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月来到“天香”茶楼,小枫将一秘信交给了她,“这是吴兴藏身之处,知道怎么做?”
周清月点点头。
小枫转身就走,多余的话也没有。
“世子呢?”周清月赶紧问。
小枫转过身来,不悦的皱着眉头。
周清月垂了垂眸,“我想问世子的身体如何?”
“这不是你该问的。”
小枫的身影很快消失。
*
“原来这红玉蝉竟是宋元的东西。”
在长安孜孜不倦的询问下,终于知道了红玉蝉的来历。
“你这么宝贝它,不仅仅是为了找到它的主人吧?”
怀秀诧异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长安嘿嘿两声,八卦道,“你对它的主人是不是有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怀秀一怔,“少胡说八道,他是我的恩人。”
“只是恩人这么简单?”长安见她神色不自在,“有问题。”
“徐长安,你给我滚......”
狗皮膏药徐长安可不会滚,陪着怀秀寻了一整日,几乎围着京城走了一圈,前四家程姓茶商皆不是要寻的人,天色己暗,长安建议先回衙门,“这个时侯怕铺子关门了。”但怀秀那里能等,“要回你自己回,这本与你无关。”
“谁说与我无关了。”长安反驳道,“找到你的恩人,说不定能找到海盗的下落,我可是很负责的捕快。”
怀秀箭步如飞,长安跟在她身后,双脚又痛又酸。
“怀秀,你就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了,万一得到的是不好的消息呢?”
怀秀突然步子一顿,没有回答她的话,继续朝前走。
长安以为她没有听清,“万一他死了呢?”
怀秀转身提起长安的衣领,凶狠狠的瞪着她,长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嘻笑道,“他不会死的,我敢保证,他绝对没有死,好好的活着呢。”
怀秀哼了一声放开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阿爹也说过,也许宋大哥遇害了。
即是如此,她也要得到确实的答案。
怀秀心情沉重,长安不敢再乱说,终于找到最后一家商铺,但商铺门己关。
“我早说过,天都黑了,肯定关门了。”
怀秀却上前打起门来,吓得长安赶紧拦住她,“你做什么?你可是捕快,没人了,明天再来吧,反正又跑不了......”
刚说完,铺内居然燃起了灯,门开了。
原来有守夜的人。
怀秀一喜,终是询问到茶商的住所,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大半夜敲开程家门,却被赶走,因为没有六扇门的腰牌,无法证实自己的身份,“现在可以走了吧?”
“不,就等在这里。”怀秀看看天色,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二人便在门外等侯,靠在人家墙角,长安冻得直哆嗦,心里骂怀秀,又骂宋元容娘二人。
怀秀也冷得够呛,干脆站起来练剑,直到清晨,听到程家开门的声音......终于见到了程姑娘,却被告之不曾见过红玉蝉。
二人走出程家,“死心了吧。”长安道。
怀秀摇摇头,十分肯定道,“不,她一定认识。”
“你是不是魔障了?”
二人没有走远,留在程家附近,见程姑娘出了门,尾随而去,终于逼出了程姑娘的实话。“这是许郎送给我的,我阿爹不许我与许郎来往......”
许家是做铁器生意,程家看不上。
在程姑娘的指点下,怀秀找到了许清,顺便还帮程姑娘给他送了一封信,许清见信激动万分,又哭又笑,最后告诉怀秀,红玉蝉是他从一古董商买来的,不过,那古董商在杭州。
“你不会要去杭州吧?”长安问。
怀秀肯定道,“要去。”
“什么?”
二人忙碌了一天一夜,终于回到了六扇门。
“你们去哪里了?”胡玉珠劈头问来。
“你问她。”长安指了指怀秀,疲惫不堪的躺在榻上。
“追捕海盗。”怀秀说起谎来面不改色,长安噗嗤一笑。
“你还笑呢。”玉珠不悦道,“告诉你们,吴兴抓到了。”
长安嗖的从床上跃起,“抓到了?”
玉珠阴阳怪气道,“是周清月抓到的。”
“怎么抓到的?”
“据说是先找到了吴兴的一个相好,在红楼,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账本被吴兴烧了。”
“人在哪里?”怀秀问,“可有交待胡三的消息?”
“没有,与谢瑞一样,只知道一个‘德缘’商号。商号老板姓冯,早跑了。”玉珠道,“不信?怎么你还想去审呀。人在大理寺呢。”
“大理寺?”怀秀问。
长安道,“这没什么奇怪,你看咱们六扇门有牢房,有审询室吗?谢瑞,吴蕊儿不都在大理寺吗?”
玉珠听了这话心里不舒服,“衙司说我们很快就有自己的牢房了。”
长安笑道,“我倒觉得与大理寺共用牢房好,至少不用担心越狱,劫狱了,还能为六扇门节约开支呢,哈哈......”
二人又斗嘴,怀秀叹了声气,胡三这线索再次断了,她发了片刻呆后拿出纸墨开始给阿爹写信,心里有许多话,从踏上客船的那一刻,所经历的种种,还魂案,吴蕊儿的案子,兵部的案子,也算是惊心动魄,怀秀并没有刻意隐瞒,包括六扇门如今的状况,一言难尽,或许条件没有当初想像的那么好,但她交到了朋友,认识了衙司及两大神捕,虽然衙司这小老头儿有点神神叨叨,两大神捕一个冷冰冰,一个贼嘻嘻,都不太正常,好在是办实事的,她遇到了当年带走宋元的胡三,她有了宋元的消息,她庆幸她来了这一趟......
扬扬洒洒的写了好几篇,心情也好了许多,刚落笔,有衙役来告诉怀秀,外面有人找。
怀秀诧异,谁会来寻她?她来到门口,见是张孝仁与翠儿。
三人相见自然异常欢喜。
“你们怎么来了?”
翠儿道,“想你了。”
张孝仁道,“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不知道你是不是没考上,被赶出来了。”
怀秀追着张孝仁打,三人一阵嘻嘻哈哈。
“怀秀姐,你是真的考上了吗?”
怀秀笑道,“应该是。”
“怀秀姐真厉害。”
孝仁道,“那是自然,对了,我阿爹要走了,让我来问你可有什么话,什么东西要带回去。”
“这么快就要走?”怀秀问。
孝仁道,“阿爹住不惯。”
怀秀道,“你等我一下,我正好写了一封信,让张叔带给我阿爹。”怀秀返回屋子拿信,这厢周清月回来了,在门口看到张孝仁与翠儿。
张孝仁见周清月看他,朝她一礼笑道,“你好,我是李怀秀的朋友,我叫张孝仁。”周清月一怔。
翠儿将孝仁拉到一边,“人家又没问你。”
孝仁小声道,“怀秀刚来六扇门,咱们要给她的同僚留一个好印像,对怀秀有好处。这是我阿爹说的。”
“人家理都未理你。”
“我管她理不理,我们礼数做到就对了......”
怀秀出来将信交给孝仁,孝仁道,“我阿爹还让我问你,容娘的事怎么样了?”
怀秀道,“己经有点眉目的,你让张叔放心。”
三人又说了好一通话,怀秀目送张孝仁与翠儿离开,却不知大门背后,周清月己经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