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楚甜方海都在跑厂子,终于找到一家单价跟质量很满意的工厂。
楚甜打算自己弄个方案出来,到时再细谈合作细节。
事情有进展是好事,小晴宝最近也时不时的会冒出一两句来。
“粑~粑~”这是在叫方海。
“麻麻~”这是在喊楚甜。
偶尔还会说姨姨跟奶奶~
方海得说小晴宝最喜欢他,因为喊他的次数最多。
尿了!“爸粑~”
拉了!“爸粑!”
饿了!“粑~”
……
楚甜也不争不抢,因为小晴宝睡觉的时候会在她身旁甜甜的喊麻麻。
就是这两天小晴宝不舒服,鼻子闷闷的不透气。
中午,一家三口正吃着饭,屋里的电话响了。
方海放下碗筷去接,楚甜不时听到方海急促的语气。
“什么?怎么会这样?”
“人呢?人怎么样了?”
……
楚甜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走向方海。
细看,方海脑门都急出一排细汗。
方海挂了电话还有点懵,楚甜问道:“怎么了?谁打来的?出什么事了?”
楚甜的三连问迟迟没有得到回答。
良久,方海才缓缓的说了起来:“家里出事了,我妈的腿,没了!”
方海嗓音暗哑,眼眶有点红。尽管他从小调皮不听他爸妈的话,方大山跟丁翠兰偶尔也偏心大哥二哥家,但是毕竟是亲妈。
母子连心,心里怎能不难过。
“怎么没的?”楚甜轻轻拍了拍方海。
“听说是干活的时候,从犁头下捡回一条命,失去了一条腿。”方海说完喃喃道:“农忙季节都过了,怎么还会有犁头呢?”
楚甜甚至不知道什么叫犁头,所以就没细想。
“那赶紧收拾东西回去看看!”
方海看向楚甜:“好,那我先回去,你跟小晴宝在这待着。
晴宝现在没啥精神,就辛苦你多照顾了。要是夜晚起热,就赶紧送医院去。
对了,我一走就把叶文秀叫过来,也能给你搭把手!”
方海叮嘱着,他也不放心她们娘两,晴宝不舒服不知道楚甜自己能不能应付过来。
楚甜说道:“你忘记我会看病了?你放心,小晴宝我会照顾好的,你赶紧回去看看,带点钱回去!”
方海一时急闷了,把楚甜会治病的事情都忘了。
饭他也吃不下去了,赶紧收拾了行李就去了车站。
方海刚走,楚甜就给叶文秀打了电话,让她过来住几天。
正巧老太太也过来了,最近入秋了,天气有点阴凉,老太太的膝盖左腿脚踝又酸痛了。
想着来找楚甜泡个脚。
老太太看着桌子上吃了一半的饭菜跟窝在楚甜怀里的小晴宝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小晴宝怎么了?不舒服?”
楚甜摸了摸小晴宝的额头:“没发烧,就是闹人。鼻子不通气。”
“您哪里不舒服?”楚甜也没忘了自己的职务。
“没事,我就是过来瞧瞧你们,方海人呢?他怎么不在家?
要我说,他档口那个工作还不如不干,挣不到多少钱,还顾不上你们娘两。”老太太这么说着。
楚甜也回道:“那个档口不知道怎么就被封了,说是三个月才能再去看看能不能解封,也不知道得罪谁了,毫无征兆就给封了。”
“呦!还有这事?什么时候的事情?”老太太有点纳闷,在她的印象里,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任何事情都有名头,没有名头的事情就有古怪。
“也就前些日子,突然就被封了。”
老太太又四处瞧了瞧:“那方海怎么还没搁家待着,他哪去了?”
楚甜微微叹气:“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婆婆腿断了,他回老家去了。”
老太太一听,还真是闹心。
“楚甜,这档口的事情你放心,我给你问问,别发愁。
小晴宝不舒服,我们就把她带去医院瞧瞧,别拖着!
你婆婆的事情方海会处理好,你也别操心。”老太太一一安慰着。
“走吧,我们带小晴宝去医院去!”
有老太太跟她身边的人搭把手,到了医院基本不用楚甜操心啥,她们连单独病房都住上了。
叶文秀去了楚甜家,看家里没人,只有个纸条,便循着纸条找到了医院。
一进门,叶文秀就咋呼起来:“大闺女,我大闺女咋了这?”
老太太看叶文秀这急躁的样子就心烦,用拐棍往地上顿了顿:“别吵别吵!”
叶文秀这才悄咪咪的来到病床旁,小晴宝睡着了,楚甜守在旁边。
“咋了,小晴宝发烧了?”
“没发烧,就是不舒服!”楚甜轻声回道。
老太太安排好了,她身体也待不住,就先回去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小晴宝突然高烧,真是吓坏了楚甜。
医生也没查出具体原因,就赶紧给小晴宝退烧。
挂点滴,跟物理降温一块。
白天体温又正常了,晚上又升起来了,太折磨人了,楚甜跟叶文秀两三天都没合眼,看着小晴宝都心疼的不得了。
这孩子长得这么可爱招人疼,怎么就老是受这个罪呢?
前段时间刚动了个小手术,才刚养好,这又是怎么了?
楚甜把脉,也不知道具体缘由,她对小孩子病情这块并不擅长。
那边方海坐了一天一夜绿皮火车终于到了镇上。
老太太现在还在医院待着,方天方地也赶了回来。
方海走到病房前被方天方地拦了下来:“方海,你先别进去,咱妈疼晕了还没醒过来呢。
这医疗费已经欠了不少了,我们兄弟三平分,把钱先付了,医生说把钱交了,后面才能继续治。”
“多少钱?”方海心烦,一见面就是钱的事情。
“一人一千五百零八块!”
方天方地把账单递到方海面前。
方海看了一眼,就从兜里掏出钱数了数:“一千五百零八块,正好!”
方天拿了钱,方地也拿出了钱递给方天。方天就去交钱去了。
方海伸头往里看了看,他妈在床上躺着,他爸守在床边。
“二哥,到底怎么回事?这腿怎么会伤着呢?”
方地叹了一口气:“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是听说爸妈他们一块去弄村里的大坝,大坝边边需要用犁头拉边,谁知道牛突然想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