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提高声音说了这句话她便头也不回的朝着一个地方走了。
压根儿没等着崔勋说些什么!
这时崔勋才知道自己方才究竟有多失礼,望着容佩仪离去的方向一阵懊恼。
他何时这般不善言辞了?她会如何看待他?登徒子的印象怕是刻在他身上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旁人如何看待他以前他是从不在意的。
可这回不一样,一想到容佩仪会对他印象不好便让他无比烦闷。
人都走了,他的解释还没给人家,这是他崔勋能干出来的事情?当真喝多了反应迟缓了是吧?
这种纠结一直持续到回府,国公夫人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当即打发了众人单独留下他谈话。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还瞧着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莫不是喝多了身体不舒服?”
崔勋默认了国公夫人给出的借口,可他心间的疑问还是令他主动和国公夫人聊了起来。
“母亲可识得那永安候府二房的容佩仪?”
“???”
国公夫人登时来了精神,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提起人家姑娘的事情。
合着这一趟走对了?他这是开窍了?
崔勋见自己的母亲失态无奈的唤了声“母亲!”
国公夫人尴尬的收回视线,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也就是今日宴会上见了一面,那姑娘样貌倒是不错,可是你怎么会突然问起她来?你们见面了?”
崔勋也不想败坏人家姑娘的清誉,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和容佩仪单独相处的事情。
不然以国公夫人的性子指不定立马就去差人打听容佩仪的情况。
要是动作快一点估计都能直接议亲了。
崔勋意识到自己来找国公夫人好像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瞧这情况估计她也不知道什么,还平白给她增添了一丝希望,
不用想都知道国公夫人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姑娘的名字哪里会当作没事发生一样?
不得已他只得撇清关系道:
“母亲多虑了,只是席间听到有人提到这个名字罢了,想着母亲在女眷那一边应该知晓些什么,这才多嘴提了一句。”
国公夫人想着男女是分席的,崔勋和那容佩仪见面的可能的确不大。
可她怎么觉得崔勋好似故意撇清关系一样,以前可不曾见过他解释什么。
“就只是这样?”
崔勋毫不迟疑的答“自然!”
这件事情最终也没问出个结果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永安候府
在送走宾客之后永安候府还是忙碌的很,收拾善后的人还在手脚利落的干活。
容佩仪在给老太太请安之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之后她就靠在榻上发呆。
今日永安候夫人的举动给她敲了一个警钟。
半年以前府里还在张罗着替她相看人家,可是近来却再不见响动。
今日这样的场合永安候夫人很明显不希望她在人前露脸才找个借口将她支开了。
不然她也不会遇上那镇国公世子。
其实她说看见了镇国公世子并非是诓骗他的。
在迎接国公夫人的时候她仔细瞧了镇国公世子,记得他身上穿的衣裳是什么颜色和材质。
所以在看到一片衣角的时候才会笃定那就是镇国公世子。
现在想来她也觉得自己胆子有些过于的大了,就算发现了他又怎么样呢?
她当时怎么就想着和他当面对质呢?
她可是个姑娘家!怎么就敢和一个陌生男子单独相处?
容佩仪啊容佩仪啊,你莫不是被刺激傻了不成?
总之她现在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这件事压在她心里让她没有丝毫睡意。
加上永安候夫人今日的举动难免让她多想,一时之间容佩仪觉得如果她再这么沉默下去怕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的预感并非是空穴来风,第二天请安之后她就被自己的母亲给叫过去训话了。
训话什么的她是半点不带怕的,可她母亲说的话却让她气愤的恨不得冲出去找人拼命。
田氏既不掌家也没有什么心机,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是有话语权的人向她透露了什么。
不然田氏向来爱护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容佩仪不是傻子,相反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难怪最近她感觉府中的人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可是她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老太太和侯夫人都没什么异常,合着是早就有定论了。
现在是让她目前来通知她是吗?
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响的很啊!
“母亲,女儿是绝不会入宫的,皇后的处境你我都清楚,这个时候让我进宫当真是为我好吗?您相信吗?”
容佩仪感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脑仁都在疼,她实在是太生气了,感觉自己被当成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难怪昨日在那些女客面前要支开她,是怕她被哪家相中了惹麻烦吧?
田氏想的没容佩仪那么极端,在她看来自己女儿能进宫为妃那是天大的好事。
平日里她们在这侯府也没什么话语权,若是容佩仪进宫之后那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看到容佩仪这般不识抬举她还有些生气。
“佩仪!休要胡言乱语!”
容佩仪看自己母亲这态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很明显自己的母亲也是站在她的对立面的。
也是,如果田氏是站在她这边的话根本不会告诉她这个消息。更不会在她拒绝之后如此生气。
田氏虽然心疼这个女儿,可她还有儿子,她总要为儿子打算。容二爷没什么出息,她也指望不上容二爷。
可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哪里能放过?
再说容佩仪要是进宫那是当娘娘的,是去享福的,那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可她居然一脸的不情愿!
真是不识好歹!
反正容佩仪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这和谁不是过一辈子?
那九五之尊难道还配不上她不成?再说新帝又不是什么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人家也才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偏偏少年郎呢!
这样一看可不就是容佩仪不识好歹?
所以训斥起容佩仪来她是半点没带嘴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