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西风卷雨上半天(8)
- 女尊她穿成了绝世大先知
- 暮雨观山
- 2512字
- 2023-01-31 21:00:11
中午众弟子们各人都吃了一些羊肉羹熬制的汤饼,也有的人甚至呼呼大睡什么也不吃,直到傍晚。
陆晓妤几次想问渺渺怎么还不回来,早上拜年的时候就感觉不对,想来是在萧景苼那里,只是不确定是哪一间。寿阳王府虽不及中洲皇都那个规模,但几十个房间也还是有的,不过决然想不到是在他的西殿。
萧景苼知渺渺昨日醉酒,所以用过午膳就劝渺渺多注意休息,又加了炭火和香炉,告诉她学射箭可以从长计议,不要蛮干盲学。
渺渺却学着晓妤和白坤一样说:“师傅,弟子不怕苦,而且即使伤了,也恢复的很快,还要再练!”
萧景苼心里确实纳闷,她无论是扭脚还是流血,都好的特别快,也就不坚持劝她休息。
用完午膳,老仆又端来茶点,两人便对坐在南窗下的长案边,闲聊起来。
渺渺道:“我用心学武,你怎不劝我精进,近日皆传寿阳王懈怠练兵,巡防都不勤了!”
萧景苼道:“当真!自你料事如神以来,我皆在重点之处布防,实未有所懈怠!”
“那就好,萧,噢不,那个,寿阳王,我觉得很多事情也会发生变化,你还是不能懈怠的…”
萧景苼竟然恭敬的说:“遵命!”
渺渺扑哧笑出了声。
萧景苼也露出笑意。
这是渺渺来到这个书中的世界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笑。
“你笑了!哎笑了!”
萧景苼又立刻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我笑了吗?”
“是啊,你难得一见的笑啊!”
“额我又不是魅兮!”
“魅兮是谁!”
“噢古时一个魅惑女子,为了博他一笑,国家便亡了!”
“那她为何不笑?”
“听说是出身奴籍,身世悲苦…”
“果然啊,你虽出身王族,一样身世悲苦,整日不乐!”
萧景苼脸上的笑容瞬间便不复存在了,好像昙花开放,都来不及仔细观赏。
忽的想起渺渺预知一切,他悲哀的说:“你自然什么都知道!”
说罢,他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刚才还是在品尝,现在只差没有酒了,一醉解千愁,他一想起自己的身世和现今,就无比难过。
“寿阳王萧景苼,父大萧怀宗,母为乐伎伶人。十岁丧父,为先帝收养,十三岁赴封地,十六岁封王,十九岁统领中洲军士,加封柱国将军,收徒十九位,如今算上杨惜涟,已是二十位了,今年二十有六,我说的对不对?”
萧景苼说:“你上辈子是史官吗?之现在又背诵我生平做甚!但今年是新年,去年是丙寅年,本王应是二十七了,就此一项不对。还有,我后来此地,烛国将军是邵光了!”
“未曾想你这虎狼之师,将帅却是属兔!哎,怪不得要任人宰割,你可能不能便宜了兴羡王啊!他忌惮你的威望,说什么王者骨相,要剐了你的皮肉,来看一看!”渺渺恫吓道。
“哎你这样子真像个巫蛊!快别说了!”萧景苼皱眉道,“若真是兴羡王坐了皇位,君要臣死,亦不得不死…”萧景苼自己倒了一满杯茶,仰头一饮而尽,就跟喝酒一模一样。
他又道:“还好此间并无他人,你以后也言语谨慎些,别再说此话了。自那夜你在香云山说了,我每日想起,或是夜间思过,都会想起你说的,早已释然!”
“你真的释然?”
“是!生在皇家,无非尽忠尽孝,但想来想去,确实只对不起那个姑娘,所以不收她为徒就是了!”
萧景苼的心中,始终怀有大爱,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会为儿女情长所累。
渺渺信心满满的说:“总之遇到我你就死不了!”
萧景苼冷笑道:“将军战死沙场才好,只不想你说的那样被人千刀万剐,本王并无反意,平白蒙冤才最难受!”
渺渺道:“所以啊,你要么远离杨姑娘,让兴羡王高高兴兴的娶了她,不与你为难,要么就索性带着她远走高飞,我会帮助你们都…”
萧景苼摇摇头:“第一条可以,第二条路我断不会走的!”
渺渺自言自语道:“那多没劲,我磕不到cp了…”
萧景苼诧异:“cp是什么?”
渺渺只好哄他:“这是我们那里的语言!”
萧景苼道:“又说什么这里那里的,要不是看在你知道这么多事,本王非将你当细作抓起来!”
“哎哟发现你这个怪蜀黍真是很无趣啊!”
“怪蜀黍是什么!”
“就是大叔!”
“你意思是本王老咯!”萧景苼终于反应过来。这奇怪女子不是叫他造反,就是叫他带着姑娘私奔,怒道:“这年轻轻的,脑袋里怎么都想的都是些这些!”按照自己平时在军中的做法,妄言者应该拉去抽几十鞭子,至少也打一顿,但此刻真是下不去手!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晓妤师姐的声音:“弟子求见师傅!胡叙他们想回城守卫!前来与师傅道别!”
萧景苼道:“好,你去告诉他们我知道了…”
尚未说完,外间一阵嘈杂,他立刻推门而出,看到块头大的粗黑胖子、排名第十的弟子胡叙正要走,众师兄弟拉拉扯扯的,不让他走,好说不说的,还扯坏了他衣服。
萧景苼道:“快住手!你们师兄弟们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胡叙嚷嚷道:“师傅!他们都欺负我,我不呆了!我要回雍城!您看,衣服也给我扯坏了,还不让走!”
张超等人面露惭色,道:“弟子们方才用力过猛,扯坏了张师兄的衣服,实是无心之失!”
萧景苼以为什么大事,但亲眼看到胡叙被扯坏的衣服,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这衣服针脚确实忒对付了,棉絮怎么也这样少,怪不得一扯就破!”他猜可能是军需出了什么问题,他的推测是正确的,实际上太后已将军勤之事皆交给了厉福,厉公公的腰间,钱嚢越来越鼓,军需却越来越糟。
胡叙道:“雍城今年,哎,我本不想说,但实情便是,朝廷拨付的粮食本也不多,但……衣食艰难,开小差的也不少,我要不去,还没几个认真守城的!”
萧景苼叹道:“哎,少年人谁不想鲜衣怒马!跟着我,你们辛苦啦!”
胡叙道:“不,像我这样的人,能为师傅收养,已是天大的恩德,不敢奢望……”
常珏道:“胡师弟,不是我摆大师兄的谱,昨晚确实是你不对,众人并未有任何门第之见,我们这里,又不是中洲,是你自己想多了!”
胡叙脸红道:“师兄教训的是,确实是我的不对!”
萧景苼明白了,可能是师兄弟们酒后又拿胡叙等人开涮,或者就是门第鄙视链,无论在大萧还是南梁,这都是每一个人无法避开的,生身父母不能选择,投胎本来就是门技术活。胡叙嘴馋不节制,平日里估计没少饮酒吃肉,只一米七不到的个头,活像一个矮胖萝卜,既是寒门,外貌又丑陋,平时应该没少受气。
便柔声安慰胡叙道:“好了,这些原都是小事,你们长大了,将来若是娶妻生子,也都是一家之主,该学着如何做好榜样,历练身体事小,修养身心为要!好了,下去吧,住几日再走!别闹啦!”
“谨遵师父教诲!”说罢便拜别萧景苼,直出了王府回雍城。
常珏本来还想问昨晚喝醉的渺渺怎么样了,却又说不出口,生生忍住了,转身和胡叙一起离开书房,却见渺渺站在院中练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