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快的“噢”了一声,点点头,不再询问。
就这样,在少年七拐八拐的带领之下,马车来到了一处道观前。
“这就是金灵观吗?”濡世疑惑的问,这好像跟画里不太一样啊?
道观门口各种杂草都已荒芜枯败,就只有一株纤细矮小的杂草还活着了。要不是这仅存的一株小杂草,还以为这道观周围的地皮里地有毒呢。道观门口上方的牌匾一端已经垂了下来,只剩下一端还岌岌可危的挂着,牌匾上面原本应该是有字的吧,只不过现今连个字的轮廓都没有了。
濡世回忆着那副地图,是这里吗?画中的道观虽说看着不是多么雅致脱俗,但也似不俗,怎么这会儿看着实物就一破烂小道观啊?
对了,那张忠说他是根据四年前的印象还是十年前的印象画得来着?自己当时怎么就没留心听呢?还是说张忠四和十不分呢?
别慌,别慌,可能里面不错呢。
走进这道观。嗐,里面也差不多一样破败,也是杂草丛生但全部枯败,只剩一颗树,看着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走进各个房间查看了下,每个房间都积了厚厚的灰,一看就很多年没人住了。
濡世晃了一圈后出来疑惑的看向少年,眼里的询问不言而喻。
少年点点头,“没错了,这就是金灵观。”
“怎么没人呢?我还找观主有事呢。”
“观主前两年死了,这金灵观也就成了无主之地了。”
什么?观主死了?濡世心中震惊,那张忠托付自己照顾他主人的事不就没法办了吗?这茫茫人海到哪儿去找眉心有红色花的人呢?而且这都两个多月过去了,照自己临走时的情形看,张忠八成已经不在人世了,自己不可能再回去亘苍山同张忠说这些了,这现下可如何是好?
濡世在短暂的震惊后想到了这件事的不对劲。他看着少年,皱皱眉,“怎么你最开始指路时,没有提及金灵观观主已经去世了呢?”
“我说了啊。”少年挠挠下巴,“我还问了你要是观主不在的话你怎么办,你说不知道,我想要不就先领你来这里看看后你再决定。而且咱俩又不认识,我一见面就跟你说观主死了,道观败了,你就不自己亲自过来瞧瞧了吗?”
少年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濡世无奈叹口气。
此时车夫对于濡世的心情还挺感同身受的,他受雇于濡世,一连赶了两个多月的车才到了这里,本来以为这会儿可以放心的把这一老一小放下,这样这趟买卖也就结束了。结果这里居然如此破败,而且要投奔的人也死了,这老人家心中骤然由希望到失望肯定是不好受的。他看着濡世,“老人家,这里太破旧了,看样子是不能住的,您也别太忧心了,要不我这会儿赶紧载着您下山,天黑前应该能赶到城里,到时候我在城里帮您这一老一小寻个干净的客栈住吧?”
濡世刚要点头,少年拦住道:“住在客栈里太花银子,而且人太杂,不适合你这样仙风道骨的人住。这样吧,这片我都熟,我到山下找些人来打扫下道观,不用一两银子,今晚之前就能给您打扫出来,这道观反正现在没人了,你要是没有别的地方去,不如就在这里住下,你在这里住着无拘无束不用寄人篱下,不是更好?”
濡世看向赶车的人,他不知道该住客栈还是该留下来,但少年的最后一句不用寄人篱下无拘无束确实挺打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