个死丫头快松口疼!”
推开他的范溪音擦了擦嘴:“你再敢乱来我就咬死你。”
陆子羡揉着脸往床上爬着:“你属狗的啊还咬人,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躺在床上的范溪音对于身边多了个陆子羡很是拘谨,可是没过多久她就累的睡着了。
撑着脑袋的陆子羡打量着身边熟睡的范溪音忍不住轻笑起来:是挺好看的,就是脾气太大了些,还是睡着了更可爱。
“宸容妃,帝后来了。”姜贺看向教着陆幼薇写字的范溪音轻声说。
范溪音不悦的皱皱眉:“知道了,幼薇姜贺陪你写字,母妃去去就来,你乖乖的。”
陆幼薇仰着小脸听话的说:“那母妃得快点回来陪幼薇。”
“好,都依你。”范溪音捏捏她的脸,不知道是何缘故,明明并非自己所生,可是陆幼薇却是非常的粘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她在一起就好,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玉霓裳在前厅坐的不耐烦了她才姗姗来迟也不行礼:“不知帝后娘娘所来何事?”
看到她这般态度的翡翠率先开口:“这就是冥界的规矩吗?宸容妃见到帝后娘娘也不行礼问安?”
笑笑的范溪音抬起手毫不留情的甩了小树一耳光,玉霓裳一拍椅子:“你!”
“规矩?规矩就是帝后娘娘还没有开口你这个贱婢就先开口了,君上准许嫔妾无须行礼问安的,帝后娘娘这是要兴师问罪?”范溪音在苏锦澈身边待的久了,性子也有几分和苏锦澈相似,从不畏怯。
不好发作的玉霓裳只能尴尬笑笑:“本宫一直想一睹宸容妃的美貌,宸容妃还没来翼族时本宫就想到底是怎样的姑娘能让君上如此神魂颠倒,这一看啊果真是绝世佳人。”
范溪音听的是只觉得好笑:“是因为娘娘没有这貌美的皮囊才会留不住君上的心?恐怕不是吧?娘娘见也见过了,请回吧,臣妾还要去教幼薇写字。”
捏了捏拳头的玉霓裳给小树使了个眼色小树明白的点点头趁着她转身想把她推下台阶。
看到这一幕的陆子羡话还未喊出口就见察觉的范溪音捏住小树的手腕将她按在柱子上。
疼的死去活来的小树不停求饶,范溪音看到玉霓裳吃惊的表情很是满意:“忘记告诉娘娘了,臣妾是出身武将之家,是个粗人,除了舞刀弄剑的什么也不会了,平日里只会带兵打仗的,娘娘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宸容妃。”陆子羡松了口气走向她们不满的看了眼玉霓裳:“你来做什么?”
玉霓裳委屈的行礼说:“臣妾是君上的帝后来看看宸容妃也不可以吗?宸容妃年纪尚小不懂翼族的规矩,臣妾特地来教教。”
陆子羡伸手捏捏她的脸:“宸容妃不必学翼族的规矩,帝后也不用操这个心,宸容妃生性洒脱喜欢自由,不喜欢被约束,倒是帝后以后还是少来为好,宸容妃是冥界贵女,背靠瑞王府,不是你能得罪的人。”
拽住他衣角哭红了眼的玉霓裳跪在他脚步哭着说:“臣妾并无此心,君上何至于把臣妾想到如此龌龊不堪?”
“不是本君要这样想你,是你自己坏事做尽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逼死良氏抢走她孩子幼薇又怎么会失去母亲?玉霓裳,本君原本也能和你相敬如宾以礼相待的,是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无辜之人,造成今日的局面,要不是你父亲你觉得你还能做这个帝后?”陆子羡甩开她的手一脸厌恶。
泣不成声的玉霓裳摇着头哭诉:“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做过,君上,臣妾对君上一片真心的,幼薇,臣妾对幼薇也是视如己出。”
失望透顶的陆子羡不愿看她:“你也有脸说出视如己出四个字吗?本君的幼薇她知道分辨好坏,也能知道是谁待她好,本君真的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一个良氏两个侍女,本君只是与她们说了几句话你就下令杖毙,还有年容妃若不是本君册封了她,是不是你也要杀了她啊!这些年的夫妻情份本君不想多言。”
“君上!臣妾未曾有半分薄待过年容妃的啊君上明鉴,臣妾也是个女子,也想获得夫君的宠爱何错之有?宸容妃何其有幸能得到君上的宠爱,以正妻之礼迎娶,君上又为霓裳想过旁人会怎么看待霓裳?君上,霓裳是您的妻子与您更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份。”玉霓裳哭的喘不上气死死的抱着他的腿。
范溪音听的着实有些烦了:“翼族女子都是喜欢哭哭啼啼的吗?做着恶毒的事,装着最委屈的模样,君上,幼薇还在等我,我就不奉陪了,溪音告退。”
“宸容妃!君上对你的荣宠不过是一时宸容妃也看到了,君上对本宫的薄情,本宫就看着宸容妃的荣宠能到几时!”跪在地上的玉霓裳像是不打算装了直接和她撕破脸。
转过身的范溪音笑了起来:“薄情的人不是君上,范家之人皆是凉薄无心,我既不求君上的宠爱也不求君上的荣华,既如此我也多问一句,君上会这般对我吗?”
陆子羡没有半点犹豫的说:“不会,无论发生任何事本君都信你,本君相信宸容妃不会做此等事情,也不屑于去争宠。”
得到答案的范溪音眸子微动:“娘娘可听见了?既如此溪音就告退了。”
“君上当真喜欢宸容妃?还是只是利用宸容妃来压制臣妾?君上的心冷的很,从未对任何女子青睐,臣妾也相信宸容妃不会是例外她只是一个幌子。”玉霓裳似乎不死心。
心力交瘁的陆子羡闭上了眼:“宸容妃性子率真坦荡,霓裳,本君是真心喜欢宸容妃所以才迎娶宸容妃的,本君第一次见到宸容妃就喜欢上她,她和别的女子不同,哪怕是看着宸容妃本君也是高兴的,你怎就不明白,都是你一厢情愿非要嫁给本君,本君已然成全你,你还想让本君怎么做?”
“宸容妃回来了,这位是….年容妃,年容妃见帝后娘娘在,所以就来看望帝姬。”姜贺扶着她进去。
一抬头的范溪音就看到了一身粉装的年容妃安兰,她是个很温柔的姑娘,见到范溪音笑着上前行礼:“臣妾见过宸容妃。”
范溪音伸手扶了扶她:“年容妃不必拘礼快快请起,这个….我有一事想问,君上有多少个妃子?”
“啊?哈哈哈,宸容妃真是有趣,君上只有臣妾一位妃子,帝姬困倦,臣妾才哄她入睡可否向宸容妃讨杯茶喝?”安兰觉得她的问题真是很有意思了,不问自己为何闯入,反而问陆子羡有多少妃子。
看了眼桌上的范溪音疑惑的问:“姜贺没有给宸容妃备茶吗?”
姜贺尴尬的摇摇头小声说:“属下方才不知年容妃是否是有别的企图还是真的是来看望帝姬的,所以没敢离身,属下失职。”
“没事,你去给年容妃奉茶。”范溪音邀请她一同坐下来。
安兰叹了口气道:“幼薇帝姬身世可怜幸得上天垂怜,有宸容妃来照料,君上仁慈若不是当年君上心软不忍臣妾枉死,册封了臣妾怕是臣妾早就成了一捧黄土,帝后这些年的做派是越发嚣张跋扈了,宸容妃还要小心。”
范溪音饶有兴致的听着她说:“年容妃就不怕我告诉帝后这些话吗?”
“不会的,宸容妃不是这样的人,昨日臣妾就看出来了,宸容妃是故意洒了茶水,君上宠爱宸容妃断不会叫宸容妃受委屈的,臣妾很是羡慕宸容妃能活得自在洒脱。”安兰用满是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不知为何范溪音不是很喜欢安兰,她觉得安兰柔弱的外表下所藏着的东西才是真的。
城墙上的林辰无意看到了花园里的范溪音带着陆幼薇在玩,他笑笑忽然看到了几个黑影在往那边挪动:“糟了宸容妃!”林辰跑下城墙就往她那里赶去。
也注意到黑影的范溪音把陆幼薇交给了姜贺让他抱着:“一会护好幼薇。”
姜贺抱着陆幼薇后退了几步,几名黑衣人从四处钻了出来握着剑逼近她,范溪音不慌不忙的玩着手中的折扇:“你们是谁派来的?若是说了兴许我一高兴还能饶你们不死。”
“宸容妃,他们身上的气味很熟悉,似乎和大小姐过身那日身上沾染的气味一样。”姜贺把陆幼薇的脑袋塞进怀中闻出了些端倪。
他这么一说范溪音也闻出来了:“那就一个都别想走。”她眼神一变速度极快,手中的折扇打开转了几圈飞向一名黑衣人,这几个黑衣人哪里是她的对手,片刻功夫就败下阵来。
等林辰赶到的时候四名黑衣人已经死了三个还剩下一个活着的,林辰还从没有见过她这么重的戾气,也不知道她原来身手这么好,他以为她和这宫中的女眷一样柔弱,林辰以为她只是生性冷淡不爱笑,却没想到是因为她阿姐让她变成这样等。
“我给你一个机会,说,你和我阿姐有什么关系,你是谁的人。”范溪音拽起地上的黑衣人扯下他的面纱。
姜贺上前了两步有些眼熟:“属下对他似曾相识,宸容妃不如留下他慢慢审问。”
黑衣人耻笑着吐了一口血在她身上:“范家大小姐是我杀的,又怎样?我原本要杀的人是你范溪音!她不过是你的替罪羊,她是替你死的,你永远也别想知道真相,范溪音你坏事做尽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范家,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受世人唾弃含冤而死!”
“是你?”范溪音掐住他脖子情绪有些失控的死死掐着他脖子。
林辰见状急忙上前:“宸容妃!”
一松手的范溪音清醒了不少:“带下去给我撬开他的嘴,问出幕后主使是谁。”
放下陆幼薇的姜贺轻点头还没碰到黑衣人他就咬毒自尽了,一惊的姜贺扒开他的牙发现他牙后藏毒又探探他的呼吸:“宸容妃他已经自尽了,是在牙后藏毒。”
“你说见他眼熟,那么应该是哪家公子身边的暗卫,把他的模样画下来交给溪音阁去查清楚他到底是谁的人,他的片面之词不能给范旭泽逃脱干系,半个月内我要有结果。”范溪音交代完后看了眼林辰:“你是禁卫军的?”
林辰尴尬一笑只觉得她记性太差:“臣是掌管禁卫军的,见宸容妃有危险所以救驾。”
范溪音收回目光牵着陆幼薇:“以后再见到就无须救驾,姜贺都能搞定。”
“难怪宸容妃陪嫁只带了姜贺大人,不知姜贺大人在冥界阶品几级了?”林辰颇为好奇到底是怎样厉害的人才能让她这样放心。
轻蔑一笑的范溪音看了看姜贺:“这和你无关吧,我们走。”
陆子羡和林辰喝着酒笑的开心:“阿羡娶了个美娇娘笑的是止不住啊。”
“哎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宸容妃的确美貌出众,但是她的好可不在这张脸上,阿辰要是和宸容妃了解了,就不会这么想,正好我派人去接她过来引荐阿辰你认识。”陆子羡喝了杯酒笑的止不住。
只身一人过来的范溪音走进凉亭碍于外人在恭敬的行礼:“请君上安。”
伸手扶起她的陆子羡笑笑说:“我不是说了准许你不用行礼么,阿辰不是外人,来认识认识,他是桓海公林辰,溪音可还记得?”
撩了撩裙摆坐下来的范溪音也不看他自顾自的倒茶:“不记得,溪音记性差,从来都是旁人记我,而我不记旁人。”
“有道理,溪音还是以前可爱,现在冷漠的不近人情。”陆子羡这话让范溪音很迷糊。
她看向陆子羡微微眯起眼:“我们从前见过?”“当然,五百年前我们见过的,是你忘记了而已,当时溪音是一身男子装扮,在鬼市里我一眼就注意到了你。”陆子羡的话让她实在想不起来何时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