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发现秘密

雪下的突然,傅景桓坐在屋顶上一身华贵的黑色金色长袍与黑夜融入一体,很难让人发现他的身影,他凝视着苏乐言徘徊在关押羽然的寝殿踌躇不前。

支宇为她撑着伞说:“公主回去吧,雪越下越大了,她反正也出不来的。”

苏乐言望着屋子里未灭的灯光:“不杀她那她就要杀了阿弟和母后还有阿怨的,她一心盼着龙渊回来,她不会心甘情愿嫁给阿弟。”

周少予从黑暗中出现接过支宇手中的伞示意支宇退下:“公主杀不了她,除非是苏伯语亲手杀她呢?公主的担心不是多余,可是公主并非是她的对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捏紧十指的苏乐言紧紧的盯着:“从长计议吗?她在一日,我便寝食难安,近在咫尺我却拿她毫无办法吗?我不能让她毁了来之不易的一切,绝对不可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苏伯语撑着伞和范思锦并肩而立看着他们两个。

转过身来的苏乐言看向他手中提着的食盒若无其事的摸摸发簪:“你在质问我吗?”

苏伯语意识到语气不对连忙说:“不敢只是这么晚了,阿姐怎么会在这里的,我只是担心阿姐着凉没有其他的意思。”

傅景桓忍俊不禁心里嘲讽:堂堂龙渊竟然被一个公主给拿捏。

“我就是想看看养虎为患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子的,你好吃好喝伺候着她,金尊玉贵的养着就妄想她会原谅你,然后嫁给你吗?阿弟是忘记了她曾经是个女帝,根本就不稀罕做什么帝后,她现在只想杀了你杀了母后杀了阿怨傅景桓喜欢她,母后是因为她受罪的,该被折磨的人是她不是母后,你留着她是因为记得龙渊与她的事,但你不是龙渊你也不爱她。”苏乐言这些话老早就憋在心里了。

这番话令傅景桓和苏伯语同时恍惚了,苏伯语记得起他们之间的事,就喜欢她,而苏乐言告诉了他,苏伯语并非龙渊。

范思锦心里暗道不好上前拦了拦:“乐言妹妹一定是着凉了,我送你回去吧?”

“松开,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不是龙渊没必要替龙渊去爱人,他可以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但是时晚害他羽然要杀他,也害了母后,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所有人因为羽然去死吧?傅景桓喜欢她,那就把羽然送给傅景桓让他们互相折磨好了,为什么要因为她母后饱受折磨?”苏乐言甩开范思锦的手,周少予帮她撑伞的手都抖了抖:“公主…..”

苏伯语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她跟前:“所以阿姐想怎么处置她?杀了她?还是把她送给傅景桓?阿姐你知道我不会这样做的。”

苏乐言笑了两声不再看着他:“你当然是舍不得,你宁愿舍了我,也不会舍下她,我早该知道是这样的,你既然这样舍不得,那不如我回姜贺那里,也就没有人能干涉你。”她说着就要走。

抓住她胳膊的苏伯语眼睛却望着羽然寝殿里十分不舍和难受:“阿姐…..饶她一命,随阿姐如何处置她,只要留她的命。”

范思锦和周少予错愕的看向苏伯语,很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饶她一命吗?她可曾想过饶了我们?你不杀了她,浩劫将至,都不复存在,你对她心软死的就是我们了,她还有转世,还有重来的机会,阿弟但是我们没有机会。”苏乐言抬头看到了他眼里的痛苦和不舍。

苏伯语眼眶微红扭头看着她:“阿姐就那么希望我杀了她吗?阿姐她不会威胁到任何人的好吗?我废掉她的修为和武功,把她的混沌之力吸走,她就没有能力做什么了,要是阿姐还不放心我就让她这一辈子都无法离开鬼宫这样阿姐可以饶她吗?”

周少予给了她一个眼色,苏乐言便知道见好就收别逼他太狠:“那就证明给我看。”

松开苏乐言的苏伯语万般无奈和不情愿的走进结界推开门,屋子里的羽然盯着他满是怨恨:“放我出去,苏伯语你想把我困到什么时候去?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阿然,对不起。”苏伯语一步步走向她羽然感受到了他的不对劲后退着:“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

狠下心的苏伯语抛出手掌心凝聚的蓝光将她托举到空中吸取着她的修为和她体内的混沌之力,羽然挣扎着痛不欲生:“不要,放开我放开我!不要!”

范思锦看不下去了:“乐言妹妹,你非要逼阿弟至此吗?”

苏乐言冷眼看着:“是,我本意是想杀了她的,能留她一命已然是不错了,大哥哥也想为她求情不成?”

傅景桓眼眸一动想现身去救她,最后还是停住了脚步:阿然,你一生都是为了龙渊现在可曾后悔再入这人世间了?这样也好,没了修为没有了混沌之力,你也不用卷入这场风波可以平安渡过一生。

直到苏伯语吸走了她所有的能力傅景桓也没有现身,傅景桓突然意识到什么:他能吸走阿然的混沌之力和修为,难道苏伯语已经恢复混沌之力了?不可能,那他为什么还要对阿然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等到苏伯语走出来时他整个人周身的灵力愈发强大,周少予和范思锦都不由的畏惧,暗紫色的衣裳衬的他心思更重了些:“这样阿姐可否满意了?”

对上他目光的苏乐言微微皱眉:“满意我很满意,周少予杀了她。”她眼眸流转先发制人唤出长鞭缠绕住苏伯语的双手,周少予听到她的命令立刻一掌击开阻拦的范思锦冲着屋里的羽然而去。

“阿姐?”苏伯语没料到她会这样,一着急挣脱了长鞭,摔出去的苏乐言捂着胸口吐了一大滩血,周少予也被苏伯语掌心的紫红色光给包裹扔了出去。

范思锦紧张的跑过去抱住苏乐言:“乐言乐言你怎么了?”

苏伯语关上门布下封印回头才看到自己误伤了苏乐言:“阿姐!”他跑过去想去抱她苏乐言痛苦的捂着胸口挥开他的手:“滚开。”

“公主!”周少予难受的爬起来替她止住血查看了一番:“公主受了内伤,近日切莫动用灵力了。”

缓了半天的苏乐言才在范思锦的搀扶下爬起来:“为了一个她?”苏乐言笑了起来眼泪滑落盯着苏伯语:“你怎么不用力些,把我打死了最好?我就是要杀了她,怎么了?我就是容不下她,她把母后害成了什么样?我不会放过她的,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你要保她,那么就最好把她看牢了别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她收回目光周少予扶住她:“我先送公主回去歇着。”

无奈的范思锦两头为难:“乐言…..阿弟呀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红着双眼的苏伯语无助的看着他:“阿哥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着急了些,怎么办?阿姐一心要杀阿然,我该怎么做才能保住阿然?”

抱住他的范思锦什么也不能做:“阿弟她只是一时气愤,我会好好说说她的,这些时日你派人手看管住羽然大人堤防堤防乐言,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支宇看到苏乐言受伤了紧张的不得了挤开周少予扶她躺下:“我家公主和你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伤成这样了?”

“怪我怪我,也不能全怪我,是你家君上打的又不是我打的,我怎么敢又怎么舍得动公主呢?”周少予去倒水给她,摔了杯子的苏乐言还在为此生气:“出去,我不想见你,给我滚出去!”

周少予唯唯诺诺的点头:“好好好我滚我滚就是,支宇照顾好公主,我改日再来。”

床上的苏乐言疼的难受蜷缩着身体,支宇渡了些灵力帮她疗伤:“君上怎么会对公主动手的?还下这么重的手。”

“别再提他,我不想听。”苏乐言闭着眼疼的额头冷汗直冒,支宇帮她盖上毯子燃起了炉子给她揉着脑袋哄着她睡去,好不容易苏乐言才疼的睡着了,支宇心疼的叹口气退出去守在房间门口。

苏伯语走入院子没有打伞,任由雪飘落在他身上:“支宇,阿姐她…..”

支宇拦住他:“公主疼的不行,方才被属下哄睡过去,君上还是别吵醒公主了,免得公主生气再加重伤势,公主怕是也不想见君上所以君上这些日子别来打扰公主养伤。”

垂下眸子的苏伯语跪在了院子里:“没事本君就跪在这里,不会吵醒阿姐的,是本君不对本君就跪到阿姐肯见本君为止。”

冷哼一声的支宇打开门走进去关紧了门窗守在苏乐言的床边。

傅景桓看的真切觉得哪里很不对劲:这苏伯语怎么就那么在意苏乐言?一个帝君惹了一个公主生气,就跪在院子里成什么样子。

等到苏伯语身上落了一层雪,苏乐言才睡醒,支宇给她倒了杯热茶:“公主,君上一直在外面跪着,可是要见他?外面挺冷的。”

苏乐言喝着热茶好了许多:“他一直在外面跪着?”

“是,属下让他走,君上也不肯走,要不公主还是见见吧?”支宇见她有起身的动作眼疾手快的去拿外袍给她穿上。

打开门的苏乐言看到苏伯语冻的脸苍白依然跪的笔直:“阿姐?阿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姐原谅我吧?”他眼眸很是受伤,傅景桓都等的困了,他并不怕冷,相反十分畏热。

走下台阶的苏乐言撑着伞道:“可是我不想原谅你,无论你跪多久我都不想原谅,更不想见你,回去吧,跪的我心烦。”苏乐言转身就要进去,身为公主的她比苏寒更加傲气,苏乐言就是自小被捧着长大的孩子,任性妄为不管做什么都有人哄着捧着。

苏伯语见她要走急忙抓住她的裙摆跪上前了几步:“阿姐我知道错了,再不敢了,阿姐莫要再生气,只此一次,阿姐就留她一命吧我真的喜欢她,阿姐担心什么我都知道,可我不是龙渊,我更不会成为龙渊,阿姐她不会威胁到阿姐和母后了,我保证,倘若她敢伤人我绝不姑息,只要阿姐肯留她一命,阿姐要什么都可以,阿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转过身来的苏乐言盯着他,傅景桓从她眼中看到了野心和欲望。

勾起嘴角的苏乐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许久才开口:“我要什么都可以?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阿姐想要什么都可以,阿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苏伯语为了留住她,毫不犹豫的答应。

眸子一动的苏乐言漫不经心的将伞往他头顶偏去遮住了雪:“可我要的你给不了,我想做的你也帮不了,先是时晚再是羽然,阿弟这般多情,我怎好对阿弟提什么要求呢,你是帝君我只是公主,按规矩我得听你的,你要强行留我,我也只能听着不是?”

苏伯语无力的垂下手耷拉着脑袋:“阿姐是想要帝位吗?我给阿姐就是,纵使我身边有再多女娘,她们远不及阿姐重要,我知道阿姐想做女帝,我愿意尽辅佐之能。”

苏乐言眯了眯眼轻笑一声:“女帝?谁要做什么女帝了,这样吧,阿爷不是想做四海八荒的主人吗?等到时候他将帝位给了你,来日你统领四海八荒之后,我要你一半的江山就像王城和皇城一样,你可答应?”

“莫说一半,阿姐想要全部,我也会拱手相让的,我说过阿姐想要的,我都会献给阿姐绝不后悔。”苏伯语抬起头望着她。

看着他的苏乐言两人四目相对,她抬起手拂去苏伯语肩上的积雪:“为什么呢?为什么对我言听计从的?你我只是姐弟,皇权之争多的是姐弟反目,我不信你只是为了母后的教诲所以才对我言听计从的,你很聪明,聪明的人不该是这样,你知道我的野心,那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目前我只是毫无权利的公主什么也给不了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我一直好奇我这般好哄的阿弟,背后藏着的是怎样的面具,你我应该是一样的人,可你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自小就是阿爷推着你去争去抢,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握住她手的苏伯语抿抿嘴看了眼她身后的支宇,支宇行了一礼识趣的离开。

站起来的苏伯语眼神动容:“我不想和阿姐争抢什么,我只想让阿姐记住我,永永远远的留在我的身边,我只想让阿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比起权势地位荣耀,都不如阿姐重要阿姐喜欢那些,那就都给阿姐好了,我只想要阿姐陪着我,从小待我最好的就是阿姐然后是阿哥了,只要能留住阿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想阿姐嫁给师尊,我就想和阿姐一直呆在一起。”

傅景桓有些惊讶:他该不会是喜欢苏乐言的吧?他是龙渊的转世,倘若觉醒了,按理说也只是名义上的姐弟,难道他知道这一点?

苏乐言也愣了一下想抽回手:“我看阿弟是冻糊涂了,我让支宇…..”苏伯语搂住她的腰抱住了她,苏乐言错愕的举着伞另一只手不知所措的垂着,苏伯语突如其来的拥抱令她始料未及。

“我没有糊涂,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喜欢过时晚,因为龙渊的过去喜欢阿然,但是我更知道我最喜欢谁,身份禁锢了我,可我知道我喜欢的人她会是我师尊的妻子,我也只能喊你一声阿姐,我的妻子只能是阿然,而阿姐只能嫁给师尊,那是我作为龙渊转世必须要担负的责任,阿姐作为公主也有自己的责任,阿姐我也只能妄想能将阿姐留在身边。”苏伯语抱着她不肯松开。

扔了伞的苏乐言一把推开他后退了好几步一时难以接受:“原来这才是你想的,你是不是疯了?你要知道范甜郡主就是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弟弟,你要重蹈覆辙吗?就算你是龙渊的转世可你也是我的亲弟弟,我们要在一起那叫有违纲常伦理,是要被世人唾弃给家族蒙羞的你清醒一点。”

苏伯语苦笑了几声:“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只想阿姐过得好,可以荣华一生,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可是阿姐真的喜欢师尊吗?还是被逼无奈必须喜欢师尊?阿姐,你是不是也不清楚自己喜欢谁?”他上前吻住她的唇。

炙热的吻让苏乐言睁大了眼睛,苏伯语只是轻轻一吻很快就移开了唇。

半天才回过神来的苏乐言慌忙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我只当今夜什么都未发生,无论你怎么想的,我只警告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苏乐言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动了真心为谁停留,周少予是,姜贺是,你也是,谁也别想阻碍我。”她提起裙摆匆忙的进去。

傅景桓心满意足的离开,总算是等了一宿没白等。

苏怨感觉到被窝一凉,睡眼朦胧的就抱住了凉飕飕的傅景桓:“父君?我还以为你回不周山了,怎么这么冷?”他被冻醒定睛一看发现是傅景桓躺了进来乖巧的给他腾了地方。

困倦的傅景桓盖好被子说道:“本尊能走去哪儿?在你这里凑合凑合睡一宿。”

翻身抱住他的苏怨冷的哆嗦了一下:“怎么这么冷啊,父君不是常年都很暖和的吗?”

“在外面待了一宿看了一宿的热闹,能不冷飕飕的吗?”傅景桓并不排斥和旁人亲近当年范思锦也睡迷糊抱着他睡了一宿。

唐皎抱着范溪音缩在角落,南庆宇烧着柴填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