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解围

疼的几近晕死过去的沈岸看向傅景桓略显惊讶:“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找来了?”

一挑眉的傅景桓抱着范溪音说:“她的护身龙鳞在本尊身上,本尊自然知道她在哪里了敢动本尊的人,你是活腻了吗?本尊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仇怨,她现在是本尊的帝后,想用她的命威胁九幽君,你问过本尊同不同意吗?”说完傅景桓就想杀了他。

范溪音担心九幽君生变勾住他脖子捂着疼起来的小腹:“别管他了,回九幽君,阿疏在那里,我肚子疼。”

傅景桓脸色一变贴了贴她的脸:“肚子怎么疼了?是孩子?”

“你知道了?”范溪音诧异的看着他,傅景桓点点头展开羽翼飞向九幽君:“正是因为知道有孩子,我才担心你过来了,不然有周少予在我不会过来的,也幸好我来了。”

见他们要走沈岸大声说道:“范溪音你对不起师尊,你可知他喜欢你?你可知他满心欢喜想要迎娶你?哪怕你只是个孤女,哪怕你身份低微来历不明,师尊仍想三书六礼将你明媒正娶?你就不想想师尊为什么不收你为徒?十几年的真心相待,换不来你的半分真情,范溪音你对不起他!你对不起沈朝!他喜欢你待你一片真情!你对不起他!”

飞在空中的傅景桓凝视着他:“呵,你们难道不知道她没有心吗?她就算有心,她的心里也只能有本尊,什么沈朝,他不配。”

耻笑一声的沈岸望着他说:“也就是你会要一个荡妇,她嫁过两次,第一次还是妾,第二次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苏铭安那个蠢货娶她为正妻,而你要娶她之时,她的夫君不知为何突然暴毙而亡,这样不祥的女娘就你要。”

落到地上的傅景桓抱着范溪音轻蔑的歪着头走向他狠狠的踩住他的手背:“她不祥沈朝不也喜欢?她的夫君不是暴毙,是被人逼死的而那人是本尊,是本尊非要娶她,因为她值得本尊喜欢,只要她愿意低嫁本尊就愿意娶,可惜哦沈朝死都没有被她高看一眼吧?”笑起来的傅景桓很喜欢这样赤裸裸的往人伤痛处捅上一刀然后欣赏他们愤怒又无奈的神情。

沈岸的表情并未让他失望,他承受着肉体上的疼痛又承受着精神上的创伤有些崩溃想要抽出手:“你闭嘴,你闭嘴!是她不配是她对不起我师尊的!都是她,师尊就不该心软将她带回去,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弱者就该死,强者才能为尊,本尊很期待你们能同本尊一战。”傅景桓笑着抱着范溪音快速离开。

靠在他怀里的范溪音又疼又累:“你不想问问我沈朝是谁吗?我自己都快忘了他是谁了我杀的人太多太多,满身罪孽。”

傅景桓毫不在意:“我不会关心一个死人的身份和与你有过怎样的过往,我只在乎现在你的身边相伴之人是谁,我说了,现在你的目光只能看着我一人,你的心也只能属于我,到了九幽君其他的你别管,安心的照料好我们的孩子。”

“孩子?可是我们已经有了世琛,这个孩子他跟我们无缘的,我们有一个还不够吗?你不是说世琛延续了你我的血脉,即将成为一个超越你我存在的神吗?”范溪音并不是很想留住这个孩子。

贴着她脸的傅景桓耐心的哄着她:“可是他也是苏怨啊,他是带着你的怨恨降生的,溪音我做梦都盼着我们能再有一个孩子,不管他是否强大,只要他身上有你我的血脉,乖乖听话好好养着他,我会让你们母子平安。”

不再说话的范溪音知道自己在傅景桓这里没有话语权,也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她看似尊贵,却只是被他圈养着的玩物任他摆布。

回到九幽君迎面相撞带着人要出去找范溪音的周少予,傅景桓一脚把他踹在地上:“你胆子蛮大的,本尊小瞧了你,幸好溪音和孩子无恙,否则你修罗全族就要被你葬送了。”

周少予麻溜的爬起来跪好:“是臣疏忽请君上恕罪,臣应该看好娘娘。”

“不怪他,是我自己逞强。”范溪音站在傅景桓身边拉了拉他,傅景桓白了周少予一眼很是不爽:“做臣子的就得为主子赴汤蹈火他就算为你去死,也是他的荣幸,好了,快让宇文疏替你看看孩子怎么样。”

范溪音捂着小腹沉默不语的往里走,周少予担忧的皱着眉头望着她的背影。

屋子里宇文疏眉头紧锁:“公主有落胎之象这个孩子若是要保着,公主必然元气大伤危及性命,恳请帝尊三思。”

傅景桓盯着宇文疏冷冷道:“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得保住这个孩子。”

“那公主的命就不要了是吗?如若是这样属下自然保的住孩子,等到孩子降生吸取了母体所有的养分,母体就会消亡,属下医术只能保全一人,想来四海八荒无人能比属下的医术更好,哪怕是魔君也是会这样回答,属下不才帝尊是要保孩子是吗?”宇文疏也深知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

有些动怒的傅景桓怒视着他:“你什么意思?这个孩子本尊要定了,溪音本尊也要。”

笑了几声的宇文疏行礼说:“属下做不到一旦孩子降生,公主只有三日可活,公主的身子如何帝尊不是很清楚吗?说句难听的,一副残躯还能撑到几时?公主的身子不能再有孕轻则胎死腹中,重则一尸两命,公主的心脉撑不到孩子足月出生。”

眼见范溪音十分难受傅景桓犹豫了几秒一咬牙:“那就保全溪音。”

宇文疏熬好了药一点点喂她喝下:“公主先调养身体,喝了这碗药公主会好受些,等过几日身子稳一些属下再为公主熬一副落胎药送走这无缘的小主子。”

脸色难看的范溪音喝完了药靠在床边微微一笑:“我自然是信的过你。”

“不好了公主,公主我家娘娘她…..”故生闯进来看到了端坐着的傅景桓晃神了,他没见过傅景桓只知道他们长的一模一样,只是傅景桓这样看着神情和气质也和苏锦澈很像:“君上?君上您回来了?”

傅景桓一挑眉看着他微微眯眼,故生以为他是苏锦澈扑通一声跪在他脚下:“君上为何不去看看娘娘啊,娘娘盼着您念着您,就快撑不下去了,君上您快去看看娘娘吧。”

范溪音挥开宇文疏的手爬起来:“故生你说娘娘怎么了?”

“娘娘念着君上,昏睡着,药神说娘娘怕是不行了,娘娘害怕等不到君上,一直在撑着其实娘娘早就病了,失去了孩子娘娘痛不欲生眼下若是没有了支撑怕是真的要走了。”故生泣不成声的说完。

眼眶湿润的范溪音走向傅景桓:“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你就装作是君上好吗?”

她这样一说故生立刻明白眼前的人并非是苏锦澈:“你是傅景桓?”

“你要让你的夫君扮作他人的夫君去陪着另一个女娘?范溪音我不做旁人的替代品,更不做自己一半元神的替代品,他苏锦澈的夫人关我何事?我是来帮你的不是帮他夫人的,我也没法扮作是苏锦澈。”傅景桓不为所动,他厌恶苏锦澈更恨他。

抿抿嘴的范溪音握住他胳膊:“只要你帮我扮作君上陪陪娘娘,我会生下这个孩子一命换一命,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生便是。”

生气的傅景桓不轻不重的推开她:“我要的是你我的孩子而不是这个孩子,我要的是你生的孩子,我要你命做什么?我要你活着,我要只想要孩子跟谁生不是生?”

“那….那你要怎样才肯答应?傅景桓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没有办法。”范溪音无助的掉着眼泪小声抽泣。

她的眼泪和示弱总会令他妥协,烦躁的傅景桓起身指着故生:“你家主子穿什么?给本尊拿一套过来,然后带路。”

故生一听也顾不得他是谁了,连忙爬起来去找了苏锦澈的衣服给他换上带着他和范溪音来到了夏轻衣的寝殿。

床上的夏轻衣伤的很重气息微弱,傅景桓尽量学着苏锦澈的样子坐到床沿边:“轻衣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轻衣?”

眸子微动的夏轻衣艰难的睁开双眼,当她看到久违的夫君时是喜极而泣的表情,她挣扎着坐起来抱住了他:“我们赢了吗?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的,锦澈我好想你。”

“嗯,我们赢了,以后不用再打仗了,我们也不用再分离,等你养好伤,我就陪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也很想你,每日每夜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轻衣你要好起来永远陪着我,没有了你,我活不下去的。”傅景桓拥着她轻抚着她的长发满是温柔,这一刻范溪音觉得他简直就是苏锦澈。

夏轻衣又哭又笑的捧着他的脸:“我会好起来的我会永远陪着我的锦澈,你肯定吃了很多苦吧,你肯定过的很辛苦,我不会离开你的我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我不会骗你的。”

傅景桓抬手为她擦去眼泪端起药:“把药先喝了好不好?吃了药才能好得快,等你好了就能时时刻刻看着我。”

点点头的夏轻衣笑了,她喝着傅景桓亲手喂的药,躺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傅景桓为她输了不少灵力疗伤稳住了她的伤势,一些外伤肉眼可见的愈合,待她稳定后傅景桓才抽身走出去满脸的烦躁和不悦。

院子里等着他的范溪音起身迎他:“刚才你真的很像君上,一模一样,看着娘娘你可有觉得…..”

“没有,苏锦澈是苏锦澈,我是我,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夏轻衣,也不会喜欢她,我们本质上是同一人,但是他有他的思想,我有我的思想,夏轻衣是美艳绝伦,你也不差。”傅景桓知道她要问什么所以先打断她的问题。

范溪音笑笑说道:“我只是见你那般情深意切的样子,以为你是想起君上的过往。”

傅景桓搂住她的腰揽入怀中:“他的过往是他的人生,我的过往是你,不是说要给她活下去的希望吗?自然要演的真一些,你放心我替她疗伤稳住了,不会有大碍。”

出来的故生站在他们身后行礼:“见过帝尊大人,今日无论如何是要感谢帝尊大人救了我家娘娘,待到君上归来臣会如实相告。”

“你还是别告诉他了,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夫人被本尊抱在怀里,只会想杀了本尊不会感谢本尊的,你要谢的是本尊夫人,是夫人心善而非本尊意愿,她的死活本尊不在乎。”傅景桓搭着范溪音的肩满不在乎的感觉。

一连好几日傅景桓都陪着夏轻衣,在他的陪伴下夏轻衣逐渐好转可以下床了,范溪音忙着布防稳固城墙安抚百姓,夏轻衣全然不知身边陪伴几日的男子并非是自己的夫君,依旧沉浸在与夫君团聚的欢喜之中。

直到这日她身子大好看不见夫君想着去寻他,却在范溪音的院子里见到了他,傅景桓此时还穿着苏锦澈的衣裳,夏轻衣想叫他,只见他抬手抚去范溪音头上的落叶:“累了这些日子要不歇息歇息?其实你也不用事事亲力亲为的,周少予在这里,交给他就是了,夏轻衣的身子也快好完,我也不必扮作苏锦澈。”

“娘娘是思念君上,她不知君上未归九幽君仍然危机四伏,她累了这么久,不应该再操劳的,多瞒她一刻也是好的,我只有自己看着他们才能放心,傅景桓你再陪陪娘娘吧,你多陪她一日她便能多缓解一分的思念。”范溪音抬着头望着他。

傅景桓轻声叹气:“就算我扮作苏锦澈但我也不是她夫君,我也不想再对着苏锦澈的夫人温声细语,我看着她时想的只有你,这世间居然会有人把自己的夫君推出去,溪音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心中没有我?”

捂着嘴的夏轻衣知道了眼前陪伴自己多日的男子并非是苏锦澈,她虽见过一次傅景桓可还是分不清他们二人,只因他们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傅景桓扮作苏锦澈时太像了。

范溪音双手攀着他的胳膊:“怎会呢?我只是想让娘娘宽慰一些,君上迟早要归,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落着泪的夏轻衣浑身颤抖的回到寝殿。

傍晚时分傅景桓端着药推开了门,倚在榻上的夏轻衣抬眸望去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进他的怀抱:“夫君忙完了?今日怎么晚了?”

“今日事多来迟了,还是不舒服吗?”傅景桓坐到榻上舀起一勺药吹凉了些去喂她。

夏轻衣抓住他拿勺子的手注视着他的双眼靠近他的唇:“夫君为何看妾的眼神变了?”

咽咽口水的傅景桓看着她逼近的唇肉眼可见的略显惊慌:“哪里变了?夫人多心了,许是近日太累了些,先喝药吧。”

勾住他脖子的夏轻衣作势想去亲他,傅景桓悄无声息的躲开令她扑空了:“夫君待妾如此冷漠,都不愿与妾亲近,是不爱妾了吗?夫君不是说过会一辈子爱着妾吗?”

“我想着你身子还未好全,你怎得这般奇怪,只有你我二人时都不会用这些敬语的,轻衣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傅景桓脖子上仍搭着她的双手。

莞尔一笑的夏轻衣万种风情:“是吗?”

傅景桓只当她还没有痊愈想为她再输点灵力辅助她快速疗伤,他还未动手夏轻衣就拔出匕首划破他手腕,吃痛的傅景桓手一松药碗掉在地上药洒了一地:“轻衣?”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满眼含泪的夏轻衣。

血滴在地上傅景桓捂着手腕,夏轻衣坐在榻上伤心欲绝的掉泪:“你把锦澈怎么了?你把我夫君怎么了!”

眼见败露的傅景桓索性也不装了:“你是何时发现本尊不是他的?本尊可没有动他,你别乱说污蔑本尊,他比你好着呢。”

夏轻衣站起身紧握着匕首:“那你为何要扮作我夫君的模样来骗我?莫不是你逼死我儿囚禁溪音还要杀了我夫君?”

“你不要不识好歹,是本尊救的你,夏轻衣你儿子到底是怎样死的你不清楚吗?你深爱的夫君囚禁了他逼他和溪音分离,你的夫君才是逼的他活不下去的罪魁祸首,本尊只不过是推了他一把而已,至于你夫君苏锦澈那个废物本尊没必要去杀他脏了自己的手,怎么,这些日子你不是很开心吗?这张脸不是你深爱着的夫君吗?夏轻衣你不喜欢这张脸还是不喜欢苏锦澈?”傅景桓站在原地捂着伤口没有动摇。

看着他那张脸夏轻衣有些崩溃:“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又为什么扮作我夫君的模样接近我你有什么企图?”

在外等候许久的范溪音见他还没出来便想进去看看,当看到地上的药碗和血时,她就明白了事情败露,连忙上前将傅景桓拉入身后跪下来说:“娘娘一切都是溪音自作主张,跟他没有关系,是娘娘思念君上,溪音只是想让娘娘有活下去的动力,才让傅景桓扮作君上,他来九幽君是找我的,没有做任何事,君上在外征战不知归期,肯定不想看到娘娘如此伤怀久病不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