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脸色难看了一些尴尬的说:“我当然是知道这规矩的,可是我和姜贺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是两情相悦,也不是不可以。”
范溪音笑了起来看向姜贺:“公主说她和你两情相悦是旧相识?我怎得不知?”
配合的姜贺佯装吃惊:“我也不知何时与白洛公主相识的,更不知白洛公主为何说与我两情相悦,白洛公主,这东西可以乱吃,可是这话不能乱说的呀。”
着急的白洛想解释些什么好来勾起姜贺的回忆,懒得听的范溪音盯着她的双眼略带着警告的意味:“白洛公主听好了,姜贺是我溪音阁的人,就算他现在贵为皇子,入我溪音阁者生生世世都不得离开,他就算死了,死后也得将牌位放入溪音阁,溪音阁是我的,那么他姜贺自然也是我的人,白洛公主不懂,我不介意说给白洛公主听,他要娶白洛公主,我当然是管不着的,除非他甘愿为公主背弃溪音阁从此不再是溪音阁的人,公主年幼无知,我就原谅公主的这次无礼,王宫的规矩,公主还是要知道些的,阿疏送公主去客房。”
“是。”宇文疏做了个请的手势,白洛面对范溪音也是不敢怎样只好乖乖离开。
苏寒得意的看着她走远:“活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也配惦记阿音的人。”
拽拽苏寒的范溪音示意她闭嘴,姜贺倒是很高兴的模样:“是,我一直都是溪音的人从未变过。”
“我刚才说这些不是想让你误会,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位白洛公主,从她跟着我来宫里时我就瞧见你见到她很不自在,如果你喜欢白洛公主我当然也用不着说这些,也不知你何时招惹的这朵桃花,只是我还需提醒你,神族不能和妖族魔族联姻,更不能与之亲近,你这样难免招来非议。”范溪音怕他和白洛亲近给他带来些不好的影响。
姜贺的笑容逐渐消失:“阿音不是生气是担心我对她动心?”
范溪音把目光挪到了苏寒身上:“假意也好真心也罢,那都是姜贺的事情,姜贺也不是我的侍从,我也无法约束,这些事你自己还是得清楚,我只是替你解围而已,还有小寒,你马上都要嫁人了,何时能收收性子,让妖族瞧见还以为我们冥界没规矩没礼数,堂堂神族公主动不动就要打人的吗?平时怎么教你的?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我就是不高兴嘛,再说,你不也是如此我们冥界修的就是逍遥道,规矩礼数本来就不繁琐,我改就是了,这白洛我实在喜欢不起来看着不顺眼,总觉得哪里奇怪。”苏寒的直觉一向是最准确的。
揉揉她脑袋的范溪音微微倾身:“这些也用不着我的小公主操心,安心待嫁才是你最重要的事情,再说那白洛公主纠缠的又不是你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还怕她一个妖族公主么?”
觉得有道理的苏寒这才放心:“是了,这里可是冥界,管她是谁呢,不怕,正好阿音你陪我去挑挑婚服吧,我挑不过来。”
“小寒你自己先去,我有些话想对溪音说晚些时候我送她过去。”姜贺拽住范溪音的胳膊不让她走。
眨眨眼的苏寒点头:“那好,我就在公主阁等着好了。”
范旭泽自知再看下去肯定没什么好事开口说道:“翼君要不我们也走?”
“二爷有事就先去吧,本君不急。”陆子羡眼神严肃紧紧的盯着姜贺,范旭泽简直快要无地自容了:“那臣就先告退了。”他不想知道接下去会看到什么,不过想想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
姜贺又看向沐怀柔:“你先下去,我要和溪音单独聊聊。”
沐怀柔傻呆呆的站了会才离开,范溪音扒开他的手靠着石桌:“是要跟我说韩卿的事还是怎样?如果不是韩卿,我们没什么可聊。”
“韩卿那边我一直盯着,目前没有什么举动只是他的欢愉殿少了几名死侍,我也命人去查了这四名死侍的去向,我想聊的是你和陆子羡的事,溪音最近心疾发作的很频繁,频繁到我这里都有波动。”姜贺此话一出陆子羡紧觉了起来。
范溪音躲开他的视线强装镇定:“可能是你的感知错误了,没有的事。”
知道她在撒谎的姜贺故意问:“是吗?溪音阁的暗卫都会和溪音签下死契,一旦溪音有危险,暗卫都会感知并前去救援,唯独我能感知你的心疾,因为溪音喝过我的血,我说了凤凰之血不是谁都能承受,唯你可以,但是有些事溪音也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范溪音有些不耐烦,姜贺唤出匕首当着她的面撕开衣裳,在胸前划了一道伤口,血瞬间涌出,范溪音看的居然有些口干舌燥的咽口水,很想去吸他的血。
姜贺轻轻抬起她的手歪头一笑:“难道溪音不想要?”
抽回手的范溪音慌忙的移开视线捂着脖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在做什么?赶紧止血穿好衣裳。”
靠近她的姜贺环着她撑着石桌:“我在告诉你喝了我的血会变成什么样。”他扣住范溪音的脑袋往伤口处引导。
捏紧十指的范溪音想要推开被姜贺按住当她的嘴唇触碰到他的血时,范溪音紫色的眸子仿佛更深了,她按耐不住渴望吸食着姜贺的血眉头皱皱的姜贺又十分享受的摸着她长发。
陆子羡看的是震惊不已:难不成这些年姜贺一直在用自己的血…..这怎么能行…..时间久了溪音会坠入魔道的。
“只要我想,喝过我血的人,都会被我控制的,生死草只能暂时压制陆子羡体内我的血可并非长久之计,阿音我不想这样做的,可是你若是拒绝我的血,心疾会发作的更频繁,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心疾最近为什么频频发作或许和陆子羡有关。”姜贺扣着她脑袋闻着她身上的气息丝毫不在意自己正被她吸血。
过了一会范溪音像是回过神来惊恐的推开姜贺眼神里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她嘴角残留着血,嘴里布满了血腥味:“你怎么能….”
姜贺不以为然的望着她:“怎么能引诱阿音吸血?此刻阿音觉得自己像个怪物?对血很渴望么?神族不乏靠鲜血和屠杀同类刨了他们内丹提升自己修为的,阿音小的时候也被王妃用血喂养,怎得如今还不乐意了?其实也没什么的,无非是耗损些阴德。”
眼里布满泪水的范溪音摸着自己的脸觉得无比恶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跟他们不一样!你便是让我觉得我和那些魔族的魔头没什么两样。”
“那么我就再告诉阿音一件事吧,其实二爷也用血来让你的心疾好转,只要仙气纯净也没关系的。”姜贺弯下腰伸出手擦去她嘴角的血渍微微一笑。
范溪音惊魂未定的扶着石桌眼中多了些对他的恐惧:“所以姜贺一直是装的?装的连我都被你骗了去?你当年到底为什么会受伤被抓去做了奴隶?”
愣了一下的姜贺捏住她脸颊眯起眼霸道的把她揽入怀中:“是,我装的,一开始我是真的想要杀了你,奈何二爷和王爷对我十分紧惕我屡次三番都未能得手,一个皇子要是没点手段在皇族是真的很难活下去,我就是被姜景焕逼的走投无路,流落冥界被抓去做的奴隶,他杀了我就没有人跟他争帝位,不过阿音,我是真的有想过为了你一辈子就做个暗卫的,难道我在阿音身边的这些年做的不够好么?阿音喜欢听话顺从的暗卫,那么我就顺着阿音,不再反抗忤逆,阿音不喜欢?”
“放开我。”范溪音憋着眼泪难得的露出畏惧和害怕的神色,姜贺抚摸着她的脸邪邪一笑很是俊美:“阿音害怕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阿音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会杀了所有想要害我的人,也会杀了想伤害阿音的人,我唯独不会伤你分毫,也绝不允许旁人伤你,可是阿音屡次为了陆子羡拒绝我,真是让我寒心。”
用力推开他的范溪音身子微微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她垂着眸子胳膊撑在石桌大口喘气:“陆子羡没有做错什么你别动他,就算念在我们主仆一场的情份上,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别伤害他。”
“我只要你,别动他也可以,阿音去跟他和离,然后我娶你为嫡妻,阿音,我连命都给了你,为何你要对陆子羡如此心软呢?”姜贺留给她的条件让范溪音无法答应。
闭上眼的范溪音沉默了许久:“姜贺无非也是看上范家的权势,我能去劝说王爷让天君将天族公主许给你,你有了天族公主的势力那么四海八荒无人能够撼动凤凰神族,姜贺也能稳坐凤君之位。”
笑起来的姜贺止住血穿好衣裳:“也对我从未向阿音说过,我喜欢你,想来也是十分可笑的,一开始想杀的人怎么就喜欢上了呢?我不要天族公主,我只要你范溪音,先别急着给我答复,好好想想,阿音会想明白的,你的人我不介意给他,但阿音的心必须给我。”
“在这里啊,姜贺和阿音让我一顿好找呢阿音这是怎么了?”苏铭安见她眼睛红红的有些担心:“姜贺,阿音怎么了?”
姜贺拍拍苏铭安的肩笑的温和:“许是风大眼睛进沙子给揉红了,铭安可是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苏铭安拿出帕子弯下腰亲自给范溪音擦了擦眼泪闻到了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阿音平时受伤都不会掉眼泪也不会喊疼的人,今日倒是被沙迷了眼掉了几滴泪,真是难得,我摆了一局棋,阿音和姜贺的棋艺最好,有空的话我们来几局如何?反正宴席还有会。”
“阿音就不去了,小寒邀了阿音去挑选婚服呢,我陪铭安下几盘棋。”姜贺搂着苏铭安的肩把他带走。
躲在角落里的范溪音哭的令人心疼,她抱着自己的身体把脸埋在膝盖上,突然一双脚出现在视线中,陆子羡弯下腰轻轻抱住她:“对不起溪音。”
心动的范溪音像个孩子一般无助的抬起头看着他,陆子羡心都化了小心翼翼的擦去她的眼泪亲吻她额头:“我看见了,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阿音一起承受。”
“别碰我。”范溪音推开他的手蜷缩着身子难受的很。
陆子羡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阿音,你哪儿不舒服?告诉我,阿音~”
轻衣站在他身后淡淡的说:“翼君不用慌阿音难受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碰她。”
回过头的陆子羡起身行礼:“王妃。”陆子羡所见到的轻衣有些温柔,他实在想象不到这样的姑娘,曾经怎会让四海八荒的众神忌惮三分,又怎会一战封神的。
走到范溪音身边的轻衣蹲下来没有伸手去碰她:“出什么事了?同姐姐说说,阿音很少如此的,如果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可是你这样子会吓到姐姐的。”
“我怕…..”范溪音可怜兮兮的抬头,轻衣莞尔一笑安慰她:“别怕,我们都在,阿音身边有锦澈和二爷还有我。”
拽住她衣袖的范溪音带着哭腔问:“魔族开战,王妃也要去吗?能不能不去?”
见她缓过来的轻衣揉揉她脑袋笑容僵在了脸上很快又恢复平常:“不能,一旦开战,我和锦澈都会义无反顾的前往,但是我能向阿音保证会平安归来,这一战关系到四海八荒,只能赢不能输,阿音,你不用去,活着才有希望才能胜利。”
“我一身本事都是王爷和王妃教的,如若王爷王妃和哥哥非去不可,那么我也要去,我不怕死,也不怕魔族。”范溪音的眼泪还留在眼眶,轻衣感动的把她搂进怀里:“好孩子总得有人活着,姐姐知道你心里苦,但我和锦澈不希望你去。”
文勒急匆匆赶来看了眼范溪音脸色特别难看的说:“王妃,魔族来人了,王爷请王妃和翼君过去,二爷已经在了,溪音殿下….现在是翼族帝妃,也一并来吧。”
轻衣给范溪音擦干净眼泪扶着她起来眸子微微眯起:“魔族来人了?传我命令关了王城所有城门,非我族人不得擅入,派兵看守冥界边界,擅闯着格杀勿论。”
如果现在陆子羡眼里的轻衣平易近人好说话且温柔贤淑的话,那么一会之后陆子羡就知道为何轻衣从前令人忌惮又是为何成为战神。
“臣希望王爷能考虑考虑依附魔族和魔族合作的事情,一旦拿下四海八荒,那么给冥界的好处自然少不了,我家君上说了,会让冥界做魔族的附属国。”魔族使臣大言不惭的说。
苏锦澈按耐着怒火,范旭泽冷哼一声两人正要发作,轻衣和陆子羡还有范溪音进来,很显然他们也听到了:“魔族使臣好大口气,我冥界何时不堪到要依附魔族做魔族的附属国了四海八荒天族至上,冥界仅次天族,别说魔君就连天君也要给我冥界几分颜面,你区区魔族有什么脸面说这样的话?”轻衣冷冷的站在门口盯着魔族使臣。
站起来的苏锦澈冲她点点头,魔族使臣很是不满的说:“臣听闻瑞王位高权重,竟不知这王城是一介女子当家作主?王妃不协同后宫也来干涉朝政之事么?”
陆子羡牵着范溪音落座,轻衣耻笑着走到魔族使臣面前:“本宫驰骋沙场时,就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不知道在哪儿,本宫虽年轻了些,可也是一方战神冥界公主,为何就没有权利参政?你也无需说这些有的没得,反正你今日也是没命出去。”
“你什么意思?你们岂敢!你们这是不把魔君放在眼里,君上要是知道,定会带百万精兵灭你冥界!”魔族使臣话音刚落,轻衣毫不犹豫唤出剑杀了割破他脖子:“我夏轻衣想杀谁便杀谁,我还怕他魔君不成!他宫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我在一日,就必然不会叫你们这群畜生踏入冥界半步!”
苏锦澈满眼都是遮不住的爱慕和欣赏他喜欢这样的轻衣:“来人,将门外的魔族之人一并就地斩杀。”
惊讶的陆子羡虽说比他们大些,但也没见过这么勇猛的女子:“王妃还真是深藏不露是本君眼拙,还以为传闻是假的,王妃一直以柔弱示人,常年对外称病,本君要不是看到今日的王妃差点就真信了。”
轻衣提着剑挑眉一笑:“还有一事,不知翼君站的是哪边?是魔族还是神族,如若是魔族,那么看在翼君是阿音夫婿的份上,翼君和阿音和离,我们放翼君离开。”
陆子羡有些意外:“王妃怀疑本君?本君娶了阿音自然就是神族的女婿,魔君宫峻残暴不仁,他要是执掌四海八荒,那么翼族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别说本君是阿音的夫婿就算本君没有娶阿音,也绝不会和宫峻为伍让四海八荒生灵涂炭。”
“这样最好,我们不是怀疑翼君,而是不得不紧惕一些,毕竟大战将至。”苏锦澈走到轻衣身边示意她收回剑,轻衣收起剑并没有顾及那些礼数站到苏锦澈身后,显然大家都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世人都知苏锦澈深爱夏轻衣爱到骨子里分舍不得,都以为夏轻衣凉薄对苏锦澈并无几分真情,却无人晓得夏轻衣可以为了苏锦澈甘愿舍弃所有为他生儿育女退出四海八荒甚至为他赴死,苏锦澈从来就不是单向的付出,他爱她,她亦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