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钻进了胡同,京城的胡同四通八达,怀秀紧追不舍,二人见甩不掉尾巴,于是到了一岔口,分开而逃。
怀秀站在路口,这时姜泽也跟了上来,二人并未交谈,互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分路而追。
玉珠随后,跟上姜泽,“怀秀......”长安将包袱一托,自然跟着怀秀的方向跑去。
怀秀追的那人跑进了死胡同,前方没有路了,不得不停了下来,转过身,紧紧把刀握在手里,冷冷的看着追来的人。
怀秀见他是一位俊俏的男子,“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那人先是一怔,随之一怒,“休多管闲事。”
怀秀帅帅的抽出青锋剑,“两条路,要么被擒,要么降。”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怀秀持剑冲了上去。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对方深浅,帅先发起攻击,果不其然,那人武艺高强,不在怀秀之下,剑来刀往,十来招后,怀秀己处于下风,这时长安来了。
“怎么才来?”
长安气喘息息,“你试试连跑两场。”
“废话,还不帮忙。”
长安打开包袱,“咦,我的刀呢?准是刚才跑掉了。”
怀秀一阵头大,那人听言冷笑一声,再次攻来,怀秀提剑奋力相挡,与之同时,姜泽,玉珠紧追着另一人,见那人进了一间胡同,玉珠从另一侧绕了过去,最终从前面截住了那人,那人欲后退,奈何身后的姜泽己然赶来,他似乎并不紧张,反而笑道,“两位好本事。”
玉珠哼道,“让你见见更大的本事。”言毕,帅先攻去。
玉珠心气高,一心要拿下对方,反而是越急越处于下风,若不是姜泽分散了那人的一部分精力,怕还要受伤。
“谁让你过来?”玉珠反指责姜泽碍手碍脚,气得姜泽干脆抱剑站在一边观战。
虽是如此,当玉珠连连败退时,还是要出手,最后二人将那人擒下。
怀秀这边似乎胜得有些不光彩。
因怀秀不敌对方,长安武器丢弃,便朝对方撒了“辣椒粉”,使得那人双眼受损,就这般被拿下。
“你们卑鄙。”那人怒气冲天。
长安拍拍手,“比起你杀人,这算什么呢?这辣椒粉可是我从琼州带来的,珍贵的很。我还有软骨散,没舍得用呢。”然后朝怀秀得意的递去一眼,怀秀朝她比了比大指姆,“兵不厌诈。”
“完了,还没考试呢。”
怀秀,长安终于想到这事,立即押着那人赶回六扇门,正好遇到姜泽玉珠二人。
“还能进去吗?”长安指了指紧闭的大门。
其余三人都有些心虚。
玉珠看着怀秀,“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时侯你追什么凶手?”
怀秀还未开口,长安反击道,“又没让你去,怪谁呢。”
“你?”
“别说了。”怀秀深吸一口气,“好在人抓到了,先送去六扇门。”
怀秀正准备上前敲门,未想,门打开了,几个衙役走了出来,见那二人被绑,一人双眼通红,一人衣衫破烂,皆十分惊讶,怀秀揖首道,“他们是烧瓦作坊逃出来的疑犯,恐犯人命案,望两位官差大哥......”话还未说完,但见那几个衙役忍笑的滑稽样子,怀秀等人皆是一愣。
“让他们进来。”盛凌容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几个衙役接过那疑犯,终于笑道,“你们没事吗?”
怀秀等人面面相觑的来到院子,但见所有考生都在。
“考完了......这么快......”长安嘀咕道。
盛凌容看了看怀秀等人,对大家宣布道,“今日文试结束,李怀秀,姜泽,胡玉珠,徐长安......甲等,其余人皆不合格。”
怀秀等人惊呆了。
众考生议论纷纷,“这算什么考试?”
“不公平。”
周清月站在人群里,冷漠的双眼也充满一丝不甘。
“盛长司......”怀秀也不明白。
盛凌容等大家都议论完了,才说道,“我朝所颁布的律法,第一句写的是什么?”
这时有人回答,“人命关天。”
“不错,就是人命关天,当有人在大喊救命时,除了他们四人,谁又冲了出去?”
“这不是要考试吗?过了时辰,便不能参考了。”
盛凌容冷眼看着这个说话的人,“如此说来,人命在你的眼里,竟比不上一个求职的考试?”
“这......”
说得大家面红耳赤。
长安听了这话,再也控制不住兴奋的欢呼起来,“哈哈......我就知道,跟着怀秀准没错。”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第一场考试就这样结束了,因一次无意的举动,怀秀等四人就得了一个甲等,余下三场只要再得两个甲等,就算正式迈入六扇门的大门了。
接下来,十四位考生,皆安排了住房,怀秀与徐长安,胡玉珠,周清月安排在一起,房间虽然简陋,但宽敞干净。
长安不由得感叹,“这比住客栈好多了。”她找了两间挨着的铺位,“怀秀,我们睡在一起。”
“这算什么,以前六扇门的每个房间都比这里大。”玉珠随意选了一间铺位,将自己的包袱放在上面,然后抽出自己的长剑,擦试起来。
“听你这口气是看不上呀,现在走还来得及。”长安道。
玉珠将帕子一丢,“我胡玉珠可不是那种临阵脱逃之人,倒是你,武艺不佳,竟用‘辣椒粉’这种下三滥的技量,该走的是你吧,否则,明日可别输得太难看。”
“哼。谁输还不一定呢。”
“要不,现在我们就试试。”
长安看了看玉珠那把长剑,咽了咽口水,“我累了,我现在不和你打。”
“是不敢吧。”
“我可没那么笨,不中你的激将法,我现在要保持体力。”长安朝玉珠吐吐舌。
怀秀见二人斗嘴,也懒得理,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这时周清月走了进来,扫了三人一眼,默默走向最后一个铺位,也开始铺床。
长安凑到怀秀面前,朝她努努嘴,“做什么?”怀秀问。
长安小声道,“你看周清月,冷若冰霜的样子,像不像盛长司?”
怀秀瞪她一眼,不过笑道,“是有些像。”
长安小声道,“其实盛长司不是胡玉珠的亲姑姑,胡玉珠的父亲曾经是六扇门的人,后来去边境为将,不过十年前战死了。”
怀秀听言甚是惊讶,不由得朝胡玉珠看去,见她依旧在认真的擦剑,心里倒升起一股敬佩之情来,“你以后别与她为难。”
长安不悦道,“早知你护她,我就不说了。”又道,“她还有另一个身份。”
“什么?”
“江州知府胡应全是她的叔叔,早年,她是在胡家长大的,后来被盛长司接到身边习武。”
怀秀眨眨眼,好一会儿才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长安惊讶道,“都来应考,自然要了解竟争对手呀,难不成你都没有打听过?”
怀秀摇摇头。长安叹口气,“你再看看周清月,听说是杭州知府周廷的侄女,不过......”
“不过什么?”
“据我所知,杭州知府根本没有兄弟,那来的侄女?”
“你连杭州知府有没有兄弟都知道?”怀秀更加诧异。
长安道,“那杭州知府原本是在琼州做知府,我是琼州人,当然知道呀。”
怀秀不在意的“哦”了一声。
“还有那姜泽,你可知他为何武艺高强?”
“为何?”
长安道,“他本是孤儿,被无极道人收养,无极道人何等厉害人物,他可是与六扇门总衙司诸葛明是好友,所以姜泽才能来应考”
“怪不得呢。”怀秀道,突然想到昨日,姜泽明明是要离开的......“那你呢?又是何身份?”
“我?”长安凑近怀秀耳边,无所谓道,“我阿爹是仵作,死得早,我姨把我养大,我不想再给姨添麻烦,就拿钱贿赂了县令,让她给我写了一封推荐书。”
这也行?怀秀表示怀疑。
长安道,“所以说江湖险恶,其实朝堂更险恶,你可要想清楚是不是要入六扇门?”
怀秀听言呵呵两声。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吵杂声,几人皆走出房门,但见操场上许多考生正在练武,为明天的武试作准备。
玉珠特兴奋,持剑就参入了他们的阵营。
那知,次日武试,大家都以为是两两对垒时,却被告之是两方对垒,比赛项目:蹴鞠,胜的一方全是甲等,输的一方自然全不合格,两方人数抽签决定。
大家都傻了眼,盛凌容道,“有意见者皆可退出。”
大家还能说什么呢。
“喂,你当真没有一点内部消息?”长安问玉珠,玉珠将剑一提,长安便闭了嘴。
昨日被洒了辣椒粉的那人拿来签筒,大家才知原来是位捕快,叫秦榛,怀秀与长安都有些心虚。
签筒里共十四支签,上面蓝红二字,即蓝队红队,考生们依次抽取,怀秀抽了签被长安抢了去,见是红签,笑了起来,“咱们是一对呢。”
如此,红队人数:李怀秀,徐长安,胡玉珠等人。
蓝队人数:周清明,姜泽等人。
双方换好衣衫,胳膊上系上红蓝两带,场地就在操场,虽不大,但人少,也足够了。
一切准备就绪,只听一声锣响,比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