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灰扭曲而成的玫瑰将一个残缺的人躯包容,底下无数双苍白无力的双手虚缓地攀爬,紧握着它俩边紧实的双腿,细直的双臂,勾住贯穿透彻的心脏孔,抓紧它的内部,一些细长的手蜂拥而至,直怖的细手似如树枝扎进手群浸入的心脏孔,破开他们手臂的腐烂的皮肤,灌入其内在,细臂便此随意的晃荡,不知其滋味,但如快电一般的触感,似歌舞一般的活跃。
而我的视野渐渐被几只手挡住,陷入了熟悉的暗夜之中...
前方,是杂木拼成的板。
我的周围是一个个有生命的躯体。
我撑起了腰,手臂擦了擦头额上的冷汗。
睡出了并非苦劳的疲倦感,一只手臂也不知不觉有些酸痛,仿佛曾陷入无法取得胜利的死战中。
抬头望了望,以前记忆的杂木板,是我现在记忆上的屋顶处,侧观,外面是寂静的草,无动于衷的月。
心脏内部感觉被放进了一块石头,不知何为,手刚刚按住,那东西便消失了...
一套熟悉又无法习惯的流水操作,我便出了那个记忆上从小到现龄的陌生之门。
一路,心里便是几日前,那个女孩重未见过的狼狈模样。
以及后几日不知其所踪的不安。
今日,借助月光,我一路采集了一些夜明萝卜,来到那个亲切不已的黑锅,那里早已放了一些煮好的食物,只是现却生起毛绒枯涩的半球漂浮着。
吞了吞口水,将汤水再次倒在傍边的草地上,点燃火堆。
倒下筐里的蔬菜,看着夜明萝卜的散发着青色的魔法气息。
我叹了口气,看向天空的圆形明月。
“好像,圆月之时,狼会变得更强吧?”我如此安抚自己内心的不安,试着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石头化为的沙,依旧那么沉,但幸运的是多了点适应性的晃磕,就像贴在脑壳后的石头变成沙粒的枕头一般。
我的手不经意的触碰着我的下巴,俩边稍微的向上抬。
我似乎是笑了,为一个人的安危而变换自己的情绪。
我的脑海潜处一个回音波幅,不知为何的在压制着我的情绪,他就像一只不会飞的巨型蝙蝠,用他枯怖的手捏着我的脑壳,让我的视野一直背向着他,让他那双血红的眼睛照亮在我面前的石墙上..
我猛得转过头,身姿向后跳翻,但还是被一个带着白灰红四肢生物型影从身后伸出的长毛白绒尾捆住躯干。
我的嘴在努力的张合,却听不见我应该要发出的文语,感觉不出我嗓子内部冲涌的气流,以及撕开的疲痛。
速度之快,它化为完全的白色从它那个方向窜来,钻进我的眼睛里,一切化为鲜红,随之进入了乌云内,电流依靠在我的全身,雷鸣为我献曲高歌。
意识不知不觉被此而迷幻而陶醉,化为了尘末,飘洒在唯一杂乱生长的红色枯木上,在其随意的流淌,游浪...
不知几时,我的一切被停止,点点滴滴在重新凝聚,把一个不明光芒包裹,但它却亮得如绣刺的贯穿那层表皮,不痛,不伤,不暖,只是感知其生,感知其命,依旧沉沉...
眼前只有白芒,如冬天下闪闪发光的银雪,夏天无处遁形的阳光,从上面,从四周,无时无刻,散发着那洁白到令人困惑的明亮。
后面有一个病怏怏的蛐蛐在鸣叫,又像是在我脑海里那抹不去的电波。
我无法入睡,又像已眠。
直到白色流下黑色油汁,黑白相间的在左右的摇晃。
油画快要吃掉我,还是我要闯入那从未邀请过我的油画世界之中?
我的摇晃在加快,白色画板上的黑色油条被渐渐的消失,圆柱圆锥的大小带着玄幻的诡异彩色被我无型无色无味的双手勾线挑出。
一个红色的小点渐时渐大,缓约一个长在石后树枝的轮廓,一个神来之笔,我握住了一支笔,狠狠地撇上,红色污渍落流成横行的木桩,飘细着洒脱的树枝,开出梅花般的诗意数朵。
圆柱圆锥,水波晃荡,鼓起肚皮,凹凹凸凸,胃病一般。
像一条鱼,进入了圆柱圆锥张开不闭的无齿大口,踏在它磕磕绊绊的沙嗓,来到这胃中,几个肉瘤在摇晃,鼓鼓啪啪的晃撞,一个散发白红其表而本色蓝彩(外表有白红的流油,但看得出是一个蓝色颜色多,其他颜色少)的宝石。
宝石就像一条吊坠,被绳索所拉,被胃所吞,被肉瘤所围。
笔落扫飘,一横而白,起而弯,力而勾,墨红而散,弹与四处,油哗哗,胃壁皆是,瘤落分旋展,花瓣飞。
一些红色星星为我照亮前进的方向,看着那美丽的宝石,慢慢供起,一股腥奶味,像鱼肉与牛奶煮出来的汤水,刺抚着我的鼻腔。
宝石左右的移动着,直到宝石轻稳放下,转入一个小型的胃壁角,电流骤然而出,像龙卷进入于下,顿时清波而射。
那颗宝石在电流下而腾飞,缓缓放入于清涡中心。
电流也在此时浮拂,宝石上的油花被清涡圈散,篮彩更为动人心芳。
蓝彩宝石从清涡中取出,在某个地方再次放下,宝石上下轻微晃动,然后被一个无色所遮掩,只剩订处与下处能被明观。
就在我赏其石,却偶然间其正与我渐行渐远,直到视野化为白光,堕落银光花雪伴随雷鸣电闪,飘逸在真纯之宝之表,与其缠绵....
而我..在火光脱离的最后一刻点着了面前的一切,烧尽化灰,完美球体,裂痕灰缝,破裂爆开,无数星点重新依附在红色枝头,沉堕在那无奈无知无感的无色世界里,无法穿游.....