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渡口微凉含晚碧(1)
- 女尊她穿成了绝世大先知
- 暮雨观山
- 2530字
- 2023-02-05 21:00:11
许袍泽带着她到了殿外一处马槽,看看还有好几匹,就选了一匹给她,自己也坐上一匹,道:“跟我来!”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已经出了城,就在寿阳郊外感觉没有几里地,出城时,许袍泽还高喊道:“列位,我也要去王爷大营!”
守城侍卫们都与袍泽相熟,他仅入门比常珏稍晚了一年,相当于二师兄,也是寿阳王极为信任的弟子,是以无人阻拦,都没有减速就出了城,马儿也给力,听话又轻便,渺渺不禁赞叹萧景苼选的马都是天生良材。
到了一处非农非僧的院落,既没有乡村农家的烟火气,又不像荒野的破庙简陋衰败。喵喵只见前面有个比较小的匾额,上书“同尘馆”三字。
许袍泽道:“这是一处乡村塾所,主人与军师有旧,所以我们有时会来,师傅不知道这一处所在,即便知道了,你在里面,他也不好贸然来要人!”
渺渺暗自佩服许袍泽思虑谨慎,所寻之处幽远僻静,就像和同学小酌两杯时偷偷找到一家私房菜馆那样窃喜。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两个道士模样的年轻人看到许袍泽,一脸春风道:“许公子啊,今日这雨雪交加的,怎么还把贵客吹来了!”
许袍泽道:“我有贵客从中洲远道而来,今日大雨,城中客栈又多有不妥,想暂在贵处叨扰几日,元和、虚和两位道长烦请通禀!”
两人稽首道:“好说!”两人打量了一下渺渺,衣衫半湿,眉眼轻柔,便以为二人少年贪玩,林中策马,忽遇雨雪,是来借宿的,也不通报主人了,就领着二人来到厢房。
袍泽感激道:“多谢!”
元和笑道:“我去给你们找个暖炉,外间柴房还有一些炭火,烧一下屋内就暖和了!不过女子的衣物我们没有啊……”两人嘿嘿一笑,就都离开了。
就剩下渺渺和自己,袍泽红了脸,道:“让你见笑了!”
渺渺也觉得冷起来,不禁打了个喷嚏。
许袍泽立刻按照元和说的开始生火,屋子里开始暖和起来,不一会,静和还端来了姜汤。
渺渺奇怪道:“这是什么地方?”
许袍泽道:“一个教给乡野村夫的孩子读书认字的地方。许军师有时会带我来,所以和他们都熟。”
他说到“许军师”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渺渺知道他非常紧张,便也有一丝后悔:“是我鲁莽了,不该把军师的私事那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许袍泽却激动的说:“不妨!人不能糊里糊涂的一辈子,你说吧!我就是想了解个清清楚楚!”
“你是他和婢女琴香的儿子,当时生下你不久,正好许皇后不放心师傅在寿阳镇守边关,便派你父亲来做谋士,他顺理成章的带了你走,如若让你大娘知道,你们母子都没有活路!”
许袍泽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觉许军师待我最好,这里也是他常来,只带我一人来而已,其他师兄弟都不知道,师傅也猜不到这里!”
门外忽然一阵砖瓦声。
许袍泽立刻推开门,之间静和讪笑道:“我,我什么也没听到!”
原来是元和以为许袍泽与此女有私情,两人便躲在外面听墙根呢,没想到却是如此之事!
两人指天立誓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二人要胆敢泄露此事,天理不容……”
“元和、静和,你们何故在此赌咒发誓?”一位老者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渺渺只见此人眉头深锁,双目深陷,极为疲困臃肿之态,全无仙风道骨,与身上这云纹道袍很不相称,也觉疑惑。
便望向许袍泽,但许袍泽的眼神似乎在说,我也不认识他。
元和、静和两人对视一眼,诡辩道:“虚和师兄,我等并非赌咒发誓呢,是在研习经咒呢!黄天厚土,玉清太清什么的,仅此而已!”
许袍泽上前行礼道:“道长稽首了!我与师妹路遇雨雪,暂避贵地,等天气晴朗一些就回去……”
虚和道:“贫道虚和子,半年前刚从中洲来此,眼拙不识得尊驾,失敬!”
许袍泽道:“巧了,这位仙姑也是半年前从中洲来的,能预知过去未来!”许袍泽本来是要赞一下渺渺的能耐,倒不是吹嘘,但是在元和、静和这些没什么神通的道士听起来,就是有点吹嘘的意思了。
但一想到刚才自己偷听人家说话,实非君子所为,便不再说话,而是立刻说要去做斋饭款待两位远来的客人,遁了。
虚和子知道两人素日惫懒,现在忽然主动要去做饭一定是托词,便道:“二位贵客见笑了,贫道不知二位从中洲来,有失远迎,若是我二位师兄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担待!”
两人都道:“哪里哪里!两位师兄并无恶意!”
但虚和子看着两人,忽道:“仙姑既然从中洲皇都来,可有听闻许后一族之变?”
渺渺道:“那是自然。中洲许氏一族皆已被诛,魏太后当政,厉公公……”
还未说完,虚和子忽然站起,朝天便拜:“父亲,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歇了!妖后一族伏诛!”此人忽然十分激动,到处乱走,完全不像一个道士,便立刻回到房中,研墨铺纸,竟然开始写祭文。
两人只跟着他,渺渺看到他一开始写的是“呜呼哀哉”,心想这个人可能与许氏有杀父之仇。
但是写了没几句话,虚和子忽然又把这些纸都扯碎了。
许袍泽道:“道长,我许家可是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忽然间脸又一红,自己能算是正儿八经的许家人吗?
虚和子忽长叹几声,道:“贫道已是出家之人,不应在意这些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好了不了最难熬!罢了罢了,许氏应得此报,往后我就该好好修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又何须挂念家人!”
渺渺道:“尊驾与许氏有大仇?”
虚和子道:“也算是吧,我家破人亡,父亲死去,家族败落,妻离子散。”哎,昨日初一,正是我女儿的生辰,我就在这里黯然,不知今生还有无机会再见亲女一面!只是我出家之人,不该过于执着此事了……”
渺渺忍不住的说:“尊驾俗家的女儿,可是姓杨?”
虚和子激动的说:“是!是!此时应当已随了母舅一祖姓杨!”
渺渺也激动道:“机缘巧合,可让我找到了杨念漪的父亲!”
许袍泽道:“这又是什么典故?”
渺渺道:“不是什么典故,只是我知晓一些……”
“我女儿如何了,快说!快说!”虚和子激动无比。
渺渺道:“她什么都好,但不开心,得了失语症。”
虚和子道:“何谓失语症?”
“不想说话,渐渐地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只能以手语与他人交流。”
虚和子来来回回的踱步,抓狂的扯自己的头发。
渺渺道:“你别激动,这个病也不是不难治,心病还须心药医,我觉得,如果你能回去,应该就会好的。”
虚和子道:“但我与思儿已经和离。现在她只是杨家的女儿,与我颜家无关了。”
渺渺心道,原书都没有讲父亲去了那里,现在竟然被我寻着了,就在寿阳城出家,哎早知道就应该让寿阳王接受拜师,此时父女团聚,说不定病也早好了。
但她不敢说自己阻挡了拜师之事,此刻老父亲的心情如此激动,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许袍泽一脸崇拜道:“你果然是什么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