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城里灯火通明。
青砖路被沿街的灯光染上一层金红,慢慢向外晕开,逐渐被月光的霜花代替。
一家酒楼外,人群熙熙攘攘往里涌动,一看这些人,无不是些穿金戴银挂玉的达官显贵。富人们相互作揖寒暄,手里把玩着核桃念珠与折扇,说笑进入酒楼。
对面一家茶馆里,还有人在喝茶。但与对面的大酒楼对比起来,这里就显得异常冷清。
喝茶的甲问对面的乙:“对头酒楼是有什么大事吗,那么热闹。”
乙把茶碗搁在桌子上,说:“这你都没听说。今天是李沂,李大人的五十大寿啊,在酒楼做宴席呢。这不,那么多达官显贵都过来捧场呢。”
甲恍然:“怪不得,这李大人的面子,谁敢不给?”
乙缩着头四下看了看,接着伸长脖子小声对甲说道:“哎,这李大人可是真狠。我前几天还看见他沿街强抢民女,那小女子的老父亲被他的手下活活打死了。唉,真是造孽啊。”
甲也摇头叹口气,同情那个普通女子:“哎!可这事谁敢来管,这李大人可是很受皇上的喜欢呢。”
酒楼里,身形魁梧的管家站在中间戏台之上,身后是一群舞女。管家清清嗓子,高声说道:“各位贵客,今日,是我们家家主五十大寿,故特意邀请各位前来捧场。我家家主说了,今日,各位不醉不归!在下就不打扰各位了,请!”
说罢,管家退下,乐声响起,戏台上舞女翩翩起舞。
酒楼里瞬间热闹起来,富人们斗酒吟诗,或者炫耀自己的小玩意。整个酒楼纸醉金迷。
李沂则是在二楼的一间屋内,房门紧闭,不知他的五十大寿又在祸害哪个可怜的姑娘。
这沉沦的酒局,唯有一人独自坐在角落,默默饮酒。
此人剑眉星目,左眉上有一条刀疤,眼中寒光凛然,在这欢快的气氛里格格不入。
这男人正独自喝酒,突然迎面走来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那壮汉端着酒杯径直走到他身前坐下,犹如一座移动的山岳,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阁下为何在此独酌?今日是李大人五十大寿,莫非阁下,不愿意给李大人这个面子?”壮汉眼中闪动暴戾,直视男人。
男人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喝着酒:“因为我喜欢自己喝酒啊。”
壮汉眼中戾气更浓,却是笑道:“今日是李大人大喜之日,不如阁下给我个面子,我们一起把盏言欢?”他顿了顿,降低音量,语气转而变得阴沉,“每年李大人的宴会,都有那些不知好歹的小人来搅局,都死的非常惨呢。”
说完,壮汉嘴角勾起凌厉的笑容,看着一直淡定坐在那的男人。
二人之间安静下来,这个角落的时间仿佛被冻结。
男人忽然抬起头,对着壮汉淡淡一笑,轻松说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