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照顾

傅景桓对于范溪音从来都是很慷慨的愿意把自己的混沌之力分给她,奈何她不领情。

好半天范溪音才挣脱擦着嘴:“你!”

眨眨眼的傅景桓盯着她微红的脸颊,笑意更深了些许:“我?本座可是把刚转化的混沌之力和自身修为送了不少给你,怎么?你要恩将仇报啊?这样你会舒服一点,反噬之力就不会那么强了,旁人想要本座还不给的,你试试运运灵力有没有好些。”

固执的范溪音没有理他提起裙摆走到自己的位子上跪坐下来。

白箬姬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帝尊….帝尊饶命….属下已经被帝尊吸走了修为和妖力对帝尊再无威胁,还请帝尊….饶命。”

白了她一眼的傅景桓满眼都是不爽:“在本座这里,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你既然求本座那本座暂且留你一命,慢慢折磨,你这点修为和妖力给本座塞牙都不够的,来人,把她拖下去关起来,别脏了本座的眼。”

殿外的两名侍从走进来拖着白箬姬下去他又示意歌姬舞姬和乐师进来继续享乐。

初冬的第一场雪来的格外猛烈,范溪音坐在屋子外衣着单薄,面色苍白没了生气,她靠着门框抬起头望着大地被白雪覆盖,傅景桓身后跟着两名侍从拖着白箬姬过来。

看到她穿的极少,傅景桓取下狐裘斗篷裹住她:“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他看见她昔日光彩照人的脸庞渐渐的沉寂。

范溪音扒开他的手拒绝了他的斗篷:“你想学会爱人,别在我身上尝试,我已断情绝爱怕是不能如你的意,也不喜欢和你亲近,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狐族多情,她定能教会你怎么爱一个人。”

挥挥手多傅景桓示意士兵松开白箬姬,被扔在地上的白箬姬哪里还有当初女帝的模样她狼狈不堪,衣裳破烂长发散乱,那妩媚的容貌多了些憔悴和痛苦。

傅景桓也不气恼捡起斗篷:“你死不了也别妄想着可以离开,看见她了吗?要是你一再挑战本座的底线,你会和她一样下场。”

白箬姬别过脸不想看她,范溪音站起身走到白箬姬身边蹲下来细心的帮她整理好长发和脸上的污秽:“从前我觉得你可恨可憎,现在你我都是可怜人,你族人被杀,自己被他折磨的不成人样,我也一样,被他囚禁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笼中之鸟罢了。”

动容的白箬姬竟缓缓抬起头看着她:“你也是被迫待在这里的吗?我以为….”

“以为冥界求自保,将我送来笼络他?他想留着我,慢慢折磨,只因我不肯屈服于他让他觉得有几分意思,白箬姬,你造的孽我原谅你了,冥界不会原谅你,因为我们都是女子可在身份之上,我不能替那些死去的人原谅一个杀了他们的妖帝。”范溪音起身有些站不稳傅景桓眯起眼上去扶了她一把。

抽回胳膊的范溪音看向他:“傅景桓,你何时才肯放过我?”

傅景桓挑眉一笑抚摸着她的长发:“永远没有可能,本座得不到,宁愿毁掉,待到真神都觉醒羽然来杀本座之时,本座先杀了那些真神将羽然留下,而你就可以解脱了,本座会杀了你,让你自由。”

范溪音忽然就笑了起来:“可惜羽然大人不会向我这样懦弱,她会选择自戕或是跟你同归于尽,傅景桓你学不会爱的。”

握住她双肩的傅景桓固执的逼迫她转过身看着自己:“学不会?你都不肯教本座,本座如何学的会?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本座!连苏锦澈都有想要的东西,本座不信你没有!范溪音你一再挑战本座的底线,真以为本座不敢对你怎么样吗?本座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让你横尸荒野永无宁日,你说啊,你想要什么!本座都可以给你。”

“我想回家。”她有气无力的吐出这几个字眼眶却红了。

耻笑着的傅景桓笑的痴狂,他伸手抱住了她驱散了她的寒冷:“不可能,本座不会放过你的,你只有死了才能回家,可你敢死,本座就让这万千生灵为你陪葬,包括你所在意的每一个神,都要为你的陨落陪葬。”

眼泪掉下来的范溪音这一次没有推开他也没有任何动作:“你看,你问我想要什么,我说了你又不肯成全,那还问什么呢?你觉得我还能在这里待多久活多久?一年?十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一万年?我这副残躯,没有灵力供养怕是撑不了多久的吧。”

解开她灵穴的傅景桓松开了她:“本座不会让你死的,封了你的灵穴是想让你养好内伤你却以为本座是防着你逃跑,只要本座还活着你有多大能耐逃出不周山?本座要你看着羽然是怎么回到本座身边的,真神是如何陨落。”

“祝愿你心想事成岁岁无恙。”范溪音转过身轻笑着走进去。

看着她每日郁郁寡欢,傅景桓忽然想起她还没有去人间历劫过,想到这里他来了兴致走进她屋子拽着她就往外走。

范溪音也不挣扎反抗:“你要做什么?”

山崖边一条河连接着凡间,傅景桓松开手看了眼她:“要是你爱上本座会如何?”

好笑的范溪音看着他笑的止不住:“你疯了吧?傅景桓我一个无心之人,爱上你?我有爱过的人,那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我今生唯一所爱,我永远没有可能爱上你。”

“那本座倒是更想知道,你是更爱苏铭安还是苏锦澈,由不得你选。”他拽住范溪音猛的将她推到山崖峭壁:“这里连接着凡间,神要是下去了,好比天族诛仙台,冥界的黄泉路你会忘记一切没有法术,去人间走一趟经历生老病死,本座非要你爱上本座。”

怨恨盯着他的范溪音回头看了眼深不见底的悬崖,里面河水窜急:“放开我,放开,傅景桓你做什么?你不能把我丢下去。”

抚上她长发的傅景桓邪笑着:“你怕了怕去人间尝遍八苦?本座要让你爱而不得,也要你尝一尝本座经历的苦,别怕,本座会在人间等着你,在你历劫期间,谁也不知道你与本座身在何处,这四海八荒也能安宁几十载。”他用力将范溪音推了下去。

“不要!傅景桓!”范溪音身子腾空掉落下去一身法力随即被封印,神印也消失不见范溪音根本反抗不了,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她掉进水中,无力挣扎呼吸不了,渐渐的闭上眼沉了下去。

这一世她落入凡尘做了陈家小姐,大岁那年家中突遭变故,她在睡梦中被屋外的火焰何厮杀声吵醒,年幼的她赤着脚站在血泊中哭哑了嗓子被大雨淋了一宿,在外四处无依流浪了三年,直到十三岁时遇见了傅景桓。

那一年也是冬至,她缩在墙角衣衫破旧不堪可眼中的稚嫩单纯和倔强一如往昔,傅景桓走到她身边蹲下身:“今后你拜我为师,我收留你如何?”

她抬起头看着傅景桓小小的身子冷的抖嗦满脸单纯无辜:“师父。”

“很好,我叫傅景桓,记住我的名字,以后你就叫锦禾,随我姓,傅锦禾。”他伸出手抱起她,傅景桓把从前留给羽然的名字给了现在的范溪音。

竹林里傅景桓呵护她长大,就像苏锦澈呵护范溪音一样,他没有教她武功,只教她弹琴作画诗词歌赋,傅景桓发现她泡茶煮茶的功夫无师自通。

今年是她十七岁生辰,又是一年大雪纷飞傅锦禾天真活泼又稚嫩的穿着冬装提着裙摆看到傅景桓在发呆,她偷笑着溜到他身边趴到他背上笑着说:“师父!你在想什么啊?莫不是瞧上哪家姑娘了?师父,你怎么没老啊?师父的容貌和当年一模一样呢。”

回过神的傅景桓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盯着她的双眸,愣住的傅锦禾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脸不自觉的红了。

“容易易老,我不会老,我在想,从前有一个姑娘对我说永远不会爱上我,她呀倔强的很像个倔驴,眼神冷冰冰的,锦禾倒是活泼又可爱的很。”傅景桓抚上她的脸颊像是透过她的身体要把她看穿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傅锦禾很不喜欢,她躲开傅景桓的目光别过脸想起来,奈何傅景桓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起来。

抿抿嘴的傅锦禾眼神躲闪:“师父….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切莫沉溺。”

“若我偏要沉溺呢?”傅景桓忽然很认真的询问她,傅锦禾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和纠结被他捕捉到了,勾起嘴角的傅景桓俯下身吻上她的唇,睁大眼睛的傅锦禾呆住了。

睁开眼睛的傅景桓看着她脸红的模样情不自禁的扣住她脑袋吻的更深了。

回过神来的傅锦禾用力推开他慌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他:“师父,锦禾一直敬重您视您为亲人,您不可如此。”

擦擦嘴角的傅景桓撑着脑袋慵懒的盯着她微红的脸:“哦?若我说,我救你,是看上你生的好看呢?救命之恩和多年的悉心教导养育之恩,你不应该以身相许吗?”

咽咽口水的傅锦禾满眼无辜的抬起头看着他良久:“师父要是喜欢锦禾这张脸…..锦禾可以以身相许,权当报答师父的恩情,师父就放锦禾离开吧。”

“无趣。”傅景桓不耐烦的起身走进竹屋。

发现一道人影闪过的傅锦禾追着人影提着裙摆跑上去,温楚萧撑着伞站在雪中,他是跟着傅景桓才找到她的:“溪音过来。”

心里一紧的傅锦禾单纯的望着他:“你是何人?你叫我什么?”

温楚萧朝她伸出手,傅锦禾不由自主的走向他犹豫着把手放在他掌心,温楚萧温柔的注视着她:“好孩子,记住,范溪音才是你本来的名字,千万别爱上傅景桓,记住我的话,你的天选之人不是他,你年纪小不着急,属于你的真命天子迟早会来的。”

傅锦禾愣愣的看着他:“师父对我很好我很感激师父,绝非是男女之情。”

“他在利用你骗你,都是假的,溪音,我等着你回来,别爱上他,傅景桓就想把你拽进深渊,那才是他的目的,他不爱你,只是想引诱你对他动情,相信我。”温楚萧帮她遮住雪眼里有不舍和难过。

看了他好久的傅锦禾木纳的抽回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

莞尔一笑的温楚萧帮她抚去肩上的雪柔声细语的说:“你现在可以不用明白,切记别轻易将你的真心交出去了,再等一等,属于你的那个人或许正在找你的。”

回到竹屋时傅锦禾见傅景桓在收拾东西一边嘱咐:“我要出去办点事,可能需要两三个月给你留的钱足够用些日子,你要是出门下山去镇上记得带上斩神,别让斩神离身,随时都要带着,要是玩的太晚就在镇子上住一日,别自己走夜路。”

“我记住了,师父放心吧。”傅锦禾还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傅景桓倒是没放在心上若无其事一样,他在她出生之后抽了个空将斩神从她体内取出,后来收留她后又送给她,斩神戾气和灵力极强,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危难之际可以护她一命,所以他让傅锦禾时时带着不要离身,这一世她被封住了容貌和所有的灵力仙术,姿色中等之上。

傅景桓看起来的确像是有重要的事情,他点点头准备离开时又返回来摸摸她脑袋:“要乖乖的等着我回来,别随便轻信他人。”说完他才放心的离开。

茶楼里傅锦禾一身灰色冬装,她吃着干果听着说书人说着故事,楼上的苏铭安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扬起嘴角:找到了。

苏锦澈知道傅景桓把她送来凡间后特地将苏铭安送来,为的就是让傅景桓的计划失败。

傅锦禾听完故事拿起折扇欲要离去,一个修仙的道士认出她手中的折扇拦住她的路装模作样的向她行了一礼,傅锦禾疑惑的弯腰回礼询问:“先生可是有事?”

“姑娘,你的这把扇子怨气极深,姑娘长久留在身边恐伤其身,不知姑娘可否割爱让贫道买下?”道士看上了斩神醇厚的灵力,虽戾气很深,但同样它的灵力可助凡人修炼。

微微一笑的傅锦禾说道:“不卖,这把扇子自幼跟着我,抱歉。”她说完就要走。

道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大声喊道:“姑娘你这么做不地道吧?贫道好心给你指路,你却偷贫道的扇子?”他猛的抢过扇子。

周围的人围了上来指指点点:“好好一个姑娘家,怎得手脚不干净?”

急了的傅锦禾想去拿回:“什么啊?这明明就是我的扇子,还给我。”

“你的?此扇名唤斩神,乃是神族宝物怎会到你一个小姑娘手上?这扇子上的画可是已经沉入海底的城池,你会用吗?一问三不知就敢说这扇子是你的?”那道士打开扇子给围观的人群展示他所言是否真实。

眼看周围的人都信了他,傅锦禾急的委屈巴巴:“这就是我的!我没有偷你的东西,这把扇子是我师父在我十三岁那年赠予我的,多年来从未离身,还给我。”

道士故意举高手臂不让她够着,顺势还推了她一把,眼看要跌倒,苏铭安搂住她的腰扶稳了她,错愕的傅锦禾呆呆的看着他。

“你说是你的?你可会用?”苏铭安护着傅锦禾盯着他,眼神心虚的道士装模作样的说道:“此扇威力巨大可引天雷呼风唤雨,怎能随意使用的。”

苏铭安佯装着很厉害的样子:“哦!这样的啊,那你有所不知,这把扇子可是认主的且会伤人,不是它的主人必遭反噬而死,邪气入体你确定是你的?姑娘,你是这把扇子的主人不妨你唤它一声,它有灵,认你也会保护你所以无须害怕,不管它落到哪儿,只要你唤它一声它就会回到你手上。”

半信半疑的傅锦禾伸出手:“斩神。”

扇子得到诏令散发着红光飞到她手中,傅锦禾惊喜不已:“真的回来了。”

“当然,我说了,你是它主人,此扇的确可以引天雷呼风唤雨,我教你。”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将斩神指着道士,稍加了些灵力,天空异变降下一道天雷正好劈在道士身上。

被雷劈中的道士倒在地上抽搐,围观人群见状纷纷大骂:“呸,什么狗道士,还抢个小姑娘的东西,不知羞耻。”

傅锦禾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啊,这把扇子我也不太会用,你和它有缘,不如就送给你好了。”

笑了笑的苏铭安拒绝了:“它只认一个主人不会认旁人的,我用不了,它的确怨气极深戾气缠绕,一般人无法驾驭,你可以,我叫苏铭安,不知姑娘芳名?”

抬起眸子的傅锦禾笑的天真可爱:“我叫傅锦禾,多谢你为我解围,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留着自己用,有缘再见,告辞。”她提着篮子戴上披着斗篷转身离开了。

天要黑了,她得赶在天黑前回到山上的竹屋里,那里傅景桓布下了结界,一般的凡人妖兽邪祟是进不去的。

才到山脚她就发现了寒症复发的苏铭安本来苏铭安想护送她回去,先探探路,没想到寒症会发作了。

“苏公子?苏公子你怎么了?”连忙放下手中东西的傅锦禾蹲下身刚触碰到他,冷的打了个寒颤,见他紧闭着双眼冻的发抖,睫毛和身上都结了薄薄的寒霜,傅锦禾脱下狐裘斗篷裹住他:“苏公子?苏公子你醒醒。”

发抖的苏铭安神智不清的呢喃:“冷….好冷啊….阿音…..我好冷…..”

犹豫的傅锦禾一咬牙背起他捡起竹篮和斩神把折扇放进篮子,她小小的身躯背着苏铭安在雪地寸步难行很是艰难,苏铭安感受到她带来的温暖,寒霜渐渐褪去身上也暖和起来,等傅锦禾把他背到山上的竹屋,天早就黑了。

把他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傅锦禾的衣裳被汗水都滲透了,她染起火炉翻出干净的衣裳见苏铭安还在昏睡,背对着他换下衣物。

睁开眼睛的苏铭安看到她裸露的身体一时间看的呆了,傅锦禾换好衣裳随手盘起长发用一根木簪子固定住,烧好热水泡了一杯姜茶端过去,她一抬头看到苏铭安看着自己:“你终于醒了啊?快喝了暖暖身子。”她貌似没有发现苏铭安在她脱衣服的时候就醒了。

回过神的苏铭安低头一笑靠在床上接了过来喝着:“打扰了,我本来是想送你回家又怕你拒绝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