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际笼烟锁山色(9)
- 女尊她穿成了绝世大先知
- 暮雨观山
- 2451字
- 2024-01-06 10:20:52
女子听见被人称赞,十分喜悦,泪光中露出笑容:“我是猎户之女,从小也随阿爹打猎,会一些粗浅功夫,也能干粗活!夫人若是喜欢,不如收了我吧,我可以帮你们洗衣做饭、砍柴磨刀,铺床叠被……总之此城我不能再去!”
萧景苼还是比较谨慎,荒野之中能遇到什么好人,何况是从坟墓中窜出来的人,万一找了同伙盗墓贼来,还不得将我二人杀了,以防走路风声!便道:“那你自去吧,我们小本生意,不能雇人!”
没想到姑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从城中逃出后,来到了这里一片荒野,但没有高大树林,怕他们追来,就找了一处新坟松土,挖了一会果然有个小地窖存放棺木,也顾不得害怕,就躲在此地,直到夜晚,看看无人,才准备出来……但再往哪里逃命,我已经不知道了。如你们不愿收留,我也实在无处可去……”
两人十分怜悯。渺渺掏出一个钱袋,数出一贯铜钱给她:“我们也不富庶,还要去雍城谋生,这钱虽然不多,但你也可以寻着幼弟,去往别处过活了!”
那女子见二人无意收留,便拜了三拜,只得收了铜钱,失意而去。
萧景苼道:“你不是还有许多银票,怎么不给她去过活?”
渺渺道:“也跟着您这么久,我也不傻啊。刚才见你十分防备,我也在想,此女伸手了得,此处又是荒地野陵,万一有盗墓团伙,我们怎能露富呢,一贯铜钱不多也不少,如果她真是好人,也够和弟弟过活一阵了!”
萧景苼欣然,连连点头道:“嗯,行事谨慎,想得十分周全,不似先前那般没头没脑,可以出师了!”
两人相视一笑。
渺渺心道,经历生死,看到人性之复杂,怎么还会保持先前的单纯天真呢?
此时就是再想帮助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起当初他们对胡叙,也算掏心掏肺了,但又如何?
她心中忽然又怅然若失,回想起刚来之时那天真烂漫的时节,在萧景苼身边何其美好,但现在,晓妤、白坤,还有其他师兄弟,都不知所踪了,凄凄然无所依而已。
按照原著的情节,杨姑娘跳下城楼,萧景苼惨遭剔骨,外敌来犯定州,可她还是相信,自己能改变些什么,便也犹如抱着一丝希望。
第二天清晨,萧景苼道:“我们去定州看看。”
萧景苼之前派过陆、杨二人镇守定州,定州苦寒更甚,不比如今繁盛的雍城更引人注目的,至少还是大萧国土,即使萧景苼去了被认出来也不怕。若是在此地被胡叙活捉,那可危险了。
她便觉心宽,两人一同前往定州,也不走什么山野小道,离开了雍城,想来都是大萧国土。
没想到才到定州,这上面的旗帜,萧景苼还以为看错了:“我们不是还在那座山中吧……”
渺渺脑子也好像“嗡”的一声发懵,原来旗帜和雍城那个一模一样,也没多少士兵把守,门户大开。
“要是这里也出不去,那就是和之前在山中遇到的情形一样,我们还是得返回,再寻出路!”
这时,城内却走出一个中年汉子,挑着担子,似乎是个箪食壶浆的走卒。
萧景苼上前道:“大哥叨扰了!这里可是定州?”
那人放下担子,拿着脖项上的毛巾擦了擦汉,道:“此处原来是定州,但现今都是雍州治下,二位贵人从那方向来,怎的不知?要不看看我的饼子,还有上好的自家米酒……”那个人一边说,一边逮住时机推销起自己的物产来。
渺渺看就他一人,担心有诈,便道:“大哥怎么在城中不做买卖,却到城外来卖饼!”
那人道:“平时这生意就一般,今日早间又不知道甚么事,街上人更少了,我想回去歇歇。没想到路上还碰到二位,就当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买两张饼吧!”
渺渺问了价钱,立刻要了两张饼,两壶酒。
萧景苼道:“我们离乡甚久,不知道定州何时也变雍城了,大哥请跟我们细细说来吗?”
那人便在路边城外找了一处土墩,放下担子,道:“二位既然照顾小人生意,想知道甚么但问就是!且说着定州,本是那大萧最苦寒之地……”
渺渺道:“那大萧……大哥原来不是大萧子民吗?”
那人想了想道:“大概也有十六年了吧。约莫十六年前,我们这里本来是一个姓陆的女将军和一个男将军镇守,都是寿阳王的部下。后来那寿阳王不知道怎的,被一个妖女给迷住了,那是整天迷的五迷三道儿的,整日不理政事,然后我们这东院城主看不下去啦,反了他的!仰赖城主恩德,这几年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都有活路,可比以前光靠天的种地强多啦……”
他兀自嘟嘟囔囔,也不觉萧景苼肺都要气炸,都是渺渺在一旁拉着。
“这位爷似乎不高兴,小人可是说错了什么!”那人开始惊惶起来,“刚才可是二位要我说的,我只是将城中说书先生的话都依葫芦画瓢学了一遍,要是有哪里说的不好的,还请担待!”说完,便满腹狐疑的走了。
留下萧、渺二人坐在墙根下发呆,萧景苼猛的一仰头,把刚才买了的酒都喝了。
渺渺想了一会儿,忽然说:“王爷有没有发现,他的话信息量很大,第一,十六年前,我们离开这里不过十几天,怎么是十六年?第二,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胡叙如今已被花喇人封了东院城主,是整个这一片城池共主,我们只要不在他的核心范围活动,便不容易被他识别,只需提防沈莛、张冯那些熟人而已……”
萧景苼道:“怎么可能!他胡说!”
说着,便奔向城中,此时早过了晌午,路上几乎没有人,所以刚才那个货郎没有生意,准备歇摊。
定州民风凋敝,也没什么好销量的物产。货郎能够走街串巷,不用辛苦种地,但对那些不善营生的百姓,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萧景苼不是不能忍受胡叙治理的比他好,而是不能忍这种恶意的污蔑和抹黑!
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衙门,外面有个墙上画着一些朝廷通缉的要犯,萧景苼看到上面赫然写着花喇年号,而且距离他们在雍城大战时恰好十六年。
他几乎瘫软在地,从位感到这样无力过。
此时终于过来一个公人,以为有人揭榜:“尊驾可是有这些贼人的消息?”
萧景苼不知该如何回答,渺渺抢回道:“没有没有,我们是外来客商,只是想了解一下本地做生意有何禁忌,上面这些恶人,最好都尽快被抓到,也别耽误我等做生意!”
公人失望道:“好吧!那你们自去谋生……”
萧景苼忽道:“陆晓妤将军在哪儿?”
公人道:“什么陆晓妤,我们这里没有,你去别处问吧!”说着便离开了。
渺渺安慰道:“他看上去很年轻,如果我们真的已经是十六年后的人,那来到这里遇到不知故事的人,也很正常……”
萧景苼痛苦地抱住头:“我们被锁在那迷一样的山中陷阱中十六日,而外间,竟然就过了十六年,混似南柯烂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